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葬礼 （一）

我心神未定的在医院的咖啡屋坐着，这的咖啡味还能中和一点刚才的血腥味，还有那个场面，我真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心脏突突突突突突的快跳出来了。当护士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有见过，就是这样的血腥场面真是第一次见。不一会，只听见警车呼啸着警笛飞奔过来。我们几个透过咖啡屋的玻璃门望过去，一丝绝望和后悔涌现在我的心里。。如果刚才和她好好说话的话，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我连忙拨通的余小山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含糊的声音：“哪位啊？”

“是我，”我虚弱又崩溃的用模糊的语气和他说“李波跳楼死了。这件事情真是无法收拾了。”我哭着说。

余小山那边好像不敢相信一样，说：“真的？那你现在在哪呢？用我去接你吗？”

我哭的更厉害了：“不用，还没上完班。现在请假恐怕护士长不允许吧。”手里拿着的手机就快掉落在腿上了，我另外一只手赶忙拖着手机。

只听到那边余小山说：“先上班吧，等下班了，不行就打个车先回去，我去你那边看你。回家了给我打电话，我就立马过去。”

“不行，我害怕的真的不行了。直接去你家吧。”我颤颤巍巍的说，手又搭在沙发椅上。感觉额头又渗出冷汗。顺着面颊流下来。这是我今天为止第二次出冷汗了。真是太惊吓了。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是不是今天没有烧香拜佛的关系，所以老天没有保佑。

余小山说：“好吧，你直接来我家。我在家等着你。”

于是我挂掉电话，看看古静和她男朋友，我真是无语极了。不知道该从何开始的对古静说：“古静，医院里不是不让谈恋爱吗？你们俩竟然这么大胆的在医院里公开拉手，你们护士长不说吗？”

古静嘟起嘴说：“我们又不当领导，谁会管我们谈不谈恋爱呢？不像你，你被推荐当护士长的事情，估计大家都知道了吧。不过具体能不能当上都是两说呢。因为候选人特别多。就是不能跟护士说，跟护士说一点，全医院的人都会知道的。现在的护士长到底怎么了，你们科的护士长那么苦命，现在又轮到李波了。”

我现在听见这个名字都怵得慌，听这个名字就跟看鬼片一样，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于是我制止住了古静说话：“别说了，吓死我了。我这辈子真的再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嗯嗯，我也不想听。”于是李波和她男朋友又抱在一起。我们三个人都是手脚麻木又冰冷，没有什么可取暖的东西，我们三个人要了三杯咖啡，然后喝了起来，大家都感觉暖喝多了。但是李波跳楼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我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古静同意的点点头，他们两个人先把我送回科室，然后他们俩一块回他们科了。医院里有熟悉的人真是个好事啊。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有人相伴那真是件幸运的事情，他们让我好多了。刚才的惊吓和恐惧不能说是烟消云散，但是也让此刻颤抖的我有一点欣慰。我走进科里，进了护士办公室，今天的事情，我都不敢提起来。不一会就有同事说：“院内网上已经挂出来了。李波护士长今晨跳楼深身亡。事情详细情况正在调查中。”

我听到这个消息，感觉被放气了一样，软摊的趴在了桌子上。这个事情真是传的太快了，都已经在院内网上挂出来了。我眼晕的把眼睛捂起来。趴了好一会儿终于能坐起来了。

恍恍惚惚的一天就过去了，下班后，我洗澡过后，没有化妆就潮湿着头发跑到了停车场，然后开车去余小川家。快到他家的时候，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接我，我害怕的不行。刚停下车就只见余小山站在他家单元门口向我招手。我拔下钥匙，立马飞奔过去，抱住他。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什么，泪水夺眶而出。余小山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对我说：“别害怕，事情已经处理了。我刚才给科里打了个电话，他们说，可能马上要给李波办葬礼。警察也已经证实了李波是自杀。过两天李波葬礼的时候，咱们一块过去。”

