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剁手计划

搁在大金四皇子兀术案桌上厚厚一堆卷宗之上的是一份标识着十万火急的文件，是由牛羊大师，刍狗真人亲自送来的。

牛羊大师，刍狗真人可不是传递书信，服待金兀术的下人奴才，他们是金兀术极其信任的得力助手，他们可以不经任何人通报，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自由进出金兀术卧室。

此时正是子夜。

已经和几名掳掠而来的大宋皇帝嫔妃做了大半个晚上的各种游戏，折扣得筋疲力尽的金兀术刚刚躺下睡着，牛羊大师，刍狗真人却无声无息走了进来，静静地站在他的床前。由此可见，这份由他们送来的文件是何等的重要急迫。

金兀术极其粗鲁的推开手脚搭在他身上，睡着了脸上还露出甜蜜笑容的几个女人，他之所以不尊重她们，并非是出于她们俘虏身份，而是因为她们毫无节操。

身为大宋皇帝嫔妃，国难当头，却无应有的品格。她们做梦在笑，是在庆幸自己讨得金兀术欢心，又可以衣食无忧的活下去了。

他随手拿了件女人内衣，只裹住自己身上最重要的部位，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几个女人以为冒犯了金兀术，一个个惊得魂不附体，脸色苍白，寸缕不着地跪在床上不停叩头，连呼四皇子饶命。

金兀术皱了皱眉，挥手道：“不关你们事！”众女人才松了口气，却仍跪在床上，不敢躺下睡觉。

金兀术在案桌后面的虎皮交椅坐下，轻轻咳嗽一声，跪在床上的一个女人忽然像狸猫一样窜了过来，直挺挺地跪在他脚下，张开嘴巴，满脸堆笑。

金兀术自然而然将一口痰吐入她口中，这女人咕咚一声，咽下这口痰，神情陶醉，好像吃进肚子里的是山珍海味。

金兀术叹息道：“我灭了大宋，害得你们做了亡国奴，你们为什么不狠我？”那女人吃吃笑道：“大宋皇帝荒淫无道，人神共愤，四皇子替天行道，灭了大宋，世人无不拍手叫好，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金兀术挥了挥手，那女人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毕恭毕敬的跪在床上。

金兀术拆开文件。只见一张雪白的纸上只有“一双手已经北上”七个字。金兀术盯着一双眼睛落在床上那几个女人身上的牛羊大师，刍狗真人，问道：“一双手是谁？”

牛羊大师和刍狗真人脸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疤痕，找不出一块完整的肌肤，就像脸庞上覆盖了一层干枯的树皮，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长什么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没有毁容之前，论英俊潇洒，他们不输过世上任何一名美男子。是他们亲手将滚烫的铜汁浇在自己脸上，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损害了他们家族数百年积累的良好声誉，他们已经在大宋的土地无立之地。

他们只有采取摧毁自己容颜的极度方式，才能以另一种方式在世上存活。

他们投奔大金，是因为他们从没有忘记过那些曾经让他们活不去的人，他们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加倍报复那些人，他们从来不认为错的人是他们。

他们改名牛羊，刍狗，是因为他们要将大宋子民当牛羊刍狗一样无情杀戮，事实上，金军每攻破宋朝一个城池，他们都是第一个向同胞举起屠刀。

牛羊大师道：“一双手就是李唐和他的九个兄弟。”金兀术道：“李唐是谁？”

刍狗真人道：“李唐就是现任武林盟主，一个妄想把大宋变成李氏唐朝一样强大自信的傻瓜。”金兀术道：“他吃饱了北上做甚？他做他的武林盟主不是挺好的么？我和他又没有甚么利益冲突。”

牛羊大师道：“乱世出英雄，李唐是想借此捞取某些本钱。”金兀术笑道：“你们汉人就喜欢干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的腌臜勾当。”

刍狗真人伸出两根水豆腐般鲜嫩的手指，道：“李唐北上，只做两件事。”

金兀术眉头一皱，道：“哪两件事？”牛羊大师道：“第一件事是刺杀张邦昌，阻止大楚国成立，第二件事是救出大宋那对昏帝皇帝。”

金兀术道：“那不是摆明和我作对么？你们一定有办法阻止李唐来坏我的大事。”

刍狗真人道：“我们已经有了对付李唐的完整计划。”金兀术道：“甚么计划？”牛羊大师道：“剁手计划。”

金兀术道：“想剁掉一双有力灵活的手，并非件容易的事。”刍狗真人道：“倘若这双手里面有根手指会暗中帮助我们，破坏这双手便轻而易举。”

金兀术道：“他们十人情同手足，久经考验，关系好得简直能穿同一条裤子。”

牛羊大师道：“大变局来临之前，总有聪明的人抢先嗅到危险气息，他会及时转身，改变方向，免得让一群愚蠢无知的人，裹挟着走向黑暗深渊。”

金兀术道：“你们打算在甚么地方阻杀一双手？”刍狗真人道：“朱仙镇是让他们开始折损兄弟的第一个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后天黄昏到达朱仙镇。”

牛羊大师道：“李唐必须是死在最后的那个人，我们要他亲眼目睹多年的好兄弟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要他𠄘受兄弟自相残杀，被最好的兄弟背后捅刀子的痛苦。”金兀术打了个哈欠，道：“很好，我困了。”

牛羊大师，刍狗真人的眼睛仍然落在床上几个女人身上，极不情愿向门口退去。

金兀术手指两个女人，道：“你们陪大师，真人共度良宵。”那两个女人干脆利落从床上跳下，笑吟吟地钻入牛羊大师，刍狗真人怀里。

金兀术道：“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大宋康王赵构的生母，一个是他的爱妃，那家伙在河招兵买马，和大金唱对台戏，哈哈，他每招一个兵，每买一匹马，我便让他母亲，他爱妃接受大金勇士一次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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