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倾尽所有

周朗颀一走就是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他一直住车里。陪沈麓溪产检的时候，沈麓溪对未来很担忧。周朗颀安慰她说不怕，总有解决的那一天。可偏偏那天胎心监护没有过关。沈麓溪留院观察。周朗颀一晚上照顾沈麓溪在医院。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用住车里了。

沈爸沈妈是一起来的。沈妈准备了许多东西。沈麓溪觉得没必要。毕竟有钱都能买得到，何必都带来？她叫妈不必过分省钱。医院里的确实贵很多，但也没太离谱。沈爸问候了沈麓溪的身体情况。但沈麓溪没有理他。他很拘束，没有多说几句话，也没有看周朗颀一眼。看到沈爸这个样子，周朗颀心领神会。为了回避，他走了。沈麓溪还是没有理沈爸。沈爸把一包薯片放在桌子上。这是沈麓溪从小最爱吃的零食。

沈爸走出门口，见了周朗颀，说了一句让他好好照顾，就走了。周朗颀开门进去，看见沈妈继续劝说沈麓溪。沈麓溪没有原来沈爸。沈妈无奈离去。

夜晚，两人都没睡。沈麓溪的肚子已经大的很明显了。翻身的时候，她觉得很不便。很晚的时候，医生来给沈麓溪做胎心监护。一切正常，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月亮缺了一角，水杉的叶子落尽，光秃秃的树干在夜色中显得沉重。沈麓溪看着窗外，她心里还想着结婚的事。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闺蜜尚韵灵来看望她。她狠狠地指责了周爸。

“大不了回到原先那样。怎么可以以此来要挟我们lucy。”

“周朗颀，你连你爸也说服不了吗？”尚韵灵的话让周朗颀无地自容。

“好了别说他了。”沈麓溪说道：“我连我爸也是说服不了。”

“你爸妈来过没有。”尚韵灵问道

“早来过了。”沈麓溪把经过告诉她。

尚韵灵叹了口气。

一个电话打过来。周朗颀一看是周妈的。周妈说，周爸同意付彩礼钱了。周朗颀不敢相信，固执如磐石的周爸，居然想通了。

周妈告诉了周朗颀原因。原来周爸不答应彩礼，周妈想要和他离婚。周朗颀没有多过问他父母吵架的事。也许周妈也是恨毒了心，才这么做的。从小到大，吵架已经够了。他不想再了解一丝丝吵架的事。

最后周爸还是答应了。他们的存款不多，打算卖掉房子给出彩礼钱。彩礼钱终于解决了，可周朗颀没有高兴起来。

从小到大的房子突然之间就被卖了。房子是充满回忆的地方，那门，那窗，那家具，那一件件摆设。随着房子被卖走而消失。周朗颀也曾想过去读过的书留作纪念珍藏。但后来没地方放，最后都是当废品卖了。也许穷人就没有记忆储藏的地方。唯有脑海，把过去封存。有的人来了去了，这个世界都没察觉。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个人实在太渺小。

周朗颀找了时间回家收拾自己的物品。蝶城没有蝶，家乡没有家。当门关上的一刻，把一段记忆给关上了。青浦的水杉红棕色越发浓厚。那掉落的水杉叶，稀碎，游荡在冷冷的街道。买了房子的周朗颀，在青浦这个他成长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家。他开着车，独自家乡流浪。且看排排水杉，一条大道指引我去何处？

周朗颀把这事告诉了沈麓溪。

“我爸那是瞎考验。房子卖了你们住哪里啊？乡下农村？”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这个代价太大了。”

“一切都是值得。我已经使你的未婚夫。老房子买了，开启新的生活。这不挺好？人生一个阶段已经结束了。再挽留也是无意义的。卖房子，我也舍不得，毕竟是记忆保存的地方。但是结婚就是改变。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去掉个人偏执与情绪，那又怎会在一起呢？”

沈麓溪肚子一阵难受。她没有继续问。

医生过来检查说，胎动幅度大，再延后一天出院。

沈今冰和他的妈也来看望沈麓溪。

第三天，沈麓溪感觉状态好很多。几次检查下来，医生发现胎儿没有问题。沈麓溪终于可以出院了。出院前，周朗颀联系了周爸周妈，让他们来看望沈麓溪。

知道消息的沈爸沈妈很快就到了病房。沈爸收拾一下东西，沈妈扶着沈麓溪，周朗颀则去结账。周爸周妈也来了，正好在医院门口碰到了沈麓溪和沈妈。

周妈急忙搀扶一下沈麓溪，要沈麓溪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上次双方父母见面的时，因彩礼问题闹得不开心。周妈为此向沈妈道歉。沈妈说她没有放心上，只要双方孩子开心其他都显得微不足道。

沈爸和周朗颀领着东西出来了。周爸欲帮沈爸拎东西，沈爸拒绝了。周朗颀也没有理会周爸。

两家人变一家人。双方在一起吃饭，商讨了婚礼的安排。沈麓溪想在宝宝出生前结婚。可是肚子已经显得很大了，想要找一套婚纱很不容易。

沈麓溪和尚韵灵专门去了苏州虎丘的婚纱街定做。周朗颀带着两个人去，一路上欢声笑语。回来的路上，尚韵灵突然来了一句“周朗颀你一定要一辈子照顾好沈麓溪。”

“会的。”周朗颀坚定地说道。

“小灵。”沈麓溪看了尚韵灵一眼，抱了起来。

“别压到宝宝。”尚韵灵说道

“宝宝睡着呢。”沈麓溪说道。尚韵灵抱着沈麓溪。

“一定要幸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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