我点点头，顺从的被余小山扶着上了电梯，然后一进门就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余小山说：“别害怕，我先给你做杯咖啡吧。暖暖身子。别冻坏了。看你浑身发抖。”

我顾不上自己发抖的身子，就对余小山说：“小山，你说这件事情跟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关系，李波觉得医院对她的处理太重了，她是一个那个爱面子，又那么看重荣誉的人，怎么会甘于受辱呢？我其实觉得，这么小的事情，医院就不该当成是大事去处理。医院就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地方。要是那么畏手畏脚，还怎么抢救病人呢？我觉得这个事情医院处理的有点过了。还有你们科那几位护士长，也太奇怪了，怎么突然就有人告她们呢？还是有人在暗地里算计这些事情呢。总之现在的事情比较棘手。李波这意思，我上班不知道有没有上限了。不会一直不让上班吧。”

我连忙说:“不会的。医院如果顾忌这件事情的话，那就应该让你提早上班，毕竟李波是因为心里受不了，才选在轻生的。所以医院一定会更加和谐的处理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最后一定会有个美好的结局的。”

“嗯，信你。你现在我去给你那个毯子吗？这样可能会更暖和一些。”不一会只见余小山抱了个毯子出啦，然后又，欣然把他做好的咖啡给我端过来。我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欣然接受了。然后我喝一杯咖啡，抱着毯子在沙发上躺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还好今天不上班。我继续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一连过了好几天，我都是在余小山家过的。我感觉自己也已经比那天的情况好多了。

今天余小山对我说：“后天是李波的葬礼，咱们俩一块去吧。去了咱也不用说什么，你需要回家拿点衣服吗？”我点点头。不过还是不敢去拿衣服，最近我们科里护士都是在护士办公室吃饭，都不敢去食堂吃饭，食堂不是离的事发地点近一些么。大家最近下班，尤其是晚上下班，都不敢经过行政楼，行政搂那边的空地上，依然能清晰的看见警察用粉笔画的李波的身体的形状。所有人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都是接班出行。大家现在在医院里，都不敢独来独往，有什么事情都是好几个人一块去。有一些地方能不去就不去。比如睡厕所，水房。那种比较阴暗的地方。去也是好几个同事一块去。人心慌慌的这几天终于过去了。大家也许都在等李波的葬礼。说是人过了头七才会完全去到另一个世界。

我晚上和余小山坐着他的车，一块回我家拿衣服。我和余小山一进门，就感觉家里有一丝寒意。我冷的往后退缩。这种情况下，还是男生的家更温暖一些。于是，我大着胆子去衣柜那个屋子去取衣服，余小山说：“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就陪你在你家吧。你给我找一套睡衣就行了。”我觉得他的提议很好，于是我把客厅的蜡烛点上了。烛光把整个屋子照的温暖极了。我也帮余小山找了件，我穿着大的T恤和睡裤。不过他穿着还是有点紧。不过就这样凑合过去了。

我和余小山一块坐在沙发上，到了晚餐十分，我帮余小山做了我拿手的牛排，然后给他到了杯红酒。余小山吃完之后对我说：“李波这个事情，真是挺可惜的。前些年科里的护士们还撮合过我和李波，不过李波对我没有什么心思。她比较看重金钱，物质方面的事情。她觉得李进更适合她。但是李进家里是开医院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我们这些人推测，李进在外面应该有很多女朋友吧，这么一个花花公子还能没有爱慕者吗？还没有等大家一块撮合，李波这就走了。太惋惜了。真的。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而且这次的事情来的也太突然了。李波这个平时油烟不进的人，这次却利益熏心，做了违反规定的事情。谁也帮不了她不说，还把我差一点打进去，还好医院里有个叔父在这，不然这次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低头依偎在余小山怀里，感觉烛光在我眼里快化飘过来的阵阵香气让人心旷神怡，终于有点放松的感觉了。这一个星期，我都快被这件事情压死了。此刻这份轻松，都是因为余小山的突发奇想，和正好他也休息，所以才能陪我。

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数。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