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纵横天下 第三十节

独孤羿开了因果眼，其实早已在独孤问意料之中，只是亲耳听到独孤羿说出来，感觉依旧令人震惊不已。

独孤羿因果眼已开，这消息对于圣族而言则显得尤为令人震撼。虽然独孤羿现在敌我不明，可是对面连开两个因果眼，而己方却没有一个，这不得不令人感到有些灰心丧气。

独孤烨此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开的因果眼？”可是话一问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人家秘辛之事，又岂会轻易告诉你？

独孤羿却指了指自己的双腿，笑着对独孤烨说道：“这是看得见的代价！”独孤羿虽然说的随意，可是众人无不愕然感叹，看得到的代价尚且如此惨烈，那么看不见的代价又该是什么呢？眼前的少年，年纪轻轻便获得了别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成就，难道老天就不会问他收回点什么吗？

天赋从来都不是白给的，总要付出点什么代价！

正当众人感慨时，独孤羿开口说道：“若是圣族祖宗们肯在李骏入鬼道的这段时间内，放下和魔族的恩怨，我不介意将因果眼的心得告诉圣族祖宗们！”

独孤羿刚说完，还没等独孤烨等人开口，独孤问就骂起来：“独孤羿！你这是在准备干什么！”

独孤羿也不回答，而是伸手一指，一团九幽深渊出现在身前，而在下一瞬间，九幽深渊忽然又变成了淡黄色的圣光之盾。这一手玩得众人目瞪口呆。此时独孤羿才开口说道：“若是魔族祖宗们在李骏入鬼道的这段时间内，不计前嫌，我愿意将这两者的联系告诉魔族祖宗们。”

若是独孤羿凭空施展圣光之盾，独孤烨肯定会怀疑独孤羿偷学，而独孤生则显然是泄密者，但是将九幽深渊与圣光之盾相互转化，纵观圣魔两山，尚无人能够做到，眼前的独孤羿，堪称当今独孤一族第一人了！

权衡利弊之后，独孤烨点头对独孤羿说道：“好吧！我答应你！这段时间不找他们麻烦，不过你可得安排住的地方给你的祖宗们！”

“早就安排好了！”独孤羿说道：“西面十一间厢房昨天就打扫干净！希望祖宗们能住的安心！”

“那我们的呢？”独孤问开口说道，显然是被独孤羿的一手转换绝活给打动了。

“东面七间厢房已经准备妥当！包祖宗们满意！”独孤羿说道。

“你为何要这样安排？”独孤烨问道。

“早就知道你们想换边住，今天正好遂了你们的心愿！”独孤羿解释道。

庸王府的风波，在独孤羿利用功法的引诱下，暂时告一段落，虽然吃饭过程当中，仍不时有花生米、肉骨头之类的食物在空中乱飞，但比起先前的剑拔弩张，此时的火药味已经不值一提，众人也算安安心心地吃了个午饭。

独孤羿算算时间，对李弘说道：“陛下！楼兰王估计也快到长安城了！陛下该准备准备，让楼兰王去青山祭祖。”

圣魔大陆奇门历元年冬至，大唐长安，青山，李唐皇陵。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唐国开国皇帝李修远的墓前，嚎啕大哭。在场的众人并没有上前进行劝慰，而是任由老人哭泣。

李唐皇室出了名的手足相残，可谁又能想到，当初失败的手足面对本应成为仇人的兄弟时，竟怀着如此深刻的感情。

李远乔老泪纵横，口中言辞虽然含糊不清，无人能听得懂，可是李弘、李汉、李骏三人却心中了然，毕竟老人对家乡的感情，对李家的感情，已经印在所有人的心中。

一个离家数百年的老人，再次回到故乡，心中究竟会有怎样的感触？谁又能用言语文字表达得出来呢？

独孤烨望着青山的方向，叹了一声！

独孤羿正在旁边。

“你不惜妄牵因果，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独孤烨问道。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独孤羿说道：“我承认有我的因素在里面，可谁又能断定这不是天意呢？万事皆因果！你若看不透这个，你就注定开不了因果眼！”

