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众神祝福的人

“那些女精灵呢？”言非接着问道，眉眼间还是一副摇摇欲睡的样子。

“在最中间的帐篷里，给那个叫梵莎的治疗呢。”阿托说完后从火堆里抽出了一条烤鱼，递给了言非；

言非接了过来，看着那鱼黝黑而无神的目光，明显是被二次加工了啊，一口咬了下去，咸咸的，脆脆的；

“有水吗？”言非看了眼阿托。

阿托指着中间的那个大帐篷，言非叼着烤鱼走了过去。

他似乎忘了阿托刚才的话，那些女精灵正在给那个叫梵莎的治疗，言非掀开门布，一脚进去刚看清了里面，就快步跑向了阿托：“你坑我。”

“我怎么了？”阿托一手可乐一手烤鱼，一脸懵逼的看着言非。

“有精灵没穿衣服。”

“你不屁话吗，谁让刺成那样还穿衣服，你不会敲门吗？”

言非看了下帐篷又看了下阿托。

阿托也看了眼帐篷：“敲帘子？”

言非挠着头坐回了阿托身边，他看向了阿托手中的可乐，阿托看了看他，喝了一口。

“哪来的？”

“什么啊？”

“你手里的可乐。”

“这个？”阿托把烤鱼插在地上，转了下他腰间多出的一只腰带，上面还有两瓶。

“你昨天有这个腰带吗？”言非又咬了一口烤鱼，细细嚼的话能嚼出点肉汁；

“没有啊，但我觉的总从口袋里掏也不是个事，干脆就拿出了这件神器。”

“神器？”

阿托点点头，一口咬掉了他手中的鱼头，脸色陡然一变，变得严肃无比，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起来：“这其实是一件来自失落的，被世人称为永恒族的种族铸造的，我在一处隐秘的遗迹中找到的它，说明书上说它叫永远只有三罐可乐的腰带，喝完之后，第二天凌晨会刷新，刷新你懂吗？”

“哦，懂，真神啊。”言非的眼神此时平静无比：“托哥，要不你顺便给我说说你裤子的来历和你为什么不穿上衣吧。”

阿托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低头思考了一会，途中还吃了两口烤鱼，言非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不动。

“其实吧，这条裤子也是一件，不，两件神器，口袋得独算一件，它是我从某只你也认识的蓝胖子猫那抢来的，功能你估计比我都懂。”

“至于裤子，这就厉害了，它来自于一个名为阿拉斯加的国度，就和你昨天念得那尤什么拉稀一个地的，传闻它是由一批天神制造，穿上后，通体神力庇护，刀剑子弹不入，其内部还有一件组合式的冰丝内裤，可避水火，两件一起还有套装效果，至于这个效果，是秘密，我暂时就先不告诉你了，怕你害怕。”

言非很久没有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别人了；

“为什么不穿上衣？这得让我想想。”阿托站起来干了手中的可乐，打了个嗝。

“你是不是怕敌人的血溅到了你的上身，不好洗？”

阿托神色一凛：“这你都知道，言非，你简直是我虫子里的蛔肠。”

“呵呵。”言非笑了两声指向了阿托身后的咸鱼：“那你无坚不摧的咸鱼呢？”

阿托盘腿坐到了地上，仰天长叹一声将身旁的咸鱼拔出，用餐巾纸擦干净鱼头上的泥土后放在了他的腿上轻轻的抚摸着，看这场景，言非眨了两下眼，他到底能搞出什么妖？

面前的阿托闭上了眼，像是在痛苦的思考着什么，其间还不忘扣下一块咸鱼扔进嘴里，最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睁开了眼，凝重的看着言非：“这把咸鱼。”

“我知道，神器，直接说来历就行了。”

阿托挠了挠头：“这不是神器，传说在众神未生，宇宙未醒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处在一片未知之中，在那片未知中，甚至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呵，呵呵，这家伙，挺能扯的啊，言非冷笑两声。

“然而在某一天，宇宙在一场爆炸中苏醒了，紧接着众神也根据世界的意志诞生了，他们分成了十二个，开始在一片混沌的宇宙创造，他们赋予了时间与空间的定义，创造了无数生命，传播他们的知识。”

阿托停顿了一下：“又在那之后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诞生了，二十年后，我在我们家楼下的菜市场上买的，腌了大概有六七天吧，随手带过来的，很香的，真的，尝尝？”

