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入京便小动作不断

狡猾的佐佐木，将女儿往那萨浒家那么一送，就躲了清净，一个人只身前往北京。到了北京，他就去使馆报道，安顿好住了下来。使馆的事情，他也不太参与，他的事使馆人员也不直接干涉。

佐佐木住到了皇宫紫禁城外，南海的西边。他在那儿买下了一处房子。在满铁这些年来，他自己偷偷地攒下了不少的银两，后来他兑换成了银元，藏在奉天的家中。所以，他很快就买下了一处四合院。

佐佐木对中国的人文掌握，虽不了如指掌，却也是半个门清。大清垮台之后，民国中的实力派人物，谁最有权威，他是清楚得很。

佐佐木刚刚安定下来，北京发生了一件大事件，袁世凯驾崩。这个短命的洪宪皇帝梦破的细碎，一地鸡毛。

袁世凯一死，那四库全书影印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人关注它了。清室虽然是被留下来了，可是没有人再对无权无势的这些遗老遗少们当做一回事了，落难的凤凰的确是不如鸡。就连那末代皇帝宣统，也不能再来颐指气使的吆三喝六了。清室没有雄厚的积蓄，库银亏空很大。民国政府给的那些款项，远远不能满足这些穷奢极恀惯了的皇宗贵胄们的大手大脚。

了解到了这一点，佐佐木便给日本国天皇写信，要求秘密买下四库全书。日本方面接到了密信，很快回信，同意佐佐木的建议，由他来做秘密的接洽人，全权代表日本方面，与清室商谈。

得到了指令，佐佐木就开始物色人物，怎么才能与清室接洽上呢？佐佐木经过秘密侦查，他发现了皇宫中的小太监能和退位的皇上说上话。佐佐木暗地里使用银元，与一位小太监接触上了。他给小太监的小恩小惠，使小太监对佐佐木很感激。

小太监经常想办法偷偷地溜出宫来，与佐佐木见面。佐佐木暗示小太监，他可以帮助皇宫中度过困难，能够提供资金支持。

小太监把这些都在方便的时候告诉了溥仪的妻子婉容。婉容一听说能够有钱款帮助，自然是内心欢乐。她抽大烟抽的是瘾头剧烈增加，需要自己有钱多藏一些。婉容抽大烟，溥仪是始作俑者。但是一旦上了这条不归路，就很难回头了。

一次，婉容在洗澡的时候，小太监伺候着她。她对小太监说，你说的那个人是日本人？

小太监说：“是，是日本人。他是代表着日本的天皇陛下来和我们谈的。”

婉容哈欠连天的打着哈欠，在小太监帮她搓洗身子的时候，她说：“这件事要绝对的保密，先不要和皇帝说。我也先不说，看看这个人可不可靠。先观察他一段再说。”

小太监说：“他要是提供资金支持，可不会白白地给我们钱，他一定是看中我们宫中的什么宝贝做代价。”小太监也是在试探。

婉容说：“那是肯定的，他们也不是傻子。我先和皇帝透透话，看他什么意思，他若有意思了，我们再和那日本人接洽。”

小太监找个机会就跑出去和佐佐木接头。他在传递着两边的信息。佐佐木不断给他小恩小惠。每次都给点银元。小太监想要将这些银元攒起来，给家中支援。佐佐木对于皇宫是在试探，皇宫那边传出来的信息也是试探。总之，双方都是有意愿的。

这便是麻秆打狼两头害怕，都是在提心吊胆地摸对方的底细。佐佐木做事情非常缜密，他考虑到，一旦事情败露，他可能有多种后果，，最怕的是惹怒了中国人，将他赶出这个国家，或者以什么治罪于他，最坏的结果，还可能有人出来暗杀他。像那萨浒那样仁义的人不是太多。

如果能够将四库全书全部买回国家去，那是功德无量的大英雄，名垂千古，在日本建一座四库全书的大宫殿，一代一代人前去参观，那里边写上：此书由佐佐木历经千辛万苦，从支那那边买回来的……

佐佐木回到了小四合院，躺倒炕上，睡不着。他感到了寂寞，就走出去，去哪里呢？他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欲望在萌动。他对真由美子已经没有了那种冲动和要求，这正如真由美子对他也没有了那种冲动和要求一样。他闲步走到一个胡同，找到了一家妓院，外边挂着一个灯笼，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摆晃动。他走了进去。

里边的妓女都很妖艳，有暗中抽大烟的，也有喝酒的。嗜好都是不正常的。佐佐木被一个妓女纠缠着，哥呀，官爷啊地叫着。这让佐佐木觉得很不适应，硬着头皮又回去了。

回到家中的院外，见小太监正等在门外处。佐佐木说：“快跟我进家。”

