昨晚,楚天舒没有睡好,早晨起来脑袋昏沉沉的。他晃晃忽忽地觉得自己昨晚梦到了杨泽,但具体细节又记不清了。
吃过早饭,楚天舒和杭思芸就各自上班去了。走在半路上,楚天舒兜里的手机响了,就接起来,一听是夏丹琪的声音。
“天舒,你能来我家吗?我病了。”夏丹琪的声音很微弱。
“好,你在家等我,我这就去看你。”楚天舒很担心夏丹琪,通完话就匆匆向她家走去。
自打从上海回来,楚天舒都已经一周没有和夏丹琪联系了。他想和她保持一段距离,把过去曾经有过的爱都沉淀下来。他不想让婚外的感情再发展下去了,他怕因此坏了自己的名节和家庭。可他在内心里还是矛盾的,他怕这样做会伤了夏丹琪,他内心里还不想把这件事做绝。而且在他最隐秘的灵魂一角,还珍存着他和夏丹琪最美的镜头。
楚天舒心事重重地走在他熟悉的街路上,他在想今天去夏丹琪家一定不要感情用事。他知道,一个女人在有病时,感情是很脆弱的。
走了近半小时,楚天舒到了夏丹琪的家。
敲门,开门。楚天舒看到了面色苍白而憔悴的夏丹琪。他扶着她回到了卧室。
“我们一会去医院吧,我看你病的不轻。”楚天舒很担心地说。
“我不去医院,就是有点感冒发烧,你来了,我就好了!”夏丹琪抬头深情地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坐在床头,用手轻轻地摸着夏丹琪的额头,感觉到了她发烧的热度。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怕你烧出毛病来。”楚天舒执意领着夏丹琪去医院。
最后,夏丹琪拗不过楚天舒,只好去医院了。楚天舒背着夏丹琪下了楼,他能感到他丰满的身体不时触碰着他,这种触碰他是熟悉的,他们好的时候,彼此欣赏着,没有任何羞涩,这些都为爱做了最美的铺垫。现在,这种感觉,又悄悄地回到了楚天舒的心里,他的心里有了一些躁动,他不知到这种触碰为何会引起他这样敏感的反应。
下了楼,楚天舒拦住一辆出租车,把夏丹琪抱到了进去。
夏丹琪斜倚在楚天舒的怀里,她很感谢老天爷让她感冒了,要不她怎么能这样从容的见到自己想念的人呢?此时,她真的感到很幸福,她能听到楚天舒怦怦有力的心跳,她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
楚天舒刚才被夏丹琪触碰了,心里还怀揣着一种憧憬,现在,他可以用手去抚慰夏丹琪了。可是,他还是显得很矜持,虽然他和夏丹琪已经有了那种关系,可是他还不想把这样的事做得那么直露,也许,爱的隐约一些,才会更有诗意。
可夏丹琪此时,真想让楚天舒抚摸自己。她天天晚上梦到楚天舒,甚至都有了那种荒唐的假想。她太需要一个爱她的男人在她寂寞的情感世界里留驻一会,让她有些枯萎的心回归到温暖的春天。
两个人在车厢的狭小空间里,用目光说着话儿。
一会,就到了丽都市医院。
看到夏丹琪全身无力的样子,楚天舒还是背着她去了门诊室,惹得旁边的人都定睛观看。
到了门诊室,经医生初步诊断,夏丹琪是患了急性呼吸道感染,需要马上住院。
楚天舒就赶紧为她办理住院手续。
忙乎了一阵,夏丹琪被安排到了内科病房。接着,就是护士来给她打吊瓶。
安排完了,楚天舒对夏丹琪说:“你先打着,我回院里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会我就回来。”
夏丹琪看见楚天舒要走,眼神里有万般不舍。楚天舒见状,就用手轻轻地抚摸了她的脸颊,之后,走出了病房。
楚天舒出了医院,直接回了社科院。他今天要把新书的最后清样送到出版社去,他苦心孤写了近两年的《资本论和市场经济》终于要付梓印刷了。
想到了新书,他不由又想起了杨泽,他有些惦记她,昨天自己的做法也许真的伤了她,一个女人要让她喜欢的男人吻她,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可是,他却那样生硬地回绝了她。想到这,他就想给杨泽打一个电话,想安慰一下她。但想了半天,他还是没有打,他怕打了这个电话,又节外生枝。
楚天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感情生活里总有一些温软的色彩。也许是接受传统教育太深的缘故,也许是他很喜欢宋词的情结,他的骨子里总是印刻着惜玉怜香的痕迹。尤其是对他内心喜爱的女人,他表现的就尤为突出。
平息了一下心绪,楚天舒把自己新书的电子文稿装到公文包里,就去了丽都出版社。
办完了事,楚天舒给杭思芸打了一个电话,说今晚院里有个活动,就不回家吃饭了。
打完电话,他立刻赶往丽都市医院。
来到病房,夏丹琪的吊瓶还没打完,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棚。楚天舒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想搞一个恶作剧。可还没等他做,夏丹琪已经发现了他:“天舒,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在心里数了好多数了。”
楚天舒听夏丹琪这样说,就过去安慰她:“我办完事,就立刻赶来了,我也很着急的,你的病就是我的最大的事!”
