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事实就是事实

“有机会，我会找冷星寒问个清楚的。”凌云之说，“他的腰牌攥在我父亲的手里，无论如何，他嫌疑最大。”

“说起来冷星寒这个人是个文武兼备之人。”元仲说，“你认得他，未必就了解他。冷星寒性格比较内向，不善言语，说他城府深也深不到哪里去，他对大元帅一直有知遇之恩，是大元帅把他从北大营的一个伙夫提拔上来的，所以他对大元帅一直还算是忠心耿耿。

冷星寒捡到我从怀里滑落的腰牌，我因为当时聚精会神在验尸，没有看见他的反应。第二天，我瞅准了一个机会到他的营帐找他谈腰牌的事，他否认昨天晚上去过大元帅的营帐。在我的追问之下，他由开始的淡定转而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我见问不出什么，转身离开他的营帐之际，他一把拉住我，胆怯地跟我说，他终于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的腰牌昨晚怎么会攥在大元帅的手里。然而，他怎么也不肯再往明里说。我一再追问，问急了，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打哆嗦，像似受到过非同一般的惊吓。”

“是吗？”凌云之说，“冷将军征战沙场，我就知道当年在跟腾格里王的战斗中，他一个人右手持长柄大刀，左手持锏冲进一万人的敌阵中手起刀落，砍下了敌方将领的头颅。像他这么一个威武勇猛的将军，怎么可能被吓成那样呢？”

“无天……”元仲忽然喃喃地说，像似自言自语，又像似在跟凌云之说，“冷星寒他究竟要说什么？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琢磨，始终还是没有琢磨出来。”

“无天！？什么无天？”凌云之说，“叔伯在琢磨什么？不妨对云之说说，看云之能不能从中帮叔伯琢磨出什么来。”

“冷星寒在我一再追问之下，他浑身颤抖着抱头蹲在地上，我看难以再问出什么了，就往他的营帐外走去。”元仲说，“我撩开帐帘的时候，听到背后冷星寒哆嗦着反复念叨道‘无天……幽灵，幽灵……无天……’”

“啊！”凌云之一个激灵，惊出了一身冷汗，霎时睁大一双鹤眼望着父亲的灵牌，神色凝重地说，“是他……”

“他是谁？”元仲从凌云之骤然变化的神态看出了端倪，他急忙问道。

“幽灵无天！”凌云之依然望着父亲的灵牌，语气沉沉地说，“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凌云之猛然转头看着元叔伯，他咬牙切齿地又说：“叔伯，你有所不知，说老话长，叔伯精通医术，不知道可否相信鬼神？相信除了人界，还有天界和冥界？”

“这个……”元仲道，“难道传说事关到冷星寒说的无天幽灵？”

“正是！”凌云之言辞凿凿地说，“那无天幽灵可是真实存在的呀！叔伯。世人都以为传说终归只是传说，其实传说未必就只是传说。譬如传说的鬼魂、仙神，传说的天界、冥界，未必就不是真的。

我们生活在三界之一的人界，自古以来，凡人大多都敬畏仙神鬼魂，深说起来，这都是有渊源的。至于渊源，不是两三句话就能说得清的。我还是叫我的贤弟天行来跟你说吧！

天行这次跟着我来兽首山药王谷找叔伯，无独有偶，他就是为无天幽灵来的。既然我们叔侄俩说到无天幽灵了，就让他跟你说，别看他年龄比我小，却有着非凡的本领，相比之下，他比我更晓得无天幽灵。”

步天行虽然也不是很了解无天幽灵，但是缘于在龙江跟无天幽灵的那一战，他算是见识了无天幽灵的诡异，领教了无天幽灵的厉害。得到云之大哥的推荐，跟元叔伯交谈中，步天行把他在龙江跟无天幽灵激战的事说了，元仲这才知道无天幽灵不简单，原来是魔怪一类，而非凡人。

要不是亲耳听步天行说起，元仲是不大会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凡人少年竟然会打败魔怪一类的无天幽灵，然而事实就是事实，眼前这个口齿伶俐的少年，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少年说什么要向他帮龙江龙王讨治疗僵尸瘟疫的药方，可真让他作难了。

“叔伯！”步天行看着元叔伯，有点焦急了，他借跟元叔伯聊无天幽灵的时机，顺带把无天幽灵被他击败化成粉尘，致使龙江水族染上僵尸瘟疫，此行跟随云之大哥前来想帮龙江水族向元叔伯讨得治疗瘟疫药方的心愿说出口都半晌了，还不见元叔伯有答复，怎能不让他着急起来。

“天行啊！”凌云之眼见元叔伯半晌没有开口，以为元叔伯帮不了龙江的忙，为了给元叔伯一个台阶下，他便对步天行说，“我不知道贤弟你当初怎么想的？会承诺龙王要向元叔伯讨要治疗僵尸瘟疫的药方。你可知道，无天幽灵那是妖魔鬼怪，僵尸瘟疫非人间疾病，乃是无天幽灵化成粉尘之后造的孽，元叔伯再精通医术，他也是个凡人，你也不想一想，凡人的药方怎么能治得住魔怪生出的僵尸瘟疫呢？”

“我不认为大哥这番话说的有道理。”步天行看一眼凌云之，而后望着元叔伯说，“我之所以会向龙江龙王承诺前来向元叔伯讨要治疗僵尸瘟疫的药方，是因为之前听大哥说过元叔伯早年在军中当医官的时候，把死去的战马都能救活，所以我坚信元叔伯也能帮龙江水族治住僵尸瘟疫。

即使如大哥所言，无天幽灵是魔怪，僵尸瘟疫是幽灵魔怪作祟的产物，那又怎么样？在天行看来，无论是凡人还是仙神还是妖魔鬼怪，其实不见得谁比谁厉害。

要我说，三界之中，无论是天界的仙神，还是凡间的凡人，乃至冥界的妖魔鬼怪，有善心，生善念，行善事，一身正气者，才是最厉害的。所谓邪不压正，正气驱邪，在三界应是相通的。

话说元叔伯一生慈悲为怀，集一身正气，先不说元叔伯帮龙江水族开出开不出遏制僵尸瘟疫的药房，单凭叔伯一身正气，讨得叔伯的一张空白药方，即使一字不写，我只要拿回龙江，未必就不能镇住无天幽灵的邪气而遏治住僵尸瘟疫。叔伯，你说天行说的有没有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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