小太监说：“我们主子想问你，你想要宫中的什么物件？”

佐佐木很鬼头：“宫中的什么物件最值钱啊？”

小太监说：“值钱的东西，数不过来，都很值钱，青铜器，陶器，字画，应有尽有。可是现在不是大清朝了，天下不是皇上的天下，我们做事的处处小心。其实，我对你也不是特别的了解，所以说，如果你想要什么货物，得先把钱拿过来才行。”

佐佐木说：“你说的很对，你对我不是特别的了解，我对你也不是特别的了解，我们之间，不能总是这样的，由你来传话。找个机会，我和你们的主子见上一面，具体的事情，具体商量。你看怎么样？”

小太监不敢答应，只是说：“我回去和主子汇报一下，看看主子们什么意思。”

佐佐木忽然心生一计，他对小太监说：“不如这样，我们俩先做点小买卖，你弄出点东西来，我给你个人银元。这样才知道你和我的可信程度啊！”

小太监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我可以试一试，佐佐木先生，你喜欢哪一种？”

佐佐木说：“青铜器，陶瓷件，字画，什么我都喜欢，你能弄出什么来，我就要什么。看你方便。”

小太监说：“这可都是宫里边的东西，件件价值连城，你能出得起钱吗？”

佐佐木说：“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我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有强大而坚固的后盾。”

小太监说：“好，我就信你一回。我这玩的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佐佐木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保密，给你足够的资金。“别说我的背后有国家，就是我自己，我也出得起钱。”

小太监说：“这样吧，你先准备一万块银元，我给你弄出一幅古画出来，怎么样？”

佐佐木说：“怎么要这么贵啊？”

小太监说：“那算了，你没诚意，本来嘛，我说的画，起码值五十万银元，我才和你要一万元啊，你就和我讲价，不干了。还是脑袋更重要，为了那一万银元，脑袋搬家不合算。”

佐佐木说：“你这话就差了，我毕竟没有看到货，货物（画）要是好，我还会和你讲价钱吗？我们都是口说无凭的，实物在，一切都好说。”

小太监说：“那好，书画目标小，先搞一张书画出来，怎么样啊？”

佐佐木说：“那当然好了。”

小太监说：“郎世宁的马怎么样啊？”

佐佐木说：“那太好了。我一看你就是个可以信任的的人，我们来日方长，我们交个朋友吧。”

小太监告辞佐佐木，回宫里去了。小太监知道，宫里的边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搞的，就是逊位皇帝溥仪，也很难把宫里的东西折腾出去。现在不是大清国了，是人家民国掌政权，宫里边的东西，民国是要绝对控制的。但是，小太监知道有一位专仿郎世宁画的画家。他仿的非常像，不是特别鉴定家，是分不出彼此伯仲的。小太监想好了，自己帮他这么大的忙，为他牵线搭桥，不赚他点银子，亏得慌。

不长时间，小太监就将郎世宁画的一幅马画作，给佐佐木拿了过来。佐佐木拿着放大镜来看。他左看右看，没看出破绽，他说：“这幅画，我要了。一万元银元，明天晚间你来取。”

小太监说：“我得把画拿走，明天晚来取钱时再给你带过来。”佐佐木看看小太监，说：“你连这一点都信不过，太小家子气了。你这幅画，我认为是真的，我认，你明天晚间再拿来的画，可能是不是真的就难说了。”

小太监说：“那好吧，就放在你这里，我认了。”

小太监走后，佐佐木找人去鉴定，一位行家说，是仿品，是绝对的高仿。完全能够以假乱真。佐佐木心里边有数了。

第二天晚间，小太监来的时候，佐佐木装做不知道这幅画是假的，就把那一万银元银票给了小太监。小太监觉得这样是有点坑人，顺着兜里掏出了一块小玉石件，这个东西却不是假的，纯碎的宫里货。“这个送你吧。”

佐佐木接过这个小玉石件，在手里把玩了一会，他感觉到，这个是真的，也不必去找人鉴定。心想这小子本质不坏，知道用一张假画糊弄我，心里边亏，就用这个来补偿我。在这个人生身上打开缺口，没有问题。

小太监走后，佐佐木想到，那武必须得来京城，他的偷盗绝技，还无人能比。借用小太监的关系，再加上飞贼的功夫，在京城故宫里淘出点什么来，大有可能。如今的紫禁城，不是大清那会儿了，那会儿有像那萨浒那样的高人众多，现在这些人早已是树倒猢狲散了。

那套四库全书，如果不能买回来，让飞贼那武零揪出来一些，也是很大的收获。这样一想，佐佐木非常兴奋。

他把玩着那个小玉石件，开始哼唱日本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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