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饭店中的对决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中站出来一位清瘦的年轻人。“我来领教一下阁下高招。”他语言中充满傲气和尊重。矮子饶有兴致地看看，“好。”说完，矮子作出“请”的姿势。众人立即向四周退散，腾出一块空地来。陈掌柜焦急地冲他们喊：“大爷，这可是店里，你们出去打行不？”尽管语气充满哀求，但一点儿不能打动矮子。

年轻人先发制人，一个健步冲到矮子跟前，左手绿光一闪，亮出一根青色的棍子，直劈矮子面门。明眼人立刻看出来：“是碧青芒杖！他是松辉山的弟子！”众人惊呼。“松辉山是什么地方？”齐天明询问莫洛，莫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一旁的新林早已沉迷于两人的打斗，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矮子聚力于右手格挡，仍觉一阵剧痛，格挡处竟是皮开肉绽，殷红渗出血来。他不敢停顿，猛一挥右手，四道浅橙色抓痕便划出。年轻人举杖挡下，木棍上只留下四道浅浅的印子。他又顺势三次挥棍，竟飞出三道青色剑气。“这就是此物的非同寻常之处，兼有棍的硬，剑的利。”人群中有人解释。

刹那间，齐天明仿佛看到的不是棍子，而是一柄利剑被年轻人挥舞着。矮子后退几步，从身后伸出久置于背后的右手，一股普通人都可以感受到的杀气迸射开来。年轻人暗叫不好，却来不及躲闪。一只闪着橙光的巨型虎爪扑向迎面而来的年轻人。

“轰”的一声，店中烟尘四起。四方形的店像启动的火车，窗口大口大口吐着灰色的烟尘。烟尘散去，只见那个年轻人躺在一堆烂桌椅上，身上尽是木头渣子，两眼瞪得溜圆，却是没了气息。矮子面向众人厉声吼道：“还有谁！”食客们都被震住了，大部分开始掏钱，少部分钱不够的只能祈祷奇迹的出现。而无助的陈掌柜在看见店中惨状后，气血上涌，直接晕了过去。

矮子在人群中搜索着气息，抓出和那年轻人同行的小女孩，丢给瘦高个儿，“诺，那傻子旁边儿的。”他一脸邪笑。瘦高个儿眼睛眯成一条缝，但仍能见其冒出的精光：“懂我，够意思。”眼睑着那双手就要碰到女孩，小女孩也哇哇大哭起来，齐天明抓起身旁一个杯子，狠狠地砸向那个男人。“放开那个女孩，坏蛋。”他喊。

瘦高个儿一个不留神，被砸了个正着，怒气冲冲地放下女孩，冲人群大吼：“谁干的！”人群乖乖让出一条道，直指里面的齐天明。一股威压立刻锁定了他，让他动弹不得。瘦高个儿觉得好笑，这么多成年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一个小孩儿竟然敢挑衅他。

他缓缓走向齐天明，右手亮起白色荧光，一柄弯刀从荧光处延伸出来。他边走边说：“看来警示还不够，那就再杀一个吧。”声音冷冰冰的，令齐天明不寒而栗。

瘦高个儿走到齐天明跟前，弯刀照着他脑袋劈下。要死了吗？他惊恐万分，却根本不能动弹。眼见又一个小孩要遭殃。

或许是某人的祈祷灵验。“荆棘刺！”“小心！”矮子朝瘦高个儿喊，身形一闪，挡在他面前。“噗”一声，鲜血四溅，溅了周围麻木的人和齐天明一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瘦高个儿一身冷汗。若不是矮子，他现在已经成串儿了。

矮子虽被棘刺扎透，但也阻止了棘刺的继续向前。他大口大口呕着鲜血，拼命挣扎，最终无事于补，定格在那里。

瘦高个儿都快疯了，不要命地扑在矮子身上，“大哥！”他哀嚎。一旁的独臂大汉嗅出空气中的不寻常，一把抓起他扔到自己身后，“你先离开，我来负责后面的事。”独臂大汗边说边冷冷地瞪着瘦子，终于让他回过神来。“好，好。”他踉踉跄跄地跑出店，背影中带着落寞。“咻咻咻”几道绿色幻影朝瘦子飞去，但被独臂大汉的淡黄色能量盾挡下。

