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水战

当王凤听到李凌的解释后，恍然大悟，原来李凌刚才的举动是在救人后。她心中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转而用充满倾慕的目光注视着李凌。而李凌也以一种温柔的眼神回应，仿佛在说：“别担心，一切都好。”这一幕恰巧被红娘子撞见，她虽不明就里，但一股莫名的醋意却在心中悄然升起。她不满地想，刚你还抱着我在自己属下面前做出那种羞人的动作，转眼间就和别人眉目传情。红娘子心中愤愤不平，正琢磨着如何给李凌一点处罚，以消心中怨气。

就在这时，大厨从人群中拽出一个人来，对红娘子说道：“红管事，就是这小子乱说，说你中了毒！那岔气死人的说法，我虽未曾亲眼所见，但听闻确有此事。你刚才的模样，正像是传言中被岔了气一样！”众人定睛一看，原来这个人正是之前被李凌一脚踢飞的那个家伙。此时他叫苦道：“红管事，我错了！是我错了！噗！”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显然伤得不轻。

李凌见状，连忙解释道：“实在抱歉，刚才他拿着菜刀冲向我，情急之下我只能把他踢远一点，没想到用力过猛了些，实在抱歉。”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几个痛苦**的人，显然都是之前的混战所致。

红娘子扫视了一圈地上的属下和泰然自若的李凌、王凤，不禁想起了之前在无妄寺捉拿李凌的情景。她心中暗自思量，这李凌或许真有本事。于是，最先喊话的那小子倒了霉！红娘子哼声道：“大惊小怪！都是因为你才闹出这么大动静！从明天开始，你去打扫甲板一个月！”接着，她又转向众人宣布：“这件事与李公子无关！大家都散了吧！”说完，红娘子便率先转身回屋，她觉得今天自己实在太过丢人了，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然而，红娘子和那个被罚的小子都不是最受伤的。受打击最大的是鲁文封。他之前被王凤两次踢倒在地，第一次还算手下留情，但第二次却是毫不留情地重重一脚。虽然从身体伤害的角度来看，他可能不如那个被踢飞的小子严重，但心灵上的创伤却是无法估量的。想到这几天，他还一直试图劝说王凤与自己一同拜金三爷为师呢，如今却被踢得毫无反击之力，还是被自己爱慕的女神当众踢倒，真是颜面扫地。

金三爷看着鲁文封的狼狈模样，虽然有些不忍，但李凌的解释清晰明了，他确实是在救人。而红娘子也已经不再追究此事，于是金三爷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让这场风波就此平息。 金三爷只能带着满腔怒火，狠狠地瞪了李凌几眼，随后拽着鲁文封愤然离去！这或许是因为金三爷本就是书生出身，行事讲究个理字。要是换做个纯粹的武痴，哪还会啰嗦这么多，早就替徒弟出头，先动手再理论了！另一边，那些受伤的人也被一一搀扶去治疗，其中伤势最重的小子更是被医师宣判要一直躺到宁州才可能康复。这一番风波过后，船上的众人再也不敢笑话李凌了，而李凌为了避免再生事端，索性躲回自己屋里，悠哉地啃起了水果。之前那些想在王凤面前炫耀的家伙，也突然间变得老实起来。

与此同时，在鲁文封的房间里，金三爷正与他低声交谈。鲁文封并未因此消沉，他沉思片刻后，疑惑地问道：“师父，那李寻雪的武艺为何也如此高强？她修炼的是什么武功？李寻思与李寻雪的武功相比，谁更胜一筹？”金三爷当然清楚徒弟的心思。他今天虽未亲眼见到两人动手，但从他们赤手空拳瞬间放倒商行数人的情况来看，那拳脚功夫必定很厉害。为了不打击徒弟的自信心，他安慰道：“他们练的应该是那种罕见的贴身搏击之术，但在真正的搏杀中，兵器才是关键。而且你并非败在武技上，而是力量和速度上有所欠缺。所以别灰心！少则一年，多则三年，等你修炼出内劲，定能超越他们！”听到这里，鲁文封总算重拾了一些信心。这时，鲁文进在一旁插话道：“弟弟，你忘了李兄的夺命十三剑了吗？干嘛非要跟他过不去？”鲁文封闻言，立刻看向金三爷。