“那独孤问他看开了吗？他又是如何开的因果眼呢？”独孤烨问道。

“你问他不如问问自己！”独孤羿说道：“若是日后你率领族人攻上魔神山，灭了魔族，你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呢？其他族人又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唉！”独孤烨再次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楼兰王李远乔回青山扫墓，对于此刻的长安城而言，不过是个小插曲，真正的大戏即将在长安城上演。

李骏携十万将士入鬼道！前往鬼门关抗击鬼族入侵！

大典前一夜，独孤羿、月蛾、独孤生、冥煌四个人坐在庸王府后院聊天。

“我说你怎么成这样了？”冥煌问道。

“喜欢月蛾背着呗！所以自锯了双腿！”独孤羿认真回答道。

“说真的！别开玩笑！”冥煌说道。

“那天在楚国边界被魔法炮轰的！”月蛾替独孤羿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会施展神通跑掉呢！”冥煌带着一丝惋惜说道。

“是啊！我也以为自己能够跑掉！”独孤羿难过地说道：“可是我确实有些低估精灵族魔法的威力了！”

见独孤羿难过，冥煌还以为独孤羿是因为没了双腿而难过，她拍了拍独孤羿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断肢再生不是什么难事！找到你哥独孤贽就行了！”

“说起我哥……他现在在魔都，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要去鬼门关前线了！”独孤羿说道。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冥煌惊讶地说道。

“母后告诉我的！”独孤羿说道：“我哥那天突然现身魔都，正好被我母后瞧见，便被母后拉到科技部搞研究去了。根据鬼门关战事的情况，我哥可能最早于明年春天带兵前往鬼门关。”

“这样啊！看来找你哥还非得去趟鬼门关不可了呢！”冥煌说道。

“木剑已经到你手上了，封印原理也弄清楚了。怎么你还那么执着找我哥干什么？”独孤羿问道。

“你哥精通神道、魔道、人道、鬼道四道，乃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打手。我准备去趟鬼界，独孤生又不太管用，只好找你哥开路啦！”冥煌说道。

“喂！我可在旁边听着呢！”独孤生说道：“岂能当我不存在？”

“你要知道！硬闯鬼门关非同儿戏，多个帮手意味着多份保障！懂么？”冥煌教训道。

“独孤羿的哥哥可是要带兵打仗的，他会跟着你去鬼界？”独孤生问道。

“凭我跟他的交情，他不可能拒绝的！”冥煌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跟他的交情？”独孤生醋意大发。

“怎么了？你不乐意一起去，你可以不去！”冥煌说道。

独孤生不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独孤羿看着二人，摇摇头，对冥煌说道：“你的未来我测算不出，不过你既然要去鬼界，那么想必这个对你一定有所帮助！”独孤羿拿出一叠纸张。

“这是什么？”冥煌问道。

独孤羿解释道：“两天前陆云将这些资料交给李弘，李弘命人抄了一份交到我这里。这些资料上明确记载了鬼王陆家研制的新式武器，专门用来对付魂魄。大概内容就是往圣光魔法中注入咒力，即可对魂魄进行杀伤！这些是具体公式，你们收好！不过我有一点必须强调，非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伤魂魄。你们这一路刨人坟冢，周身已见业力缠身，若是还要伤人魂魄，只怕到时候业力化为业火，将你们活活烧死。”

“咦？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冥煌察看了周身说道。

“当局者迷！”独孤羿说道。

“话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共赴黄泉？”冥煌邀请道。

“你这是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意思么？”独孤羿打趣道。

“你怎么对自己的阳寿这么没信心？”冥煌笑着说道。

“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在寻找什么吗？”独孤羿问道。

“我在寻找穿越时空的办法！”冥煌说道。

“穿越时空为何要去鬼界寻找？”独孤羿又问道。

“鬼界有轮回台！我希望借助轮回之力来找到穿越时空的办法！”冥煌说道。

“轮回之力啊！”独孤羿自言自语道了一句，面部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冥煌问道。

“你怎么知道轮回之力可以穿越时空呢？”独孤羿问道。

“我不知道啊！所以要试嘛！”冥煌说道。

“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去鬼界的好！”独孤羿建议道。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么？”冥煌问道：“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待明天之后决定！”独孤羿说道。