“阁下何人，为何打扰我办事，可知这里是青蛇帮的地盘。”他警惕四周。只见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高挑的人影。似乎是从影子中走出来的，可又让人猜不透是怎么藏在那么小的一个影子里。她披着黑袍，完全看不到她的样貌，袍子的边角与阴影融在一起，一看就不是凡品。空气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黑袍人身形未动，手中的茶杯却似飞箭般射向独臂大汉。大汉没有防御，伸手接那杯子，可杯子所携带的劲道仍让他用尽全力才勉强接下。故作镇定的，他将茶水一饮而尽。“好茶！”大汉意犹未尽地品着。黑袍人嘴角一翘，“哼，还算有点眼光。”，她声音轻柔又点挑衅的意味。“你走吧，你还不值得我动手。”黑袍人发出低沉的声音。大汉却是爽朗一笑：“阁下莫不是高看自己了。”

话音未落，他猛然攻向黑袍人。几番交手下来，独臂大汉发现自己竟不敌那人。于是，他果断释放开先前收敛的气息，一股强劲的气流四溢，每个人都像是肩负起百斤的重物一般，直不起腰来。

“哼”黑袍人冷哼一声，同样解放了自己的气息。两股气息相撞，隐隐约约竟形成两道碰撞的屏障。“在我面前，你还不配！”黑袍人的又一次发话，给了独臂大汉不小的压力。

的确，相持之下，差距他心知肚明。力道还在不断加强，大汉的额头也不觉渗出豆大的汗珠。终于，大汉忍不住了，他一声吼叫，平衡立即被打破。

黑袍人瞳孔一缩，就看见一个裹着金光的拳头袭来。好在她够快，一个侧身躲开，右手手刀便劈向大汉的后颈。大汉不敢松懈，调用全身陨力一掌打在黑袍人胸口。

“嗯”一声闷哼，黑袍人吃痛连退十几步。咦，奇怪，怎么软软的，大汉心想，被防下了？不待他再想，陨石一般的拳头如雨点一样疯狂打向他。“你！！”听声音，黑袍人明显是被激怒了。可齐天明怎么觉得像是在害羞，怪好听的。

“轰”一声炸雷在大汉脑海中闪过，不是被防下了，他，她该不会是个女的吧？！

又是一记鞭腿、两记正拳，大汉感觉气血上涌，伤着内脏了。不断“砰砰砰”的交手声似要扯碎他的耳膜，震的他大脑一阵晕眩。这样不是办法，大汉心想，再承受这样大的力道，恐怕手会废掉。

褐色的波纹在大汉周身汇聚，一字技“波！”，巨大的波纹荡漾开来，弹开了失去理智的黑袍人。待到她站定，似乎冷静了一些，但仍是密集地攻向大汉。

又是十几次交手，大汉已经浑身是汗，有冷有热，令他头疼不已。这黑袍人的手段真的太阴了！大汉心有余悸。转念一想，她不想见人，想必是有秘密，揭了她的黑袍，她会不会就离开了？

大汉立马行动，交手时故意买了个破绽。“给我死！”黑袍人如愿上钩。大汉立即补上一拳，黑袍人防御之际，暗道此人阴险，却没料到这一招为虚。拳头所狭带的劲风吹起黑袍，露出地下的真容。

新林被吸引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为别的，实在是这，这少女太好看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黑色长发的女子，头顶不知为何扎出一对猫耳，碧色的眼眸眨呀眨，清泉般流淌着疑惑。一张粉嫩可人的脸和修长有致的身形让众人都看得痴了。

