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滢河惨案

还是杨参军想的周到，当阮威跟他说应该再派人去辛州河西郡郡衙查询一下情况的时候，他说：“将军，这些事思明早就替将军想到了，派冉诚他们三个人去滢河，我顺带以私人的名义写了一封密函交给冉诚，嘱咐他到阮老爷府邸查看过后，再去辛州河西郡找汪福至汪郡守，把密函亲手交到汪郡守手中。汪郡守看过密函应该知道怎么办，滢河阮氏阮禄阮老爷所在的阮家村归属河西郡管辖，汪郡守不会不给将军面子的。”

既然该做的，杨参军都已经替他想到了，接下来阮威只能硬等冉诚他们三个人回来。度日如年，十天过去了，掐指算来，骑着快马翻山越岭，打个来回最快也得十天，更何况冉诚他们还身负使命，如此算来，从赶去滢河到办完差事回来确实得半个月。

十一天，十二天……十四天。“冉诚今天就该回来了吧？”阮威十多天以来难得见他走出山洞到洞外来，他颓废地跟站在他身侧的杨参军说，“但愿他们能有收获。”

“将军，阮氏灭门案在思明看来，已成事实。将军当应节哀，想开一些，过于悲痛，势必会伤了身子，将军和思明年岁都不小了，如果不出意外，你我两个人在南越任上就该去职归隐乡间了。陪着阮将军站在石门洞前眺望着西边，杨参军感伤地跟将军说。

“是啊！威子我现在好后悔啊！快要悔断肠了。我跟参军细说过的，阮老爷对我有救命再造之恩，那年冬天的那一天要不是阮老爷救我，我不是冻死也会被饿死的。分别的时候，大人跟我说让我将来有出息了才能去看望他，哪里知道山神庙一别，竟然会是诀别。”阮将军哽咽着说。

一阵长吁短叹，过度的悲伤让将军说话的底气不足，缓了几口气才又跟杨参军说，“本来，在我升任副将之后，我备了厚礼想去滢河看望阮大人的，因为队伍开拔的急，没有成行。我就又想等南越战事结束再去兑现心愿，冥冥之中，天意弄人，我却被任命为南越镇守使，从平定南越王叛乱到现在，镇守南越不曾离开南越半步……想来岂能不让我痛心啊！”

“唉！事已至此。将军要做的就是替阮老爷一家人找出凶手。”杨参军同情地跟阮将军说，“前两天我也捎信给京城刑部的友人，托友人帮将军打探一下朝廷查办滢河阮氏灭门案的进展情况。这个案子已经案发数年了，当初案发肯定曾轰动朝廷和大帝陛下了。只是我们身居南越蛮荒之地，如同与世隔绝，所以才不知内情。要是在京城，少说，也不会现在才从传言中知道滢河阮氏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案子。”

就在阮威掐指算来的第十五天凌晨，侍卫官脚步匆匆地来报说：“将军！将军！！冉侍卫他们回来了！冉诚他们回来了！将军！”

闻报，合衣睡着的阮威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十多天以来也难见他有这么好的劲头，趿拉着鞋，疾步走出栖身的山洞，迎着走进洞来的冉诚他们三个人大喊道：“你们可回来了！可回来了啊！”喊声之大，把睡在另外一个山洞里的杨参军都惊醒了，他也匆忙披了衣衫快步走了出来。

围着火盆，阮威招呼手下都落座之后，递给冉诚他们三个人每人一碗茶水喝了，他才详细地询问手下这趟滢河之行的事。杨参军眼见将军并不急于问询，看将军的神神情，将军可能都早有心理准备了。接下来将军问什么，冉诚他们三个人就如实地回答，从问答之中，对于阮氏灭门案的情况总算梳理出点眉目了。

无疑，阮氏灭门案的的确确是发生了，传言之精准，说什么滢河阮氏一门八十九口人不分男女老幼全在一夜之间遭到杀害也是确凿无疑的。尽管有心理准备，杨参军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在看阮将军，虽然也一样跟他有心理准备，当下也不免红了眼。

可以说，冉诚他们不辞辛劳去了一趟滢河，获得的滢河阮氏灭门案的情况跟传言差不了多少。尽管案发多日了，辛州河西郡郡衙查办该案却毫无进展，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光河西郡郡衙，连帝国刑部也都束手无策。照河西郡郡守汪福至的话说，凶手阴狠狡诈，现场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想要破这样的案子，只能指望上天了。

“指望上天帮朝廷破案！这不是开玩笑吧！”阮威气咻咻地说，“平日里，看府衙的这些官员和差役，个个能说会道，，有利可图的时候，看他们一个一个精明的什么一样！到了真正用他们的时候，一个一个都蔫了。破个案，都得指望上天，一群饭桶！”

失望之极，沉默半晌，杨参军忽然瞄着冉诚，跟他说：“你再把你意外地从那条花船的老鸨哪里探得的消息说一遍。”

冉诚就又说：“参军，我们暗中走访滢河上的花船的时候，一条花船上的老鸨得了二十两银子的好处之后，意外地跟我说，她知道一则外人不知道的消息。老鸨跟我说，在阮老爷一家出事前，她的这条花船上曾经有个叫明月的姑娘，是南越战乱的时候逃难到滢河的，听说来滢河的时候明月才是个小姑娘，长大后，为生计所迫，便到花船上做了艺妓。

那一天晚上，阮老爷的独苗，也就是阮二公子来花船上调戏明月，明月不堪羞辱跳了滢河，跳了滢河的明月被夜里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给救了。

老鸨说，明月被救起以后昏迷不醒，风*流*成*性的阮二公子想趁着明月昏迷占有明月，但是青衣男子在场，阮二公子扔给青衣男子十两银子，让青衣男子快点离开花船，青衣男子发现阮二公子对昏迷的明月有企图，就双眼瞪着阮二公子，结果阮二公子被这个青衣男子瞪得惊恐万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老鸨最后说，阮二公子什么人啊，担心阮二公子被吓死无法向阮家老爷交差，她和花船上的人就着急地只顾抢救阮二公子了，等到忙消停了，才发觉明月和青衣男子早已影踪全无。两天之后，阮家就出事了。那个明月，再往后，没有人在滢河再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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