“明天？话说你明天究竟打算做什么？”冥煌问道。

“耐心等待吧！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独孤羿说道。

“汇聚如此庞大的因果律，你有没有想过，你明天做的事引发的一系列的后果？”冥煌问道。

“明天那件事情，虽然我可以不做！但是我依然觉得，对这个世界来说，明天若做成了那件事，会比不做意义更加重大！即便因此我可能会失去我的亲人，但为了这个世界，有些事情，非得我来完成不可！”独孤羿说道。

“都是一帮执着到智商为零的家伙们！”昆仑山主慢慢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见过昆仑山主！”四个年轻人同时对昆仑山主拜道。今天昆仑山主强横的姿态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在面对独孤一族十数高手，还敢挑衅的，昆仑山主是第一个！

昆仑山主一一回礼。

独孤羿此时开口说道：“并非我执着，而是受了老天那么多恩惠，不为老天做些事情，只怕老天会降雷劈我！”

“懂得敬畏苍天是好事！现在的人啊！表面上道德仁义，可实际上有几人敬畏天地？”昆仑山主说道。

独孤羿点头称是，接着又对冥煌说道：“冥煌，将赤龙前辈取来！”

冥煌转身将龙木剑取了过来。独孤羿将木剑递给昆仑山主说道：“我外公说，赤龙前辈的封印是心印，而据我推算，昆仑山主应该和赤龙前辈关系匪浅，想必解开心印的关键便在昆仑山主手中吧？”

“墨王真的是这么说的？”昆仑山主问道。

“千真万确！”独孤羿等几人纷纷点头，表示都听见了。

“我试试！”昆仑山主说着，在木剑上敲起来，翻译成通用文大概是这个意思：“老大！老大！我是小七！听到请回话！”

木剑自己动起来，往桌子上敲着：“怎么啦！你找到解开封印的办法了？”

昆仑山主继续拍着木剑：“有人说你这封印是心印！你试着自己解开看看！”

“心印？不可能！我试了无数种办法了！”赤龙回道。

“他自己说不是心印！”昆仑山主指着木剑对独孤羿等人说道。

“你刚刚是在和赤龙前辈对话？”月蛾问道。

“是的！当初赤龙带着我们到处打仗时，用的就是这种交流方式！”昆仑山主说道。

“难道我外公算错了？”独孤羿不解道。

“墨王应该也没错，毕竟单论推算法而言，我还没见过谁比墨王还厉害的。即便是橙妖，也不见得能在推算法上胜过墨王！”昆仑山主说道。

“那应该怎么办？我外公说是心印，赤龙前辈自己又说不是，难道这封印解不开了？”独孤羿问道。

“担心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昆仑山主说道：“时机未到，无论你怎么努力，封印都是解不开的，不如顺其自然！刚刚这丫头不是说要去鬼界吗？带着他一起去吧！你别看他是一柄木剑，即便是这三界，也不见得有谁能毁了他！”昆仑山主说道。

“冥煌在此先谢过昆仑山主了！”冥煌说道。

“不用谢！只是这赤龙平时有些猥琐，虽然此时被封印了五识，但平时让男生拿着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昆仑山主说道。

冥煌一听，连忙将木剑扔给了独孤生，带着一脸厌恶的表情。

听见昆仑山主说，赤龙解印时机还未到，独孤羿显得有些怅然。

“怎么了？”月蛾关心道。

“橙妖前辈说，这世上只有赤龙前辈一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现在赤龙前辈封印迟迟未解，哭得有些无奈罢了！”独孤羿说道。

“橙妖平时就喜欢装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实际上没啥本事，十件事有九件事是错的，所以他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昆仑山主说道。

独孤羿一听，莫非昆仑山主深藏不露？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独孤羿对昆仑山主说道：“小子有个问题，希望昆仑山主能帮在下解答！”

“说来听听！”昆仑山主回道。

独孤羿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为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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