“她长得真好看。”莫洛两眼冒星星，推推一旁的新林。“是…是不错。”新林语无伦次地回答。只有大汉后背冷汗直流，这…这不是万生宗的三小姐墨蝶语吗！？前些日子万生宗还派人来发过通缉令。若说像那还不一定是，但她身上穿的，不正是万生宗的宗服？

有传言称这位小姐十分邪门儿，拥有一门恐怖的功法，靠吸人寿命，能增强实力好几个量级。并且，万生宗还官宣，派去追杀她的十八位觉醒境高手全被斩杀，无一人生还！

大汉有些慌，不过一想到一千两黄金的悬赏，贪念立即打败了恐惧，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呐！况且她不想暴露的话，应该不会对众人下手，他暗暗安慰自己道。

“聚气掌！”大汉放开手脚，成型的巨大手掌直抵屋顶。“终于不再藏着掖着了。”墨蝶语轻笑，似乎并不在意暴露身份。右手一挥，几十根藤条便破土而出，编织成绿色大网将其抵消。

众人纷纷惊呼，四散开躲避免遭误伤，没人想到他们居然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另外，在白杨城这样偏远的地区，能有两个觉醒境的御魔师交手，也算得上是奇闻。

独臂大汉身上的陨力再一次暴涨，他顾不得经脉被冲击的痛苦，不断对墨蝶语施展诸如“聚气掌”之类的基础战技，以便寻找破绽。可她经历上一次中招后，显得太谨慎了，利用生生不绝的万生青藤抵挡下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与不断施法的独臂大汉相比，她显得游刃有余。

又一记“爆拳”后，大汉耐不住心中烦躁，后脚发力直奔墨蝶语的方向。一瞬间，数以百计的青藤从四面八方聚过来，是墨蝶语在战斗中布的阵法！

“一字技——波！”荡漾的褐色波纹震断着袭来的青藤，陨力的作用下独臂大汉在空中二次加速，右拳蓄力“碎石拳”一击命中！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店中木屑、灰尘飞扬，纸窗也被吹的扇起翅膀，向外喷射着灰色的雾气。恐怖的力道差点儿把屋顶给掀翻。大汉已出拳，这是他这位觉醒境初期御魔师的全力一击，也是在场除墨蝶语以外众人所见过的最强战技。

唯有身处其中的独臂大汉感觉不好，手臂深深地陷进去了。看见墨蝶语完好无损地从“硬木坚盾”后走出来，他才清醒过来，差距很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但醒悟地太晚，想抽手已经来不及了。

“束缚阵！”墨蝶语以一身陨力召唤出一个带有青色锁链阵纹的法阵。那法阵出现在大汉脚底就喷涌出数之不尽的青藤，肆意地吞噬着大汉的躯体。大汉惊慌地连用一字技——波，可无济于事。

不到三秒，那里还有大汉的影子？只剩下原地一个巴掌大的藤球，像极了毛线团。将它抓在手中，把玩一番后，墨蝶语走向人群。众人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不断后退，直到人群吐出齐天明三人，墨蝶语才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话语里有种不容拒绝的口气。“齐天明。”齐天明的声音有些发抖，显然还没从劫后余生和震惊中缓过来。“跟我走吧，你应该知道你惹上了什么。他们不敢动我，可能会全部记在你账上。”齐天明冷静下来，思考片刻问她：“能带上我的朋友们吗？”

墨蝶语盯着齐天明慢慢靠近，“你是真不怕，还是不知道怕，没看见周围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吗？”她又放低身子与齐天明四目相对，“答应的这么干脆？”“我不怕。”齐天明理所当然地说：“姐姐这么好看，还富有正义感，为什么要怕。”

“哼哼哈哈。”墨蝶语被这小子的天真给逗笑了，她柔声说道：“看在我心情好的份儿上，可以。”反正不是我管，到时候把他们交给那厨子就行，三个孩子他应该管的过来，她这样想。

她又起身冷冷地看向众人：“忘掉你们今天所见的一切，否则…” 她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众人纷纷点头，冷汗直流。

一行四人便离开了饭馆，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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