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从零开始

铁锤砸在通红的钢坯上，火星溅到亚瑟脚边。安德里转头将一把未开刃的长刀扔进淬火池，蒸腾的白雾模糊了他布满疤痕的脸。

“血之村的位置？”老矮人看了眼脱掉长袍的亚瑟，“你小子去哪里做什么？”

“我想要整合所有血魔，来推翻蔷薇的政权。”

“哈哈哈哈哈哈，你没睡醒吧！”他大笑起来。

“怎么？蔷薇国在你心里如此强大吗！”歌德利亚说道。

“哈哈哈，不是。”安德里继续抡起铁锤敲着钢胚，“我并不觉得让所有血魔听你的会比推翻蔷薇更简单。”

“....”

安德里继续说道：“我看你们除了乌纳斯并没有见过其他血魔吧？不会真以为所有血魔都像乌纳斯一样平和善良？”

“在那个村庄里的战争可不比乱世更残忍。”安德里举起一块暗紫色的晶体，“食人，吸血，暴虐，屠杀，这些恐怖的传闻也都是真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并也不觉得你有实力能统帅所有的血魔。”

“你既然没见过我，凭什么如此断言。”亚瑟反驳道。

“你身上的血虽然腥味很重很深，但是你自己的本体却没什么能力。”安德里一开口直击亚瑟的要害，“就凭你这样的本体，很有可能睡觉的时候还没来的及变身就被人暗杀了。”

安德里用锤子指了指歌德利亚：“而你，假龙人。虽然有着非常罕见的幻化之力，但战斗能力并不强，被识破之后容易被强大的战力压制。”

这一次来的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歌德利亚褪去伪装，露出原本的外表。

“暗夜精灵，那就不奇怪了。”安德里抬眼说道。

“安德里大师。”被戳中要害的亚瑟立马意识到了对方的实力，他谦虚的朝着对方深鞠一躬，“整合血魔，推翻蔷薇是我如今必须完成的心愿，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告诉我血之村的位置。”

安德里放下铁锤走到墙边，他用手指敲了敲墙上斑驳的告示：龙脊武斗赛，霜月十六日开擂，霜月二十决赛。生死自负，最终胜利者可得龙脊矿。

“帮我拿到龙脊矿，就告诉你血之村的位置。”

“你自己不能去参赛吗？我看你实力也不俗啊！”

安德里褪去身上的衣服，一支用钢铁机械组装的左臂露了出来：“武斗赛是最纯粹的战斗，可以说是近身肉搏，我这手是打不了这比赛。"

“那只要我拿下龙脊矿你就告诉我血之村的位置。”

“那是自然，但你在比赛中不能变身，龙印城的赌徒可不是傻子，你只要亮一次爪子，全城的人都会知道你是血魔。”看着犹豫的亚瑟，安德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只要你参赛，我就教你怎么赢下武斗赛。”

歌德里亚按住亚瑟颤抖的手腕：“我们参赛。”

“哈哈哈有种！但你小子得先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粽子装扮给换了！”

在训练之前，第一步是挑选合适的武器。

安德里从废铁堆里拖出一口木箱，箱盖掀开的瞬间寒光四溢——数十种兵器在油灯下泛着冷冽的光。

"选吧。"他踢了踢箱角，"这些都是我亲手打的。"

亚瑟的手指掠过冰凉的金属。战锤太笨重，长枪需步法配合，反而是传统的刀剑更适合他。

亚瑟最终拿起一把刀身略带弯曲的长剑，刃口未开已透着森然锐气。

“为何不选直剑？”

“我个子不高，太长的剑似乎不适合我。”亚瑟回应道。

其实他只是想到了荆轲刺秦之时，嬴政围着铜柱拔不出剑。据说稍带弯曲的剑就不会有拔不出鞘的顾虑。

只是右手拿剑，左手却感觉缺点什么。

他翻着箱中的兵器，一把长30公分的匕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甩了甩，还挺合适。

“你小子还挺会创新！”

亚瑟挥动剑匕空劈几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协调感从掌心漫延。

“来，试试看。”安德里朝亚瑟勾了勾手，“用你刚选的武器。”

亚瑟看着眼前挑衅的老头，拿着剑便冲了上去，一剑朝着安德里的腰上砍去。

安德里不动神色，直到刀光挥至跟前，他右手稍稍一震，瞬间抵住了亚瑟的手腕。

只见“叮——”的一声，亚瑟的右手被震得瞬间曲麻，手上一软，长剑瞬间脱落。

“你拿的是剑！可不是什么烧火棍。”

