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

杜娘可是当年，在祈愿树下，我心不诚，他才未能如我所愿吗？

“杜娘、杜娘”

是何妈妈的声音。杜娘画眉的手顿了一下，但随即立刻起身微微俯身柔柔道“母亲”

“哎呀，我的好女儿。”何妈妈握着杜娘的手，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打量着，眼中的欣喜都快溢了出来。“今日是你的及笄之日。母亲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杜娘知道她说得是何含义。再次俯身柔柔道“是”

杜娘是这林湘阁的头牌，也是名满京都内外的杜花魁。当年一舞惊艳四座，为她吸引来很多客人。今日是她的及笄礼，也是她第一次接待客人的日子，他们一定会来的。

自从杜娘稳坐在花魁的宝座上，何妈妈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不再让其随意为客人跳舞，而是把她像大家闺秀一般养了起来，请人教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若不是房间外时时传来姑娘们与客人说话、玩笑的声音，杜娘倒真的恍惚觉得自己是那闺阁女子。

杜娘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裙，脸上蒙着蓝色的面纱，抱着一把琵琶，从二楼缓缓走到一楼中央的台子旁。

今日的林湘阁座无虚席。早在几日前，何妈妈便将杜娘即将及笄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妈妈”

“好女儿，快上去吧。”

杜娘上了台子，坐在台子正中央那把为她准备的椅子上。

“今日是我林湘阁杜娘的及笄之日，也是她正式接客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第一次更是要价高者得。”

杜娘未言语，只待她说完，便开始弹奏琵琶。虽未抬头，她也感觉到台下男人们的目光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她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所以忍不住觉得一阵阵地恶心。

一曲完毕，台下宾客一阵地叫好声。还有起哄者，让杜娘再跳一支舞。

杜娘微微蹙眉，目光扫视着台下众人。随即又低下头，等着何妈妈说话。可是不知怎得，内心竟弥漫着一丝苦涩。纵使厌恶，可已沦落风尘的她又能如何。

“舞，在这儿可不跳。因为这舞只能跳给今夜的一个人，就看台下那位能博得我们杜娘一笑了。”何妈妈走到台上，挡在杜娘之前，笑容浓烈。

“我出价1000俩”

“我出价2000俩”

“我出价4000俩”

“我出价6000俩”

.....

.....

杜娘低着头，内心不知是喜是悲。

“一万两”

台下一片哗然，纷纷看向那人。

杜娘也猛地抬起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正巧那人也在看向她，他们四目相对，竟是个模样俊俏的公子哥。就在这一刻，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慌乱地低下头。不知为何，她的内心生出一丝喜悦。

“一万两、一万两。还有没有加价的了。”何妈妈的声音明显因为激动而略带一丝颤抖。

台下其他人面面相觑，无人再开口说话，全无刚才那般争抢的模样。

“那就恭喜这位公子得了我们杜娘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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