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从童心家的西边过道,竖起来一面墙,从此,好好的一座庙宇一分为二。
门牌号码自然也得相应的作出变更,即原来的后院,原封不动。原来的中院、前院及小阁楼、前面的四层楼房。按新的门牌号码走,派出所即街道办事处,都遵从新的归属。如此这般,童心就按照新的户籍管辖地,就近分配到了现在这所小学。
即便是不分配到出事儿的这所小学。如童心想的那样,若是分配到小学同学所在的那所小学就读,可能就好了。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乱我心扉’的事儿了。殊不知,即便不会发生这件事,指不定会发生其它什么糟心的事儿呢,也不是没有可能。
该来的,逃也逃不掉;不该来的上赶着也迎不上去。
不能以宿命论评判人生的点点滴滴、‘生、旦、净、末、丑’,‘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才是人生的常态。
但很多事情的发生、发展、结局是与自身的年龄、性格、认知、知识结构、大环境、小气候等错综复杂的因素叠加的。切不可一概儿论,而应该将事论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偏执、钻牛角尖儿、怨天尤人、啧有烦言都是不成熟、心智不健全的表现。
几次试图改变事态发展的关键时刻,犹如前行的岔道,左拐,看似康庄大道,但真正到达目的地,可能要历尽九曲回肠;右拐,好似羊肠小道,但在下一个拐点,却一马平川也不得而知。。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耗时不尽相同,心路历程更是大相径庭。
不得不承认,当时的童心是个主意正儿,蔫大胆儿的孩子。这或许与家庭环境有关,有必要捎带简单了解一下童心的背景材料。
童心的大哥,原本是上有一姐,下有一妹。那时候东北的冬天,异常寒冷,整个冬季冰雪覆盖,手拉门把手,都有被粘上的感觉。
四五岁的小姐姐曲儿,随大人去串亲戚,不知是在亲戚家就潜伏下了隐患,还是在回家的路上受了风寒。总之,到家没个一星半点儿,就一病不起,没过四五天,就一命呜呼了。
三四岁小妹凌儿如出一辙。也是在随大人去串亲戚(不知道是不是串的同一家亲戚),反正也是来家没两三天,就病入膏肓,又挺了三四天,还是夭折、驾鹤西去了。
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撒手人寰,对于生身的父母,内心的苦楚,不言而喻,可想而知。正因为有了两姊妹相继的不辞而别,才有了童心的降生。估计倘若两姊妹仍健在,百分百肯定就没有童心来到这个世界,品味人生的多姿多彩、千态万状。纵观世间的阴晴圆缺、悲欢离合。
这样一来,大哥就与童心有小十岁的差距,与二哥童晖有四岁多的年龄差。父母对唯一活下来的女囡偏爱是毋庸置疑的,但远远未曾达到宠溺的程度,不过是童心“仗势欺人”——两个哥哥是出气筒,些许有些自娇罢了。
童心当时不曾料到,这一剪子下去,意味着多重含义。
至今脑海里仍浮现那位黑老师看着童心的眼神:惊恐、质疑、不解。
惊恐:是你?
质疑:怎么可能是你呢?
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在所以老师及同学的印象脑海里,童心绝对是他们心目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举个实例:
第一,一年级新转学的时间,恰逢期末复习考试,也就是说,离放寒假不远了,与班主任老师压根儿就没单独说过一句话,科任老师还得加个更字;同学无非是同桌及前后桌儿的三四个人,搭过几句话。其他性字名谁甚是一无所知。但是,放假自由组合的学习小组,不说全部,起码也得有一大半的同学,举手愿意跟童心在一个小组学习。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问过父母。后来成年了、上班了、接触社会了,知道人情冷暖了,才知晓其原因。
之前介绍过,此处,略简单描述一下,为的是承上启下的作用。童心家是国务院直属部委的家属宿舍。军代表、市属领导,都先后居住过;部级干部、司局级干部(那时候司局级干部就算高级干部,简称:高干)的家,只有一墙之隔。童心的父亲也是以引进人才的方式,举家进京的。不说是凤毛麟角的专业技术人员,也是沅江九肋出众的、难得的青年(30出头)才俊。
当时,在童心的认知里,没有等级区别和高低贵贱之分。唯有进进出出时,会有人指指点点:
“她就是我儿子他们班,新转学过来的,就住那儿大庙里面。”
“胡同口那个班车,就是接送从大庙里出来的人家。都是国家大干部。”
倒叙一下。就连现在,这座庙宇面临腾退,都是中央直接督办的。绝对不是自吹自擂,更不是危言耸听,是从参与腾退工作的相关部门那里,得到的确切答复。
周围鳞次栉比的胡同,即普通砖墙瓦舍的平房,童心的同学大多都住在那里,拿北京话形容就是小市民的房子(这里,丝毫没有贬低和看不清的意思,只是客观的表述一下)。冬天没有暖气供应,只好烧蜂窝煤、煤球做饭、取暖。其它时间,也得天天生炉子做饭。生炉子时,烟气弥满整个房间,眼睛都睁不开,呛得直流眼泪。
还有相对比较困难的同学家里,恰巧大人单位在木材厂,索性以木屑做燃料,生火、做饭、取暖。上班远的,以自行车代步,离家三四站地的,11路“kuai着”,即两条腿走的意思。这就是童心同学家生存的状态和常态。
唯有成人的世界和观念,复杂且龌龊,孩子嘛,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怪想法,我猜他们寻思的是:那么大的院子,玩捉迷藏,肯定小半天儿也蹦想找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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