听完楚天舒这样说,夏丹琪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两朵红云。
晚上,打完了吊瓶,楚天舒特意去了饭店,让厨师给夏丹琪做了一碗热乎乎的肉丝面,里面还窝了两个鸡蛋。
吃完饭,楚天舒就去找医生,问他夏丹琪可以回家住不?医生就说,最好不回家,因为病人刚住院,病情还不稳定。
楚天舒就陪着夏丹琪在医院休息。
夏丹琪的病房就只有她一个患者。晚上,医生查过房以后,病房里就安静了。
楚天舒坐在病床的边上,夏丹琪就躺在她的怀里。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楚天舒的本意是让夏丹琪自己躺着,也便于休息。可夏丹琪怎能错过这样的时机呢?她知道此时楚天舒不会因为一些细节埋怨她,所以,她就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的爱意,她真希望自己的病就这样绵延下去,她就这样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长梦不醒。
夜更深的时候,楚天舒对夏丹琪说:“你在这好好睡,我得回家了,太晚了,思芸她会生疑的。”
夏丹琪听了楚天舒说这些话,脸上立刻掠过了失望的神情。可她还是理解了楚天舒,轻轻地说:“那你快走吧,但你明天还要来看我。”
说着,她坐了起来,紧紧地抱了楚天舒一下,并轻吻了他的唇际。
楚天舒受到了一些感染,他禁不住也回应了夏丹琪的吻。可这样竟勾起了他们更大的欲望,他们互相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爆发了,他们又重蹈覆辙了,爱欲的火焰在病房里熊熊地燃烧起来。
楚天舒和夏丹琪在一个十分特殊的环境下又燃起了爱火。此时,他们都不愿意留在医院了,相拥着走出了院门,打了一辆的士直奔夏丹琪的家。
到了家,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们相恋的时候,火辣辣的互望着,好像他们好久都没见面了似的。一会,夏丹琪拉着楚天舒的手,来到了卧室。
夏丹琪温柔地说:“天舒,我天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梦到你!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啊!”
楚天舒看着眼前的如花似玉的夏丹琪,心里是翻涌而来的爱的热浪。他紧紧地把夏丹琪抱在怀里,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暖一暖她。一会,他俩的唇又很自然地接触了,他们互相贪婪地吻着,体会着那甜蜜的感觉。
“天舒,你好好爱我好吗?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你放心地爱我吧!”少顷,夏丹琪扬起她妩媚的脸颊,对楚天舒喃喃着。
楚天舒听到夏丹琪的话,更感到了她的柔情似水。
夜半的时候,楚天舒和夏丹琪终于又融合成了一个人。
楚天舒大汗淋漓,瘫软在床上。夏丹琪的身上也好像下了一场透雨。
又歇息了一会,楚天舒对夏丹琪说:“我得回家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见楚天舒要走,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夏丹琪就做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亲爱的,那你明天还来看我吗?”
