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从未望向他

“顾嘉楠，你有没有心，怎么脑子就是不开窍呢”刘怡指着她脑骂，真是恨铁不成钢。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树叶枯黄，落在地上被风卷起一个个漩涡，秋天了，春乏秋困，短暂的季节更替，似乎预示着，即将要迎来的是寒冷的冬季，黑云乌压压的，即使是深秋却也不见气温回降，倒像是预谋着一场大雨，洗去这反常，洗去压在人们心底的残留痕迹。

顾嘉楠趴在桌子上，同桌刘怡一遍又一遍的絮叨着她，却也不见是真的骂她，更多的是难掩的心疼与无奈。两个人今天中午都没回去，此刻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教室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些其他人埋头刷题，高三下了，大家都争分夺秒的做题，课间的十分钟，中午的午休时间都不敢松懈，更别提有闲心聊天开腔。顾嘉楠又想起了林北堂，好像总是在每年的秋天，总会有那么几天，是受别人影响吗亦或是听见了有关他的只言片语，她总是心不在焉，宜城一中的传统是只进行到二轮复习，并且也并不像一轮复习那样详细的逐篇讲了，高三下，二轮复习开始了一段时间，马上也要结束，上课的这几天以来，顾嘉楠每天看着看着黑板就出了神，思绪飞到以前，飞到好久不见脑中模糊的他的脸上，脑子里来来回回的想着他，已经过了春天像野猫的那个季节了，且早就没有什么想的必要了，黯然神伤是干什么呢，什么也没听进去，满满的负罪感袭满全身。

每个女孩子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有些幼稚的行为，不，在小学这个年龄段，甚至只算得上是没长大的小屁孩，却背负着青春期的懵懂，做着一些难以令人理解的事情。顾嘉楠和林北堂的事情只算开了一个小头，后面一系列的出现了许多人的风言风语，不知是男孩子们的恶趣味，还是真的已经在这个年龄段萌生出了一些爱情的想法，却也只是幼稚的在背后传来传去，好几个女孩的名字跟男孩子的名字连在一起，长时间的出现在嬉笑打趣中，很多人会想，能记得这些事的，估计也是认真了，豁达一些行不行，大家都只是当成玩笑。

可为什么他能那么快的走出去，进入下一段感情，这是现代人常发出来的疑问。顾嘉楠不是当了真。只是越到后来，看着他不断的换了又换，而自己，却好像难以适应这同样的环境，越来越孤独，自卑，圈子缩的越来越小，曾经骄傲的成绩在这个大的环境下也被淹没，变得毫无是处，仰望着他人的光辉，羡慕着他人的生活，却无力改变。故事很长，写完却发现不过寥寥几句，故事里只有一个主角，那是一个人的独白，顾嘉楠觉得，她对林北堂的执念，源于始终没有真正触及过他，从一开始的伸手就能够到，到后来的他越走越远。她的目光追随着他，在那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中，她屏蔽了周遭的一切，世间世俗与她无关，她怕弄丢了他，不断追逐着他的背影，却发现不知在哪个瞬间他已经渐渐的隐匿在人群里 。她找不到他。她以为只是她以为。从一开始，她们之间的距离就隔了一条鸿沟，只是没有认清罢了。被难堪和怨恨积聚的那几年，顾嘉楠一点都不懂爱，她在生活和幻想中拉扯，拉扯的时间长了，这个烙印也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故事拉回，自从面对那次难堪的事后，还没来得及积攒的好感就已经被怨气替代，顾嘉楠不理解，如果这是男孩子之间的恶趣味的话，那绝对毫无风度，至少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顾嘉楠都没能从这个事件中走出来。不是不豁达，只是在还不懂爱的年纪，被灌输影响的太多。好像整齐划一的，女孩子们都找到了一种对抗他们的方式。推桌子，推书。顾嘉楠后来每每想起，都不免失笑。那是成长的印记。老詹是教数学的，一直的，顾嘉楠在这方面都稍显得游刃有余，同时也自然而然的去关注别人的这方面，在顾嘉南看来林北堂好像一直都是不上不下不甚在意学习的样子，教室后排是男孩子的天地，聚集着一堆“吊儿郎当”的“坏学生”，偶然的一次，顾嘉楠看见了不一样的林北堂，原来他只是不在意成绩而已，打球好像是他唯一一件在做的稍显有意义的事情，游戏什么的不算。

顾嘉楠和她那一群小姐妹也热衷于玩乒乓球，每一次的在球桌上不可避免的会遇到一成不变的闲言碎语和无法忍受的打趣，十二三岁的年纪呀，自以为懂了喜欢，却又不敢真正的付诸行动。伤人伤己。最后变得真正的成了一个玩笑而已。在所有的这段时间里，顾嘉楠从未正视过林北堂，说不清是什么缘由，大概什么都有吧。连带的，也没有过一次交流，在大家已经用QQ和手机火烈的社交时，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理却又让人琢磨不透。

小升初，一小的旁边就是初中，在当时，只有极少部分的家长有让孩子去到县城上的意向，大多数的仍然都是直接升到本地初中，不同的是，渐渐的，随着时代的发展，乡镇中小已经逐渐没落，许多曾经的老师选择了向更大的平台走，极少有年轻的老师再到中小来，有的也只是实习过度而已，而我们这一届，也算的上是没落前的最后几届吧。因此，小学的一二班到了中学一个年级也就凑得一个班，都是熟面孔了。

逐渐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的许多事情都渐渐的被人淡忘，只是偶尔会被提上几句，也都只是寥寥带过，没有人去深论其中。顾嘉楠渐渐的忘却了这些事，不变的还是只跟那一群小姐妹混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划清了许多界限。初一初二初三，顾嘉楠开心的度过了那三年，不用怎么操心的学业，在那个阶段确实好像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做到，每天吃喝玩乐，体验着许多新鲜事物。约定熟成般的，也没再跟林北堂有任何接触，彼此回避，彼此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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