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离去

古离雪目光深邃，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天真。

八年，他学会太多的东西，对于当初的事情也早就没有了感觉，但是奶奶的死是不可原谅的！

“你的决定没错，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不要想着硬撼巨山。”夜染借着这个机会再次给古离雪教导，“同样，也不要给他们任何把柄，否则终将陷入无尽深渊。”

古离雪深深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日升日落，三日后古离雪如往常一般来到瀑布前准备今日的课程。

在那里一道倩影静静的盘坐着，周身神辉流转，美轮美奂，良久，夜染收工而立，回眸笑道:"你来了。"

“嗯。”古离雪皱了皱眉头，总感觉今天的夜染似乎有些不一样。

“夜染姐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要离开了。”夜染柔声道。

“这就要走了吗？”古离雪张了张嘴，失望道，尽管他知道夜染总有一天会离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

突然之间，却是有许多不舍。

“我已经出来的够久了。”夜染习惯性的揉了揉古离雪的头，“而且，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路走。”

“还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吗？”

古离雪抹了抹发红的眼眶，暗哑道：“不能轻信他人，不可多管闲事，若遇麻烦绝不手软，若惹事端不留活口，找好退路，遇事不愁。”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遇到必死之局，翻开《天衍录》后半部，可获一线生机！除此外，不能暴露《天衍录》的任何消息。”

听到古离雪将告诫过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诉说了出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也不再有什么留念，"修行之路漫漫无期，离雪弟弟切记不要忘了本心。"

夜染说完，身体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夜染姐，不要走。”看着那渐渐虚幻的倩影古离雪想要伸手挽留，但是身影已经彻底消散，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唯独那一抹淡淡的清香证明她的存在。

“夜染姐，今后我又该去哪里找你？”古离雪一脸失魂落魄，奶奶走了，如今夜染姐也离开了，只留下了他孤零零一个人。

“若是可以，不要试图找我，也不要提及关于我的一切，若是相遇，全当陌路人！”夜染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古离雪听完后久久不语，不明白为何夜染姐不让自己去找她，而且遇见了还要当作陌路人。

陌路人，他真的做得到吗？

“这是，夜染姐留下的。”这时古离雪在夜染经常盘坐的青石上发现一枚戒指。

他听夜染讲过，这叫纳戒，取的是须弥纳芥子的意思，是一种存储物品的宝物，当初他第一次见到一件比他还大的物品被装入这小小的戒指内，震惊的好久说不出话来，求了好久都没给自己看一下。

戒指上刻着一朵小小的彼岸花，看的出来很是不凡。

古离雪将自己的意念沉入戒指内，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虚无空间，各种东西入目，看的他一愣一愣的，灵石，宝物，丹药，许多都有，够他一段时间用的。

灵石，修行界的通用货币，就如同凡尘的银子一样，不过灵石的用处更多，可以用来修炼，布阵等等。

“看来，夜染姐已经为我铺好了路。”古离雪感动道。

这些东西，能够让他少走许多弯路，对修行路有很大裨益。

将东西收好，看了看这呆了八年的地方，喃喃自语道：“既如此，我也该离开这里了。”

随后再次来到了土坟旁，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不舍道：“奶奶，孙儿要走了，以后不能常来看您，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父母的死因，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初父母具体是怎么死的，他奶奶并没有明说，但是古离雪觉得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是帝国的大功臣，按理说就算死了，他和奶奶作为其家人也不应该过的如此凄惨，于情于理也会得到一些照顾，但事实是他家的所有都被侵占！

“奶奶，孙儿以后有时间一定会再回来看您的！”古离雪在孤坟旁说了很多，这才起身离开。

只是当他出了山谷这才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该，怎么出去？”古离雪站在山谷外有些傻眼。

入目皆是参天巨树，连方向都不清楚，该往哪里走？

“不管了，听天由命吧！”古离雪只好随便找了一个方向，最后看了一眼那生活了八年的山谷，然后离开。

一路往东走，渴了饮山泉，饿了食野果，时不时会窜出来一些妖兽，不过等级并不高，和他相差无几，被其轻易斩杀。

也遇见过几次高级妖兽，古离雪不敢有大动作，小心翼翼的离开，也有次不小心惊动了一头高级妖兽，躲避不及，差点被一巴掌拍死。

险死还生，躲在一处山洞中修养了好久，这才继续上路。

日复一日，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破烂不堪，不过脸蛋还算干净。

“这该死的大山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去呀！”古离雪躺在一块青石上苦叹道，他觉得自己能够走到这里简直就是命大。

以前不知道，直到踏上了这条路他才知晓是多么的凶险，还好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妖兽注意他，必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哪怕如此，他也是数次险死还生，好不容易走到这里。

“轰隆隆！”

就在这时，古离雪突然感觉阳光被遮挡住了，然后在他惊骇的目光中，一片巨大的阴影遮盖了天空。

“那是，什么？”顿时惊坐起来，只见在天空中无数楼船缓缓驶来，每一艘都长达数百丈，向着他来的方向驶去。

如这般的楼船一眼望不到头，遮蔽了天空，整个大地在这一刻仿佛陷入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才从新有阳光撒下，古离雪这才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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