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真假假

丢掉手中动物的尸体，萧何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走去。

小女孩平躺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头枕在双臂上，幽幽的看着湛蓝的天空，双脚在溪水里来回划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玩够了的三只麋鹿悠然在草地上吃着草，母麋鹿时不时抬头看向四周，仿佛是怕突然有猛兽袭来。

忽然母麋鹿跑到小女孩身边重重的喘着气，而后又用头去磨蹭小女孩的身体。

女孩以为母麋鹿是在找她玩，她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麋鹿的头，温柔道：

“好了好了，我陪你们玩还不行吗？”

说着女孩撑起身坐了起来，可是刚坐起来的女孩便看见她正对面正有个满头白发，一身白衣的人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小女孩惊异看着来人，心中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

小女孩伸手不断抚摸麋鹿，眉头不由邹起，来人身上并没有武器，看样子也不是猎户，麋鹿为什么会不安呢？

来人慢慢走近，小女孩清晰看见那人双眼泛着邪魅红光，除了嘴边殷红的血迹，那张平凡的脸上豪无半点血色，苍白得吓人。

“这人的模样难道是入魔了？”

她猜的没错，此人正是入了魔的萧何。

“爷爷说过入魔之人嗜血成性，杀人不眨眼，如果遇见有多远躲多远，最好是不要让其发现，不然难逃魔掌。”

小女孩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萧何想起了爷爷说过的话。

萧何冷冷看着眼前事物，苍白的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更甚。

女孩看着萧何露出的笑容，心底生出丝丝寒意，原本烈日炎炎此时却感觉不到一点热气。

慢慢抽出溪水中的玉足，想要赶紧逃离，可是此时左脚却突然抽筋了，一阵酸麻袭来，小女孩浑身一搐竟难以挪动。

萧何带着嗜血的笑容来到离女孩不远的地方，布满血丝的双眼阴冷的看着女孩。

“你是谁？”

小女孩看着萧何，怯生生道。

萧何一步上前，抬手抓起坐在地上的小女孩，一股肃杀之气陡然四散开来。

小女孩被萧何这一举动吓得忘了挣扎，只是双眼愣愣看着萧何，一股强烈寒意遍布全身，滴滴冷汗从鬓角划过。

萧何冷冷一笑，只要他稍微用点力，他手中抓着的小女孩就会被他撕成两半。

忽地萧何猛的看向小女孩身边的麋鹿，只见那麋鹿正用它的头用力的撞击萧何膝盖位置，虽说入了魔痛觉还是有的。

萧何怒哼一声，扔下小女孩孩，转而一把抓住麋鹿撞来的头，豪不留情用力一捏，咔嚓一声，麋鹿的头应声破裂，红白相间的东西溅了萧何一身。

小女孩没来得急喊“不要”，腥红的血已是溅了她满脸，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笼罩她全身。

她惊恐的看向地上血淋淋麋鹿尸体，记忆被拉回多年以前，依稀记得爷爷抱着一只瘸腿的麋鹿回来告诉她说，以后这就是她的玩伴。

从那天起她和小麋鹿两个形影不离，爷爷不再的时候她带着麋鹿偷偷溜到爷爷的药园偷吃里面的草药。

每次爷爷回来见凌乱的药园气得吹胡子瞪眼，气呼呼骂了几声，罚一人一鹿去门前那棵大树下面壁思过，不过爷爷刚进门没多久，两个又偷偷跑了。

麋鹿驼背她漫步在山野间欣赏青山绿水，日出日落转眼多年，小女孩长大了，而麋鹿也当妈妈了。

萧何似乎杀得不过瘾，手往上扬，一股灵力化作蜘蛛网般瞬间裹在一只紧挨着小女孩的小麋鹿，他手轻轻捏住，小麋鹿哀嚎一声，立时来到他跟前。

哀嚎声唤醒了追忆过往的小女孩。

小女孩娇躯微颤，一把抱住被萧何拉走的小麋鹿，眼含热泪哀求道：

“大哥哥，求求你别杀她，求求你了。”

陪伴她多年的麋鹿死了，她绝对不会再让两只小麋鹿死，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用她自己的命去换。

萧何早就入魔，对于小女孩的哀求，他罔若置闻，除了杀戮他不会怜悯任何事物。

萧何一掌拍在小女孩肩头，只听一声闷哼小女孩倒飞而去重重砸在柔软的草坪上，若不是有草坪小女孩此刻绝对受重伤，可虽说如此小女孩伤的也不轻。

萧何紧紧掐住小麋鹿脖子，张开嘴巴就要咬向小麋鹿咽喉处，小女孩一声凄厉呐喊。

“不要啊！”

萧何心头一动，手中动作猛的停顿，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化作黑色。

八人屠尽萧家满门，一颗头颅落在自己面前，地上头颅无声开合嘴唇，仿佛是在和自己说话，一双痛惜怜爱的眼睛温柔看着自己。

往事历历在目，萧何双手忽地捂住头双膝直直跪地，脸上流露无尽痛苦，耳中清晰听见自己痛呼“不要啊！”

“我……我也不想……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父亲你快带……带母亲走，我怕我控制不住会杀了你们？”

萧何双手用力敲头，言语中满是哀求。

神识混乱的萧何此时难以分清他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魔境。

褪去的血丝慢慢蚕食黑色的眼球，分不清真真假假的萧何又有入魔的迹象。

“噗”

萧何一口鲜血喷出，随即一声厉喝，原本恢复的双眼此刻又变得布满血丝。

他缓缓站起露出阴森森的笑容，贪婪的看向小女孩和两只小麋鹿。

小女孩紧紧抱着两只小麋鹿，小脸已是一片苍白，浑身不住颤抖，两只小麋鹿蜷缩倚靠在她左右不停哀鸣。

萧何一步上前，恶狠狠的抓起其中一只小麋鹿，毫不犹豫张口一口咬在其脖子上，顿时一道殷红的血顺着萧何的嘴角流下染红萧何白色衣服。

小女孩顾不得害怕，艰难爬起身冲到萧何面前对后者一阵拳打脚踢，打了几下发现萧何并无反应，于是张开小嘴一口咬在萧何手臂上。

萧何虽然觉得一阵刺痛，可对于鲜血的渴望让他无暇分神去对付小女孩，只能任由其对自己疯狂踢打和撕咬。

死死咬着萧何手臂，你敢杀我的好朋友，哪怕是死我也要把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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