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秘辛

“顾前辈，我妹妹还有多久才能彻底苏醒？”水文木担忧道，窗边站着的那个男子抬头痴痴地看着那漫天的繁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数天前，那踏剑男子将他们带到了渭武湖中心水域这条堪称无比奢侈的巨船中，偌大的巨船除了他们四人外，也就只有那个先去相助于他们的那个青衣男子。就在昨日，突然无数嘈杂的喧哗声传来，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那一缕阳光透窗而入，王宇和水文木两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二人推窗看去，那阴郁的黑云不知何时已然散去，天朗气清，阳光正好。两人正惊疑间，有人推门而入，回头看去，正是那踏剑男子，两人恭敬道：“前辈。”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水点点那边，两人看去才发现水点点已然醒来，正坐在床上，看着男子。

“猫儿，你醒了？！”水文木惊喜道，一个箭步冲到床边。

水点点轻轻一笑，不知是不是因为脸色些苍白，这笑让人有一种凄美的感觉，“哥哥，放心，我没事的。”虽是在与水文木说话，眼光却是在看着王宇，眼中有种说不明的意味。王宇自然也感觉到了，心中奇怪，水点点为何要这样看着她。

“时间够吗？”男子问道。

“不多，但是应该也足够了。”水点点收回目光，看向男子答道。

两人神神秘秘的对话，着实让王宇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听水点点轻声说道：“哥哥，宇哥哥还请你们回避一会儿，我有话要单独跟这位前辈说。”两人虽然疑惑，但还是出去了。

等到二人再回到屋中时，男子正于窗前负手而立，阳光映射下黑色线条勾勒出了一个完美到不似人间应有的侧颜，只是此时这张侧颜上布满了愁思，不知这张侧颜的主人在为何事烦恼，而那边的水点点已经再次陷入昏睡中，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妹妹她？”水文木担忧的问道。

“无事，很好。”男子答道，“等一下，麻烦你送他回自己的房间。”

“啊？！”水文木话音未落，只见男子微微偏过头，看向王宇，眼中似有金光闪过。一瞬间，王宇只觉脑中闪过无数画面，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水文木顿时就明白了男子那句话的意思

水文木没有多问，他知道这个男子若要害他们，不过只是弹指之间罢了。只是不知他究竟对王宇做了什么。

...............

"快了。"男子说道。

水文木轻叹一声，走到一旁坐下，“前辈应该就是千年前以武入道的那人，对吧？”

“是。”

“前辈自然也看得出我妹妹体内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青衣前辈说那东西的来历并非如我家中所说那般，它究竟是何物？”

男子紧盯着那蔚蓝的天空，仿佛是想要将它看穿一般，沉默了好久，男子收回目光，走到水文木对面坐下，“你可知，我们这一界有多大？”

“就我所知，包括苍之大陆在内，一共有五处大陆。”水文木答道。

“上个时代末，不知因何，爆发了一场旷世大战，甚至仙界地府都被被迫参与其中，这场大战持续了数百年之久，这一界近乎四分五裂，某些区域甚至空间坍塌，以致于后来已经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水文木心中惊骇，泛起无数波澜，男子的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与他所学所知几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版本。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是有人在刻意隐去那段发生在上个时代的往事吗？不想让现世之人再去接触到那段往事之后的真相吗？他感到了一阵寒意，惊恐的看向男子。

“看来你想到了。”男子淡淡说道。

“那后来那场战争是如何平息的？”

男子盯着水文木，缓缓说道：“圣人尽出。”

话一出，水文木完全震惊住了，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所谓圣人，于九天扶摇之上，俯视芸芸众生，纵仙臣服，诸天万界膜拜。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便是对这等存在最好的阐释。所闻所想以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竟让圣人尽出方才平息，那场战争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便到了如今，距离上一个时代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依然在掩盖当时的事情。水文木看向男子，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此事是圣人在竭力掩盖，那眼前这人又是如何得知。

男子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说道：“圣人并非无敌，亦非真可以知晓天地。你需知诸天万界无时无刻不在演化变迁。”

“前辈的意思是，圣人虽然掩盖，但总会有所遗漏。”话一出口，水文木便意识到了不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竟不知不觉陷入苦思。

男子微歪着头，静静的看着苦思中水文木。那双眼睛，仿佛包罗了天地万象，岁月洪荒。

“无意中的刻意。”不知过了多久，水文木突然说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不知道。”男子答道。

“我妹妹身上的黑气与那场战争有关？”

男子点了点头，看着昏迷中的水点点，说道：“我想水家应该得到了某些那场战争遗留下的东西，至于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导致那个黑气附在她身上，这个我便不知了。”

“前辈能替我妹妹除去吗？”

“眼下时间不够了。”男子好似无奈的叹气道。。

水文木一愣，男子说话的语气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赴死前的哀叹一般，“前辈，这里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这一次不同于往年。”男子说道，“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

一晃，又是数日已过，此间天地规则的压制越发沉重，水文木发现在自己竟然连一丝法力也施展不出，好在水点点从昏迷中苏醒，才让他日益焦躁和不安的心绪缓和下来。只是王宇那边依然没有动静。

夕阳余晖。

船屋厅内，青衣男正与男子迎着这昏黄却又泛红的余晖对弈，水文木兄妹静静的坐在一旁观棋。已至局末，两人依然是均势，但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步下错，满盘皆输。青衣男捏着一枚白字在手中，迟迟没有落下，眉头紧皱，面色严峻，他心中清楚手中这一子至关重要，一旦落下将决定胜负，就在他决定落子的那一瞬间，水点点猛然起身。

“怎么了，猫儿？”水文木问道。

水点点没有理会他怔怔地看向渭武湖最中心的那个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到窗边，低语道：“要开始了。”

那边下棋的两人脸色一凜，男子说道：“你去那边吧，按先前商议好的计划进行。”青衣男点点头，然后匆匆离去。水文木自然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前辈.....”未等他说完话，一股气息在这方天地间蔓延开来，沧桑悲凉，紧接着一道光柱在水域最中央处冲天而起，而水中亦有丝丝金光开始向整个中心水域蔓延而开，构成无数的符文线条。如果有人从上方看去，变会发现，金光正在慢慢勾勒出一座阵法，一座近乎覆盖了方圆百里的庞大阵法。

“你们去休息一下吧。”男子说道，“稍后我会送你们过去，后面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前辈不去？”水文木问道。

“那里只有金丹期以下修为的方可进入，强闯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是死路一条。”男子解释道。

“可以不去吗？”水文木怯怯地试探性问道。

“一定要去的，哥哥。”回答他的却是表情非常认真的水点点。

“好吧。”水文木叹道。

“宇哥哥那边就麻烦前辈照看了。”

男子轻点头道：“放心吧，来得及。他的话，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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