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杨林，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杨林本也不是一个拘谨之人，可老头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随便叫人家老头着实不妥。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奇怪的梦中自己怎么就喊他老头了，好像还很熟络的感觉，但是现实是他连老人家的名讳都不知道，怎么也得尊称一声前辈。

“罢了罢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姓陆，名无双，他们几个心情好的时候唤我一声‘先生’，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陆老头’，‘臭老头’就都跑出来了，刚才你也见识过了。”

陆老头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先在我这儿住上一段时间，等伤好了，老头我有事要你帮忙。”

“全听陆前辈安排。”

“别答应的那么痛快，怕你到时候后悔。”老头放下茶杯，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一会儿，饭菜便做好了，姐妹三个陆续的将饭菜摆满了小圆桌，不过全是些素的不能在素的素菜，杨林好奇的问老头，他们平常都是这么吃的吗，三个小姐妹和老头意味深长的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回答。

姐妹三人，加上那被叫做“小不点”的少年，老头和杨林六个人围着小圆桌一起吃了饭，期间大家很少言语，都只是默默吃饭。不过，看的出来，除了老头之外，其他几人貌似对杨林充满了好奇，时不时瞟一眼他，也时不时的偷偷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吃完饭之后，“小不点”便说要去修行，好补上被几位大姐耽误了的修行，而姐妹三人收拾了碗筷之后，又给老头和杨林换上了新茶。

姐妹三人围着老头和杨林一起坐下，也不说话，眨巴着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可爱而又乖巧，像极了村子里围着老人认真听故事的小鬼头。

杨林仔细打量了一番坐在自己对面的姐妹三人，这才发现，三人中玖菀菀的眼瞳竟然和常人不一样，竟然是罕见的重瞳。

所谓重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双瞳孔。只见她一大一小两个瞳孔并排在一起，大的同常人无异，成黑色，小的成红色。

按照杨林前世的记忆，重瞳的原因有很多种，比如遗传，或者后天某种原因形成，但究其原因其实是虹膜发生粘连，圆形的瞳孔收到挤压变形形成，据说是一种疾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视力。

玖菀菀被杨林这样一直盯着看，略显羞涩，不过并没有将视线转走，她也在观察着杨林，被他那俊俊有神的眼睛吸引着。

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山谷，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人类，她对面前的这个人类充满了好奇。

“小子，你可曾听说过妖族，或者妖怪，异族之类的？”

妖族，妖怪，异族？

这让杨林突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电视剧《西游记》里面，沙和尚说的几句有关妖怪的经典台词。

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二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大师兄!二师兄被妖怪抓走了!

大师兄!师傅和二师兄都被妖怪抓走了!

师傅请放心，大师兄会救我们的。

“听过。前辈为何突然说起妖族呢？”

“那你对妖有什么看法？”老头接着问道。

“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伤的遍体鳞伤’，这句话的意思是人心隔肚皮，人比鬼更可怕。其实，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有好有坏，并不能一概而论。”

杨林想起了《聊斋志异》里的故事，哪一个不是因为人类背信弃义在先，才导致悲剧的发生。虽说这都是些传说，但道理都一样。

“很好，说的很有道理。大千世界，虽有诸多变化，但大道应如是。”老头接着问道，“那你见过妖吗？”

“还不曾见过。”

听到这话的玖依依便忍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伸出双手便向地上倒去。

此时，地上便多了一只小狐狸，毛色赤红，而玖依依却消失不见了。不过那小狐狸伏在地上却一动不动。

“看吧，又伤到手了吧，就不能稳重点，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啥时候能改一改，还不变回来，让人看了笑话。”老头对着小狐狸教训道。

小狐狸本来是听杨林说没有见过妖，本想着在他面前炫耀一番的，结果伤了前爪，自知没脸见他，在地上支楞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出了屋子。

“这回见到了吧。”老头对着杨林说道。

杨林虽然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妖，但见小狐狸这么可爱，也并没有害怕的意思。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诚不欺我。

狐狸天性顽皮，化为人形还是没有改掉那古灵精怪的本性。

杨林又看了看眼前的姐妹两人，她们两不会也是狐狸变的吧。

“难道她们两也是... ...”

老头幽幽的说道，“在人类的心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妖族便是人类眼中的异族之一。他们只知道排除异己，并不知道妖族其实很羡慕人类的生活。为了能够融入人类的世界，妖族不惜修行千百年，甚至上万年才能化为人形，为了能在人类的世界生存下去，他们又得继续修炼千年万年才敢进入人类的视线。人类只听闻妖族厉害，却不知妖族修行之不易。要不是人类为难他们，大多妖族也并不会出手伤人。很久以前，人类曾经发起过一次‘肃清计划’，将生活在人类之中的妖族几乎屠戮殆尽，自此以后，妖族虽然向往人类的生活，但也很少踏足人类之中。可以化为人形的妖族，大多也隐居了起来。”

杨林静静的听着，老头继续说道。

“人类修行只要有天赋，有毅力便可修的大道成为仙人。而妖族修行有两条途径可走，一种是有灵根有天赋者，有灵根便可修行化为人形，然后继续修行便也可有望修的大道成为仙人，这便是妖族羡慕人类的地方，不必化形便可修的大道；另一种是只有天赋没有灵根者，他们可直接修炼为妖，不过却无法修的大道，成为仙人。人们常说的‘魔族妖人’，其实是错误的，应该是妖族魔人。他们修行成为妖之后，继续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后便可成魔，而魔其实只是一种境界而已，他们还是属于妖族的范畴。成魔之后的妖族也可化形，不过并不一定化形为人形，所以成魔之后的妖族大多千奇百怪面目狰狞。而成魔之后的妖族和普通妖族最大的区别是他们心性大变，大多残暴不仁，为了和妖族有所区分，大多时候称其为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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