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锋

张景乾简单梳洗过后，带了一队士兵和护卫，亲自前往了晁家。士兵中就有张鑫等人，他们被安排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一来方便他们观察地形，二来也可以让晁秋道不会注意到他们。

晁秋道的管家来迎接了张景乾一行人：“张老爷大驾光临，我家老爷今日忽感风寒，怕是不便见客，还请改日再来。”

“你家老爷感风寒，我这正好有上好的药水，我这就进去看望他。”张景乾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王者气概自带气场。

说着，张景乾旁边的护卫就一把推过那名管家，引军队前往，晁家的护卫见状纷纷持刺刀阻挡，双方剑拔弩张。

阳光照射在刺刀上，反射到张景乾眼里，刺到他心里，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小护卫被刺刀刺穿胸膛的场面。

“让晁秋道滚出来见我！这就是你们晁家的待客之道？！”

“哈哈哈哈，张兄莫要见怪，手下们不懂事。”晁秋道穿过人群，与张景乾对话。

晁秋道顶着一身狐皮大衣，外披一件裘皮大氅，虽然是深秋，但这个装扮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奢靡无章。

他伸出手，敲了敲他管家的头，佯装发怒，：“你怎么办的事？！”他那手上赫然戴着一个玉扳指。

张景乾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听闻晁老弟偶感风寒，听的为兄甚是担忧，如今一看，晁老弟中气十足，气血旺盛，倒不像是染了风寒的模样。”

“张兄说笑了，听闻您大驾光临，我这精气神才回来些，有失远迎，里面请。”晁秋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其实，晁家从任何方面都不是张家的对手，只不过晁秋道因为身后有川坚那个主子，这才给了他底气，敢跟张景乾蹬鼻子上脸。

虽然张景乾今年不过三十有四，算是众家族长老中年龄偏小的，晁秋道比张景乾大了一轮，川坚比张景乾大了一轮零两岁，就连当年的风流公子李明其都年近不惑，何奕与张景乾同岁；唯一比张景乾小的长老当属苏烨磊和明洵这俩兄弟。

当年兄弟内战，一时间腥风血雨，谁也不知道中间的事，恐怕他们俩自己都不清明，戎马半生回头看，苏烨磊不过二十八，明洵不过刚满弱冠。

但任谁都不敢小瞧了张景乾这个沉稳的后起之秀，论实力，论功绩，这些老东西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毕竟，十二岁接管动荡无比，刚刚经历战乱的张家，短短二十年，就将张家从死气沉沉一跃带到家族中数一数二。这份经历，这份能力，放眼这片大陆，都找不出第二个。

因此，自称兄长，他张景乾也有这个资本，特别是面对晁秋道这种狗腿。

张景乾在上座落座，看到茶盏里的茶：“这是新到的九曲红梅吧？”

“张兄好眼力，是川家老爷昨天新派人送来的。”晁秋道自豪的朝茶盏吹了一口气。“张兄要是喜欢，我命人给你送过去一些。”

“国管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前些日子是不是向川家出售了一大批九曲红梅？都是箱底的货了。”张景乾轻轻笑道。

晁秋道一瞬间梗住了继续夸耀川坚的欲望，吞咽了一口唾沫，悻悻的放下的杯盏，讪讪的笑了笑。

张景乾瞥了他一眼：“我看晁老弟最近对手下倒是疏于管教，这不，我刚才看了一圈，这污水排的方向，还是朝我们张家。”

晁秋道愣了愣，这句话威胁的成分太大，他的确今天又派人排了不少污水。

但污水是今天早上才排放的，现下应该还没到张家的水井，而张景乾仅在晁家，他晁秋道的地盘，看了一圈，就判断出了大概。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晁家的重要人手上有张景乾的人；要么，他张景乾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属于顶尖。

晁秋道冷汗直流，无论是哪种可能，对于他来说，都是相当的可怕。

“张兄说笑了，上次不小心排放了出去，哪里还敢有第二次？”晁秋道还心存侥幸，试试张景乾是不是在炸他。

“你不敢？”张景乾笑了，“你晁大老爷还有不敢做的事啊？”他一双豹眼盯着晁秋道，仿佛要洞穿此人的心脏，审问此人的灵魂。

晁秋道暗道不妙，张景乾的表情，那么笃定，那么不怒而威，他一定是真的有证据！

晁秋道飞快的躲避他的目光，喉咙攒动，手指胡乱地抓着真皮沙发，半晌，他缓解气氛般清了清嗓，转移话题：“张兄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张景乾猜对了，其实刚才，在晁家外围，他被军队护在中间，根本没机会观察，刚才的言辞，的的确确是在炸晁秋道的话。

如今看他这副模样，心下也已经明了。

这个狗东西，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竟然还做上瘾了？！

张家今年的收成，本就不大好，水井还三番五次被晁家故意排放的污水给污染，可想而知，张家的百姓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张景乾忍住怒色，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我这次来呢，是想归还给晁老弟你一件东西。”

国管家上前一步，递给晁秋道一个木盒子。

晁秋道挑了一下眉，接下了，手指摩挲着木盒的纹路。

“晁老弟不妨打开一观。”

晁秋道拿远了些，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木盒。

里面赫然是一个成色上好的玉扳指！

晁秋道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张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当年，你说在我张家丢了一个玉扳指，如今，我将这玉扳指还你。”

这玉扳指的种类，很明显是前些天，张景乾才得的玉石上切下的。却说是当年那个玉扳指。

任谁都看得清明，当年的玉扳指不过是晁秋道侵略的幌子。

而如今，张景乾却“还”给了他。

玉扳指还回来了，那其他的呢？

当年张家几万条人命，士兵的、护卫的、百姓的、还有张景乾亲爹的命都历历在目。

晁秋道现在就连习惯性的假笑都不会了，手指的关节捏的发白，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

他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张景乾的表情。

“老爷，咱们身后还有川老爷呢，张景乾不敢的。”他管家俯身在他耳边提醒道。

晁秋道这才缓了一口气，重重的合上盒子。

也不能怪晁秋道一时间忘了自己有后台，关键是当年他做的好事一瞬间席卷了他的脑海，他什么都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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