金三爷呵呵一笑：“夺命十三剑？这名字倒是挺唬人的。老夫虽未见识过所有门派的绝技，但这几百年来，各门各派排得上号的武技名字我可是如数家珍。就连我这铁鞭的武技也有个响亮的名字——形意烈火鞭法，源自昔日的烈火门。这是我早年有幸得一位老者传授的。而雪山李家两百年前出名的剑法乃是雪花剑法，在江湖上的排名还在我这鞭法之后呢！至于这夺命十三剑，我压根就没听说过！估计只是些不入流的武功罢了！” 鲁文进瞥见金三爷还在给自家弟弟鼓劲，便故意怂道：“嘿，金三爷，那您可知这独孤九剑究竟出自何门何派？在江湖上的排名又是多少啊？”金三爷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独孤九剑如今名声大噪，而之前却是一点信息都没有。鲁文进见状，连忙补充：“三爷勿怪，您也知道，我和弟弟能走到今天，李兄功不可没，即便功劳不大，苦劳也是有的。我可不想让弟弟跟他起冲突，不然咱们就成了不忠不义之人！再说了，咱们兄弟本应以满腹经纶谋取功名，来报答金羽商行和李兄的恩情，怎能半途而废，弃文从武呢？我弟今日为一女子与李兄为敌，他日是否又能为什和金羽商行难堪？”

金三爷听了鲁文进这番话，觉得颇有道理，沉默片刻后说道：“是我着相了！你说得对！想当年，我也是因为未能考取功名，迫于生计才走上习武这条路的！文封啊，如果你能高中状元，何愁没有武林高手愿意追随？你就安心读书，准备今年的秋试吧！”说完，金三爷便转身离去，留下鲁文封瞪着鲁文进，怒目而视。鲁文进只能好言相劝，希望弟弟能回到从前的样子。可他哪里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叛逆期，而鲁文封正处于这个阶段，而且随着本身能力的越强，叛逆行为也愈发疯狂。

接下来的几天都相安无事，可到了出海的第十一天下午，水手突然发现后面有无妄寺的战船追了上来。船上众人顿时一阵慌乱，毕竟他们本来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而无妄寺的船上，闷了七天的玄真此刻却是兴高采烈，他哈哈大笑：“妈了个巴子，你倒是再跑啊！红娘子！嘿嘿，这次我要你好看！......”他骂骂咧咧一番后，下令道：“告诉他们，降帆停船！”随即，船上的号兵便鼓起腮帮子，对着前船吹响了海螺号角。

此时，红娘子正一脸铁青地站在甲板上，她看见后面无妄寺的两艘战船上站着不少军士和几个和尚。鲁文封、鲁文进、李凌、王凤都聚集在这里，鲁文封一想到那船多半是来抓自己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软。没想到自己跑了这么多天，最终还是被追上了！要不是哥哥鲁文进扶着，他早就吓得瘫倒在地，丢尽颜面了！ 当金三爷的目光触及那些和尚时，他的脸庞竟也染上了一抹罕见的严肃！这时，瞭望塔上的号兵呼喊道：“红管事，他们要求我们立即降帆停船！”红娘子的心不甘啊，她拼尽全力紧赶慢赶，再过五天自己就能到达宁州！而且出发前，她还特意向宁州发了信鸟求援接应，估摸着再过一日，援军便能与她汇合！此刻，船上众人皆屏息以待，都焦急的等待红娘子下令！——是决一死战，还是屈辱投降？逃跑？跑是跑不过了！

就在这时，玄真以浑厚的内力，狂妄地大笑起来：“哈哈！红娘子，我在广和州还等着与你共饮庆功酒呢，何必如此匆忙离去？”正陷入两难抉择的红娘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玄真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庞，以及他在广和州背地里干的种种龌龊勾当。她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喊道：“准备战斗！”

红娘子一声令下，全船所有人迅速各就各位，他们自然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李凌注意到金羽商行的人马已经取出弓箭和刀枪，准备进行残酷的肉搏战。他心中暗想，这样的打法，即便是赢了，也必然是元气大伤。于是，他走到红娘子身旁，疑惑地问道：“红姐，请问一下，这海战就是这么用弓箭和刀枪硬拼的吗？”

红娘子这几日对李凌的怨气已消散大半，此刻见他问出如此天真的问题，不禁没好气道：“那你觉得该怎么打？”李凌思索片刻，却认真地问道：“对方战船上有没有装备床弩，或者投石车之类的远程武器？”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白痴：“床弩笨重，在海上射程也多不了多少，又不准，装它何用？”

李凌却耐心地解释道：“虽然床弩在船上射击确实难以保证精度，但如果利用顺风进行仰射，射程将大大增加！”红娘子闻言，心中不禁一动。她深知李凌所言非虚，如果真能如此利用弩箭，哪怕十箭中只有一箭命中，其威力也足以震撼人心。她看向李凌，问道：“他们船上没有弩箭，你有何良策？”