楚天舒笑了,用手轻抚了她的脸颊:“我明早还来你家,送你去医院。”
说完,楚天舒穿上衣服就走了,临推门的时候,他又转过身看了一眼夏丹琪,他看到了她眼睛里流露出的几缕幽怨。
楚天舒从夏丹琪家出来后,立刻打了一辆的士,他要赶快回家去,他内心里对杭思芸有了一种犯罪感。
到家的时候,只见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那是妻子留给他的光明。他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打开一个门缝,见妻子和女儿已经熟睡了,就没敢惊扰,直接去了书房,那里有他平时加班睡觉用的被褥。
楚天舒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他还在想刚才在夏丹琪家的浪漫情事。他知道自己又跨越了道德底线,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他是真的喜欢夏丹琪。他们的亲吻、抚摸和拥抱,都是那样让人感到美好愉快。也只有彼此相亲相爱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
现在,楚天舒的面前出现了爱的不等式。一边是对自己忠贞不二的妻子,一边是婉丽可人的夏丹琪。很明显,现在在感情上,他已经开始向夏丹琪倾斜了,要不也不会发生梅开二度的事情。
他心里感到很对不起杭思芸,她为了他可以说是抛掉了一切,要不以她的才华怎么能到偏远的丽都来呢?
楚天舒在接受着良心和道德的拷问。
他感到自己也真是变了,现在他的灵魂已经不是很纯正了,他抵御诱惑的能力显然是降低了。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是木已成舟了。他知道,有了今天的事,他和夏丹琪的关系已经无法结束了,因为他们是那样地欣赏对方,是那样容易在对方的激情中陶醉。
楚天舒又一次失眠了。如果一个人能用理智去面对情感,用道德时时警醒自己就好了。但大多数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在彼此吸引的情况下,很难遏制自己膨胀的情欲。
第二天早上,楚天舒还在书房里睡着,杭思芸喊醒了他:“天舒,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都半夜了,见你睡得很香,就没打扰你。”楚天舒打着哈欠说着。
杭思芸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你们应酬怎么那么晚啊?”
“大家尽兴,很少有这样开心的场面。”楚天舒一看天都大亮了,就做起来穿衣服。
忽然,杭思芸揪住了楚天舒的手:“你跟我来,照照镜子,看这是什么?”
楚天舒随着杭思芸到了卫生间,一照镜子,他看到了自己的嘴角下残留着浅红色的唇膏印。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这细微的变化已经被杭思芸捕捉到了:“跟那个女同志如此亲热啊?”
楚天舒只能硬着头皮撒谎:“可能是不小心被女舞伴噌了一下。”
见楚天舒在那敷衍她,杭思芸有些急了:“你不说实话也好,我一会上班就去你们单位,问问是哪位美女让你亮彩了?”
杭思芸这样一说,楚天舒的心里有些慌了,因为昨晚单位根本没有什么应酬,杭思芸过去一问,就天下大白了。
楚天舒开始犯难了。可他心里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夏丹琪在一起的事说出去。
楚天舒在那又寻思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个说法。他笑嘻嘻地说:“昨晚,和几个朋友喝多了,我们就去了一家歌厅,为了尽兴,朋友还找来了几个陪舞的,着唇膏印就是她们不小心碰上的。”
杭思芸有些鄙夷地看着楚天舒,半天没说出话来。顺了一口气之后,杭思芸用手指点着楚天舒说:“亏了你还是一位著名学者,怎么能去那种有失身份的地方,多让人瞧不起,你们这样做,才是道德大滑坡啊!”
楚天舒默默地听着杭思芸的数落。他很庆幸自己,又躲过了一关,要不是这样说,她再问下去,他都不知道怎样收场。
说了一会,杭思芸去厨房做饭去了。楚天舒连忙跑去献殷勤,给妻子打下手。可杭思芸没有理睬他,她对楚天舒刚才的话还是将信将疑,因为她已经发现了楚天舒善于撒谎的毛病,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必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吃完了早饭,楚天舒和杭思芸依旧是各忙各的。
楚天舒连单位都没去,直接去了夏丹琪的家。夏丹琪早已等候在门口。昨夜的两人缱绻,让还在病中的夏丹琪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明丽中有几分羞涩,娇柔中含着温情。见楚天舒来了,就走出去,在门口拥抱了他。之后,俩人打车去了医院。将夏丹琪安顿好,楚天舒就回单位去了。他刚走上楼梯,在拐角处看到了杭思芸,他看到了她脸上冰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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