亚瑟见状也不再留情，左手匕首朝着安德里面门刺去。

安德里不慌不忙，他头一侧，匕首在面前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随后右手像胸前一推，一股强有力的内劲从手中猛的击出，直接传递到亚瑟的胸口。

犹如被汽车撞击一般，强大的力冲击亚瑟的胸口，直接将其击退五米。

亚瑟感到不可思议，头发花白的老人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定力。他并不甘心，左手紧紧握着匕首，腿上则偷偷从心往外注入血虫的血液。

“蹭！”地一下，亚瑟腾空而起，跃至空中五米之高，他亮出手上荧光山的匕首，瞄着地上的安德里飞去。

这一招是亚瑟自己摸索的招式，利用血魔无比的爆发力，腾飞至高空之中，在空中调整姿态，犹如导弹一般瞄准猎物，进行瞬杀！一般的对手在地上无论怎么移动都难以逃离亚瑟的瞬间速度。

可地上的安德里并不打算逃走，他看着空中调整姿态的亚瑟，举起了他的机械左手。只见那机械手瞬间化成一把长刀，抵住了亚瑟的匕首，“叮”地一声，从天而降冲击的力道在他的机械刀下如同烟雾般瞬间消散。

亚瑟心里一惊，反而自身因为消散的力道有些站立不稳。

安德里瞄准时机，原本的长刀瞬间变形成了一个筒状结构，黑乎乎的中空冒着阵阵寒气。

“不好！”。

瞬间一颗巨大的火球从炮口中射出，炙热的温度带着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亚瑟击飞。

“亚瑟。”歌德利亚踏着步伐焦急地跑到亚瑟身边。

"明早开始，六点过来叫我师父。"安德里擦拭着左手的机械手，“你这点本事还赢不了擂台赛。”

亚瑟点了点头，但寄生在心中的那个家伙却有些不满。

第一日，则是从最简单的握剑开始练起。

亚瑟的掌心在剑柄上烙出血印。

"手腕下沉！剑不是锄头！"安德里的铁尺抽在他手肘，"血魔崽子就这点能耐？"

长剑第三次脱手时，血虫在血管中默默地发出阴阳怪气的嘲讽。

【学习这些招真没什么用，不如简单粗暴的直接拥抱血魔的力量，】

亚瑟并不理会血魔的嘲讽，他盯着发颤的指尖，忽然握住滚烫的剑柄——灼痛让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肌肉记忆顺着青烟刻入骨骼。

很快几日下来亚瑟已经掌握了名为“破晓式”基础的剑道，尤其是挥剑的一招一式，只是他的脚步还是十分凌乱，没有一点规律和节奏可言。

地下训练场的火把映出两道交错的影子。安德里矮小的身躯如陀螺急旋，剑光织成密网。亚瑟的匕首刚切入缝隙，就被剑脊拍中手腕："破绽在肩！"

"再来！"亚瑟抹去鼻血。这次他故意卖个破绽，在剑锋刺来的刹那旋身突进，可腿却撞上安德里的铁膝。

瞬间亚瑟就被装的跪在地上，但他手上将匕首轻轻推出。

匕首在空中转出一道弧线，直逼安德里面部。

老矮人头一闪便躲过了匕首，"花招倒是有不少，只是基本功还得多练练。"

时间一晃，两周便过去了，自从亚瑟在安德里手下开始训练，歌德利亚已经很久没见到了他。每天睡前醒后都见到人影，只有角落旁的散落的稻草能证明他回来休息过。

这一天歌德利亚推开铁匠铺后门时，亚瑟正上下颠倒倒吊在房梁上挥剑。据说这一招是安德里特意给亚瑟训练的项目，为了让他能在空中很有效的发挥剑势。

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满地剑痕中汇成扭曲的小溪。

"歇会儿？"歌德利亚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晃了晃油纸包的角羊腿。

"最后十组。"亚瑟翻身落地，剑尖挑起沙漏翻转。当最后一粒银砂坠落时，他忽然旋身刺向虚空——匕首在歌德利亚颈侧半寸骤停，挑落一片幻术伪装的龙鳞。

安德里鼓着掌从阴影走出："基本功练的不错，只是血振至今还未有见展。"

“何为血振？”歌德利亚发问道。

“就是那招，他抵住我空中的那招。”

“将对方的力以剑势如水般化解，此为振。再用体内的能量注入剑中进行反击，此为破。这招会将所有能量附着与武器的刀刃之上，没有人能看得出运用了血魔的量，可谓绝对杀招。”

“只是不知为何，他体内的血并不配合。”安德里看了看墙上的日期，“没时间了，明晚便是初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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