“托哥，收起你的咸鱼，再讲讲你这一身神功吧，就那个徒手抓子弹，咸鱼捅死人的。”

阿托背回了咸鱼：“你要是问这个，那可就有得聊了，嘿，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不过要说起来，就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阿托看着言非干裂的嘴角，开了一罐他腰间的可乐递给了言非：“你先让我构思一下。”

言非接过来也没多想就喝了一口，然后他直接喷了出来，真的是喷出来的：“这tm什么玩意？”

里面的液体言非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他甚至怀疑那是不是液体，入嘴之后散发出的那种诡异的味道。

阿托一看言非这架势，赶紧给夺了过来：“这个你不能喝，我给忘了。”

“这什么玩意？”言非扣着自己的嗓子面目狰狞的问道；

“中药。”

“中药？”言非瞪着眼看着阿托：“这比屎还难吃的东西你敢说是中药？”

“你吃过屎？”阿托喝了两口他手中言非的那罐；

言非扣着嗓子看着阿托，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先等一会。”阿托拔出了言非插在嘴里的手指，起身走向了中间的大帐篷，随着阿托的离开，言非嘴里的味淡了一些；

过了一会，阿托拎着茶壶和一个杯子走了过来，他给言非倒了一杯水：“漱漱嘴。”

言非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咕嘟了两圈，吐了出来，他看着阿托，很难想象阿托每天都要喝这种东西，他的脑子应该就是被这个给毒坏的吧；

阿托伸手从火堆旁捡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写下了一行奇怪的文字：“看得懂吗？”

言非摇摇头。

“这是我的名字，一个赢来的名字。”他念了一遍，可言非根本听不懂他念的什么，只听出那奇特的音调中确实有两个音是阿托。

“你名字真...怪异。”言非拿手指在地上写出了他的名字；

阿托点了点头说道：“在我年幼时，曾随父母登山，你知道的，小孩子喜欢乱跑，于是我在山上和父母走失了。”

言非心头一紧，不会是坠崖之后高人指点吧。

“然后在一处山崖边，我失足了。”

“你失足了？”言非问道；

阿托点点头；

“那你咋不下海啊？”

“那边是山崖，下面没有海。”

“你继续吧。”言非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我即将坠落谷底的时候，一位有仙人之相的白衣老人自空中飘来，将我救下。”

“呵，仙人都来了？你要不直接天道崩坏，九龙拉棺吧。”

“闭嘴，听我讲。”

“好好，你，您继续。”

“老人将我救起后，见我根骨不凡，便要收我为弟子。”

“打住打住，这剧情我熟悉。”看着阿托的眼神，言非闭上了嘴。

“我从老人口中得知，我已入仙界，暂时是回不去人间了，他要我打消回人世的念头，跟他刻苦修行，等我学成之日，自可回人世。”

言非刚要张嘴，阿托直接一烤鱼捅进了他嘴里。

“我在天上一呆便是近三年时日，终是在千日之时，悟得无上剑意，万物在我手中皆可为剑，我手中之剑可斩万物，我御剑回人世，却发现世间早已物是人非，背剑环顾四周，看着林立的高楼和那些在跑奔着的汽车，茫然了，然后我想到了父母曾给我讲过故事，故事里向来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在天上千日，人间已过千年。”

言非拔掉了嘴里的烤鱼：“精彩绝伦，这故事俗套的我妈都讲不出来。”

言非以为接下来可以听见一场都市剑仙的故事，结果阿托叹了口气：“因为学的东西不怎么样，剑意啊，御剑啊，专业不对口找不到工作，打打杀杀也不合法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就去打工送快递了啊，虽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还是去了。”

“......”

“最后我租了个小房子，一边打打零工，一边宅在家里，偶尔买点塑料小人什么的，友女也没有，友仔也没有，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腌咸鱼就是在那段日子里学会的。”阿托揉着自己的眼睛，装出了流泪的样子。

远处，几个女精灵走了过来：“行了，来人了，你收敛点吧。”言非吃完了最后一口烤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哦。”阿托端着手中的液体，晃晃的看着那几个走过来的精灵。

为首黑发金瞳的女精灵坐到了他们的对面，言非看了她一眼，精神情况不乐观啊，眼圈都有些黑了；

“先生，希望你们可以带着我们一同去精灵王国。”

开门见山啊，挺好，不过言非和阿托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他们需要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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