李凌一听对方没有重武器，心中稍安，随即说道：“如果他们没有远程重武器，我们只需拖到晚上，或许就能有机会摆脱他们。”然而，金三爷却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他们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追上我们！”李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虽然我们船上已经卸下了不少货物，但仍有不少重物。我们只需将这些重物丢弃，减轻船身重量，速度应该能提升不少，另外，再多立几块帆布增加风力，虽然可能还是没有他们快，但应该能够拖到晚上天黑！”红娘子与金三爷眼神一碰，立马心有灵犀，这方法确实可行！红娘子也是果敢之人，要不也不会做这次买卖！她果断下令，让大家把船上一切能丢的东西都到海里，同时在船头船尾等多处立杆挂起了备用帆布，船儿仿佛瞬间多了一对翅膀，速度飙升！红娘子心里那个懊悔啊，要是早点想到这招，哪至于现在被追上？她略带责备地问李凌：“你怎么不早说？”李凌一愣！因为头几天他就躺着，后几天也蹲在屋内吃水果。两人基本都没怎么交流，红娘子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连忙补充：“你还有什么好办法？都一块说出来吧！”

李凌被这一问，有点懵，他那还有什么办法，但看着周围那一双双满怀期待的眼睛，他知道，此刻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自己身手不错，但这海上的风险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能大家团结一致度过此关才是最主要的。于是，他开口道：“我对水战不太懂，说错了你们别见笑。我觉得水战，关键是速度、风向和日光的利用。先是远程攻击，弓箭、投石，再以火箭攻之！接下来才是近战……”

红娘子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客套话，没想到李凌真能说出一套一套的。周围人一听，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战术，似乎就只有近战。李凌话锋一转，接着道：“近战又分船战和人战！”众人一听，就迷糊了，人战大家懂，但船战怎么个战法？李凌见众人疑惑的眼光，解释道：“咱们可以把船想象成人，只是我们在控制它的行为动作。如果给船装上武器，比如床弩，那就是船的远程武器，船也有它的近战利器。比如千斤吊锤，两船一靠近，甩过去，对方的船就得开个大口子，沉海底去！还有其他好多武器，我一时想不起来。”

众人一听，脑海中浮现出那大锤砸向自家船的恐怖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红娘子更加确信，李凌就是无妄寺要抓的那个人，说不定无妄寺就是因为知道李凌是个奇才，才想抓他或者……抹杀他。李凌最后总结道：“咱们船上，现在应该可以做做火箭和吊锤，应该来得及！火箭出其不意，将对手的风帆烧毁，令其动弹不得，吊锤突袭砸毁其船或者船杆，要么船体破碎，要么桅杆折断，我们就胜了！在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一位卓越的船长，比一个武艺高强的武宗更有用！“听闻此言，众人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还无需以命相搏，士气瞬间飙升！红娘子望着士气如虹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调侃道：“李公子还说对水战不太懂呢！你所提出的战术，我们闻所未闻，但我们一听便知其精妙绝伦！看来，方才是我井底之蛙，见识短浅了！李公子，请勿见怪！”李凌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水战我真的很少研究，真的！”众人都以为李凌谦虚，而红娘子却敏锐地察觉到他没有说谎。这很少研究的水战都如此厉害，如果他爱研究的，那还了得！不过，红娘子深知轻重缓急，当即分配任务：“既然李公子如此精通水战，那吊锤的制作就拜托你了！至于火箭，则由老巴负责！”“遵命！”一个皮肤黝黑、精干利落的汉子应声而出，他正是这艘船的船长巴海。起初，他对李凌舍弃船上物资的做法颇有微词，但一听李凌的水战之法，立刻心服口服！尤其是那句“一位卓越的船长，比一个武艺高强的武宗更有用”，更是让他心潮澎湃！李凌也应声道：“好，我尽力而为！”

另一边，玄真穷追不舍一个多时辰，却发现与前方的距离并未缩短多少，不禁怒火中烧，找到舰长一顿痛斥：“你怎么回事？还没追上！天都快黑了！”舰长也是个聪明人，解释道：“我发现他们丢弃了大量物资以减轻船重，还增设了不少小帆！”玄真怒吼道：“那你怎么不做！”舰长无奈道：“将军，他们是商船，可拆卸的东西多；我们是战船，能拆的不多！”玄真咆哮道：“能拆的都给我拆了扔掉！要是追不上，你以后就去擦甲板！”舰长一咬牙：“遵命！”于是，舰长豁出去了！一阵敲敲打打，硬是把战舰上拆了一层皮下来！战舰的速度是提起来了！但代价是，所有人都得睡甲板了！玄真发现自己也没有睡觉的床时，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那位舰长了！ 夜幕悄然降临，正当距离逐渐缩短之时，天际却悄然披上了黑衣！李凌果断地命令巴海熄灭船上的所有火光！此刻，完全依赖巴海丰富的经验和技巧来驾驶。而玄真一行人，本以为可以靠灯光追击，进行夜袭的想法，最终也落了空！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