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一伙山贼（六）

林天宝还是可以走出山洞的，情况当然是；他需要大小便的时候。

阿郎对林天宝说：“小便三分钟，大便十分钟，但凡超过时间，我就用惨绝人寰的手段来蹂躏你！”

晚上十点过后，山贼们陆陆续续睡觉去了。

忙碌了一天的阿郎对林天宝说：“明天还要干活，你也赶紧睡觉。”

一丝不挂的林天宝往青石板上一趟：“石板有点凉，怕睡一个晚上会生病……能不能帮我找一条毛毯来？”

阿郎说：“生病？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林天宝说：“我生病了，就不能帮你干活了。”

阿郎说：“只要你还能站起来走路，就得帮我干活……我可不管你生不生病。”

林天宝说：“总该给一个枕头吧？”

阿郎说：“枕头？等下我找一把榔头给你！”

“……”林天宝不在跟阿郎废话。

到了晚上十二点，山洞里算是安静下来。

当然了，声音还是有的，睡着青石板上的林天宝就清清楚楚听到一阵阵打鼾的声音，以及男女那事儿的声音。

作为一个处男，第一次听到如此激烈男女那事儿的声音的那一刻，林天宝嘿嘿笑。嘿嘿笑的同时他也本能充满幻想。

本能幻想的当下，他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以及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理想。

一点左右，尿急的林天宝站了起来，他才站起来迈开腿，脚链便‘铛铛’作响。

阿郎的大床就在那块青石板旁边，翻了一个身的他问林天宝：“你干嘛？”

林天宝说：“到洞口去撒尿。”

阿郎说：“撒尿？我看你是想跑吧！”

林天宝说：“就我这个样子能跑得掉？”

阿郎说：“你说的也是。”

林天宝来到洞口，他看了一眼面前是树林子后，又扭头看了一眼山洞。

如果他脚上没有锁着铁链子，他想自己一定撒腿就跑，哪怕没有穿衣服亦是如此。

但是！脚上的枷锁很容易‘告诫’他；不要做无谓的，徒劳的，愚蠢的举动，才是明智。

小便结束，他又返回青石板躺下。

大约是黎明时刻，山洞里才静悄悄起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也是这个时候，林天宝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

……

林天宝还是在阿郎起床之前起床了。

他想；如果自己比阿郎晚起床？指不定阿郎会对自己做什么！

那一刻，洞口已经亮堂堂。

而且，洞里已经嘈杂起来。

有人在‘咿咿呀呀’的唱歌，有人在抽烟聊天，还有些人依旧像昨天一样，聚在那儿打牌。

眼前的此时此景，让林天宝知道；这些人很享受做一名山贼，也很习惯了山贼的生活。

洗漱完毕的阿郎从桌子上找来一只牙刷，然后他把牙刷扔给林天宝：“用它去刷牙。”

林天宝捡起牙刷一看是直皱眉头。

这当然不是一只新的牙刷，不但不是新的，那上面还黑乎乎的，油乎乎的。

林天宝闻了闻牙刷，他闻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他问阿郎：“为什么上面黑乎乎的？以前你用这只牙刷来做过什么？”

阿郎说：“以前我用它刷过两回皮鞋。”

“用它刷过两回皮鞋！！”林天宝感觉阿郎应该还用过这只牙刷，刷过锅灰，刷过地板，刷过灶台：“这么脏的东西，你居然让我用它来刷牙？”

阿郎说：“你把牙刷洗干净，不就能用了吗！”

林天宝说：“我是不可能会用这么恶心的牙刷来刷牙的。”

阿郎说：“爱刷不刷……不过我可告诉你，以后要是让我闻到你有口臭的话，我会用各种手段来蹂躏你。”

林天宝说：“牙膏在什么地方？”

阿郎说：“就在我刚才刷牙的地方。”

林天宝拿着肮脏的牙刷去清洗，他先用洗衣粉清洗了三遍后，又用牙膏清洗了两遍。

一番捣腾下来，那黑乎乎的牙刷算是勉强洗干净了。

洗漱完毕，林天宝知道自己要和阿郎准备那群人的早餐了。

阿郎对林天宝说：“去烧一锅水，今早吃面条。”

林天宝问；“锅里要放多少水？”

阿郎说：“刚好一桶水。”

在林天宝烧水的当下，阿郎弄了一盆的火腿丁炒鸡蛋。

接下来，众人吃早餐的时候，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林天宝当然也有面条吃。

吃着面条的当下，他依然还是无时无刻想着要逃离阿郎的魔爪。

……

……

……

……

山洞的尽头是一潭水。

山贼的日常用水便从那潭里取之。

现在，每天负责挑水的工作便由林天宝来完成。

四十多人每天要用多少水？他不知道。

不过，他已经知道，要想装满三个大水缸，他至少每天要挑水十次。

从潭水到水缸的位置大概五十多米，他用两个多小时才能完成每天的挑水任务。

他每次到谭边挑水手里都要拎着马灯。

不拎马灯不行，因为没有灯光，水边是伸手不见五指。

从水缸到潭边有一定的坡度。

坡度虽陡，但有石阶。而石阶也是干燥的，因此打着赤脚的林天宝挑着水走在上面并不会打滑摔倒。

潭水‘哗啦啦’不知流向何方。

潭水冰冷刺骨。

林天宝问阿郎：“洞里的水是怎么一个情况？”

阿郎说：“就是地下水，还能是什么情况？”

林天宝说：“那它通往何处？”

阿郎看了林天宝一眼：“通往何处！你是不是想跳水逃走？”

林天宝说：“如果我说‘不想’，你肯定不相信。”

阿郎说：“以前，曾经有好几个水性好的兄弟下去过，他们说潭水至少有二十米深，水下更是暗流勇动，因为水下太冷，人在水中是待不了几分钟。”

林天宝说：“也就是说，我带着脚镣下水去找出口的话，是必死无疑。”

阿郎说：“可以这么说。”

林天宝说：“野猪岭附近有河流吧？”

阿郎说：“野猪岭三十里地外有一条清水河。”

林天宝说：“山洞里的潭水会不会和野猪岭三十里地外的那条清水河是相通的？”

阿郎说：“相通又怎样？反正你想死的话，就跳到水里去找出口。”

林天宝心想；如果我脚上没有沉重枷锁，我还真的会跳到水里去找出口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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