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见疤眼

还有四天才能再见到桃子，钱小行伸出右手，数着残存的四个指头。大拇指已经长了一半，鲜红的新组织虽然很瘦小，但看得出，是个拇指的雏形。

“左手刀白练了。”钱小行站着说话不腰疼。

最近心情很好，甚至对于总是操纵自己的不知名存在，他也不那么怨恨了。有了新的女朋友，过去的那些什么的什么的，算个什么。他觉得就算在做梦，他也永远也不愿醒。

四天后才会有的海都之行，中间的空隙，钱小行想先见一见疤眼。

飞机降落在烂泥巴市，意料之外的是，疤眼竟然在下面迎接。最大的后台老板亲临，一众平时都呼风唤雨的小弟，都只能远远的候着。疤眼穿着长裙，步子碎碎的，像一个行走的鬼魅。

“您总算来了！”疤眼的尊敬让钱小行无从适从。

机场不远处，是他们组织早年买的一个物业，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当时开发的时候说是要做物流基地什么的，最后人为的烂了尾。被改造成一个外表破烂，内部光鲜的基地。疤眼和钱小行走在前面，一众小弟卑微的尾随在身后。

“万通都带过话了，让你魂火附身后，早点来找我，你怎么拖到现在才来？”疤眼有点郁闷，作为神一样的存在，其他的人，怎么会杵逆她的命令。

“哦，我想休息一下，现在不是来了。”钱小行虽然感谢疤眼对她的帮助，但是听他们意思，自己的身份特殊，该摆的谱还是要摆的。

大厅只有一只椅子，钱小行不客气的坐下。一众人，围站在四周。偷偷瞄了一眼钱小行长了一半的拇指，疤眼的站姿更加笔直。“我们的组织，是一个远古的传承，过去，我们曾被认为是神一样的存在，直到最近一个世界，随着电脑和人工智能的发现，我们慢慢摸到了世界本源的一些道理。”

“我们处于一个虚拟的三维世界，虚拟的三维框架外，是虚拟的五维容器。时间是第四个维度，还有一个空间的维度，不好言语描述，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内外”的意思。灵魂生活在这个维度。我这一脉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天生可以跨越维度，可以在灵魂的维度，看到时间，也就是说，我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前世今生。我也可以通过这个维度，直接控制凡人的大脑。杀死一个凡人，就是一个念头的事。组织一脉单传，过去的我不愿意破损我的肉身。所以能力被束缚。直至我失去了眼睛。我的能力很强。原则上，我这一脉，都是双眼瞎子。”

钱小行看了看疤眼，“真是一个可怕的传承！”

“直到你的出现。我的化身在魂魄空间从时间的维度看你，看到的是一片灰蒙蒙。当我试图靠近，我被警告了。组织曾经有过预言，拥有我们能力的人，如果破体重生，那么这个个体将会是我们的王。曾经的王已经破空三千多年了。我们一直在等待，新的王也许将来也会破空。我的眼睛和下半身的指望，靠你了。”疤眼只有一只眼，一只巴结的眼。

“下半身？”钱小行听话永远听不到重点。

“少损一只眼，哪里这么容易”，疤眼轻轻拉开裙子，腰部以下空空如也。一个机械的外骨骼支撑着上半个身体。巨大的视觉落差，钱小行一口把茶水喷了出来。

“也就是说，你在等待，等我将来破空，我就可以指你继承，你从而会成为完美的女王了。你的局也布的够远的！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指你继承？”钱小行感觉自己已经像一个上位者了。

“这不是先站队嘛。”疤眼头放的更加低。“我们组织的大预言者已经没有几个了。你也没什么选择。”

“你喊我回来见你，有什么事?”,钱小行说话捡重点。

“第一，想看看您的魂火是不是真的吸收了，我护法以保证不出意外。第二，如果您真的是王，那我这不是找个机会送礼嘛！”，围观的手下发出来笑声。气氛一下子融洽了下来。

都是自己人，钱小行把要去海都见家长的事情讲了。

这都不是个事，所谓送礼，无非是钱到位，心到位，很快，礼物准备完毕。

“有鼻子有眼的人参，这在市面上是无价的，疤眼的库房里头有一堆，不过不能送多了，现在和上古时候不一样了。这个东西已经绝迹了。拿多了别人怀疑。”

钱小行用金箔纸包了两根，装入紫檀的盒子。看着旁边的一堆金条。钱到位了，心也要到位。于是蹲下来，用手揉捏那堆金色的小黄鱼。

江湖大佬一个个像不明真相的群众。看着大师傅用手，一点点的揉着金条，像捏泥巴一样，慢慢的捏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钱小行原来是个才子，曾自学橡皮泥，是个高手。只是没想到当他有机会正式展示的时候，用到的会是一堆堆的金砖金条。

走之前的一天，钱小行回了一趟破烂街，街上空无一人，胖坤等着街口。刚看到钱小行的到来，胖坤立马磕起头来，磕的很动力，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这是何必”，钱小行走进，胖坤更胖了，头憋成了紫色，肚子很大，像一座肉山。

“鬼爷我错了，花花是我撞死了，埋伏你是老头子的主意，捆你的绳子加了尸毒，还有，砍你大拇指的人，不是小杂鱼，是老头子专门请的藏手刀，叫***。”胖坤说的很急，生怕钱小行不想听。

“哦”，钱小行对这些事，一听就有点心烦，目光扫过，胖坤的肚子里，有个大肉瘤，内脏挤到了一边，估计很疼，难怪憋成了紫色，晚点就要开始用手掏了。手法熟悉，应该是疤眼干的。

“告诉我这个干什么？”钱小行问道。

“鬼爷高抬贵手，昨天我们一家老小，全部都肚子肿大，内脏剧痛，可怜我八十老母还有我那几个老婆和那十几个娃娃，求你了，过去我错了，求你放过我”胖坤继续磕头，咚咚咚的，头上汩汩的冒着鲜血。

真的很嫌弃，钱小行不想管。“那你帮我一个忙？”

胖坤抬起了头，脸上被鲜血铺满，像个血球球。“我这种人还能帮忙？”他不敢说，只敢继续听。

“你帮我杀一个人，我放过你们。”钱小行悠然的说到。

“谁，我现在就去。”胖坤的狠劲上来了。

钱小行抬抬头，下巴指了指胖坤，胖坤明白了，泄气了。

过了没多久，胖坤猛然的又狠了起来，直接从裤子里掏出刀来，一刀扎在自己肚子上。刀子拔出，脓血喷了一地。

钱小行已经走远了，他不想看到或者沾到这些杂事，破拦街的记忆让他太厌恶了。对了，我是不是还要去兑现对胖坤的承诺？

“我钱小行是说到做到的人吗？”钱小行立即给出了回答，“哦，不是，我很忙的！”

疤眼的手伸的太长了，回头整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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