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药香与墨韵

晨露未散，林暖蹲在后院捣药。石臼里的止血草混着灵泉，散发出清苦的香气。七郎举着竹筒在旁边接药汁，小脸皱成包子褶："小姑姑，这药苦不苦？"

"良药苦口。"林暖踮脚往竹筒里添了勺南瓜糖浆，这是前日新琢磨出的配方。老郎中喝了三天药，烧退了大半，今早竟能下地走动了。

灶房飘来辣香，四婶正在熬制辣椒酱。红艳艳的酱料装进陶罐，封口处抹着灵泉浸过的蜂蜡。林暖数着货架上的罐子，盘算着赶集时能换多少文钱。

"暖丫头！"林老大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裤脚还沾着露水，"南瓜藤又开花了，这回是紫色的！"林暖跟着爹爹跑到后山，只见晨曦中，一串串紫花像风铃般摇曳，花心沁出晶莹的蜜露。

老郎中拄着竹杖跟来，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这是......紫玉南瓜？"他颤抖着手去摸花苞，"传闻此瓜能解百毒，价比黄金......"

林暖趁人不备，将花蜜滴入老郎中药碗。老人喝下后，脸色竟红润了几分："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他从怀中掏出个锦囊，"这是辣椒种子，想换贵府一株紫玉南瓜。"

锦囊里除了辣椒籽，还有包淡金色的种子。林暖捏起一粒细看，竟闻到淡淡的茶香。老郎中压低声音："这是西域传来的金丝菊，泡水能明目。"

正午时分，私塾传来喧哗。大郎气喘吁吁跑回来："夫子晕倒了！"林暖抓起药箱就往外跑，身后跟着串泥猴似的侄子。

夫子躺在竹榻上，面色蜡黄。林暖搭脉片刻，从药箱取出紫玉南瓜花蜜："这是退热药，夫子先服下。"转头吩咐大郎，"去取些灵泉水来。"

药箱里多了本《金匮要略》，林暖翻到"暑热"篇，对照着开方。老郎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娘子这医术......"

"都是神仙爷爷教的。"林暖眨眨眼，将药方递给三叔，"照着这个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

傍晚时分，夫子退了烧，执意要教林暖认字抵药钱。堂屋里点起两盏油灯，七个侄子围坐一圈。夫子握着林暖的小手，在宣纸上写下"悬壶济世"四个字。

"暖丫头这字......"夫子眯眼细看，宣纸上的墨迹竟泛着淡淡金光。林暖低头抿嘴笑——方才研墨时，她偷偷加了点紫玉花蜜。

夜深人静时，林暖摸到后院。月光下，紫玉南瓜藤蔓舒展，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泛着淡紫荧光。她将金丝菊种子撒在藤蔓下，浇上灵泉水。

次日清晨，七郎的尖叫惊飞了檐下燕子："开花了！开花了！"金丝菊在紫玉南瓜藤下绽放，花瓣上凝着晶莹的蜜露。林暖采了些花蜜，混着灵泉水制成眼药水。

老郎中试用后，浑浊的眼睛竟清亮了几分："神药！这是神药啊！"他颤抖着手掏出块玉佩，"小老儿愿用传家宝，换这眼药水的配方。"

林暖接过玉佩，发现背面刻着"镇北"二字。她将配方写在宣纸上，墨迹未干就被老郎中抢去。老人如获至宝，连夜收拾行囊告辞。

是夜，空间货架上多了套针灸铜人。林暖摸着铜人上的穴位，恍惚听见老郎中的叹息："王妃若在，也该有这般医术......"

月光透过窗棂，在铜人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暖数着货架上的医书，忽然想起前世孤儿院的李奶奶。那个总给她讲中医故事的老护士，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暖暖啊，学医能救人......"

檐下铜铃轻响，惊醒了林暖的回忆。她将玉佩收进空间，转身看见大郎还在灯下苦读。少年握着笔，在宣纸上写下"医者仁心"四个字，墨迹中泛着淡淡的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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