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的做局

将鸠铖留在了糖画摊那，福安跟着温如玉去了其它地方逛，福安和温如玉都是第一次来这热闹的集市

福安左看看这右看看那，感觉什么都稀罕，温如玉却是一直保持着沉稳，如果没有看见他眼里喜悦的神色的话还以为他不喜欢这热闹的集市

二人漫无目的地的走着，福安突然指向了一处，大声喊着

“公子，你快看，是层霄楼！”

温如玉顺着福安的手看向了那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与寻常馆子不同气派的酒楼，乌木大门漆得油亮，铜环兽首在日头下泛着冷光，门楣上悬着鎏金匾额，笔力遒劲的店名被阳光照得有些晃眼，单是这门面就足以让寻常百姓望而却步

门口两尊汉白玉狮子镇着场，台阶上铺着猩红毡毯，从街角望过去，便足已让人掂量一二

“福安，进去看看吧”

温如玉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的酒楼，一时有些自卑，可一想到夫子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便打起了骨气，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少师选他从来不是错误答案，而是最正确的事情

温如玉带着福安刚跨进酒楼门槛，一股带着酒气的喧闹就扑面而来，还没等看清满堂食客，两道尖利的童声已像炸雷般劈开了嘈杂——

“分明是我先来的！”一位看着像小先生的男孩把攥紧的拳头藏在了身后，涨红的脸像颗熟透的山楂，额前的碎发都被急出来的汗濡湿了

“胡说八道，你说你先来的，谁能证明?我还说是我先来的呢”一名看着与那人年纪相仿，身上却透着股利落劲，说话间带着咄咄逼人气质的小男孩强词夺理的说道

二人在一处座位前争论不休，引得旁边的食客视线若有似无的时时飘过去

福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声与温如玉说

“公子，你看这两人一个像不会吵架的文臣子，一个像大大咧咧的武家子，像不像夫子之前讲学时说的，文武不和”

温如玉并未回答福安的玩笑话，只是将视线投向了那边

那小先生一般的男孩，穿一身月白杭绸直裰，领口袖沿绣着暗雅的兰草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腰间系着根同色绦带，悬着枚小巧的羊脂玉牌，细细望去还能看见那块玉牌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韩字，双手紧紧的攥在身后，哪怕跟人吵的红了脸，也未说过半句脏话

再将视线放置另一位身上

看着与另一人年纪相仿，身上的气质却大不相同，一身宝蓝色劲装，裤脚束得紧紧的，腰间勒着宽宽的牛皮带，挂着柄小巧的银鞘短剑——瞧着是玩物，却打磨得锃亮，脚上蹬着双皂色短靴，靴底沾着点泥灰，想必是刚从外面跑进来，吵架时大大咧咧，没有因为有人观看而感到尴尬

福安还在喋喋不休，说到激情之处时刚想问问温如玉的看法，却只看见温如玉向着那边走去，待反应过来时，温如玉已到了那处，只能赶忙追上去

二人看见温如玉的到来，停了争吵，看着温如玉都露出了询问的眼神，温如玉不急不慢的说

“我刚从外面进来便听见二位在争吵，不知是在为何?”

福安赶来时听见这句话，心里翻了个白眼，原来刚才说了那么多公子是一句都没听

宝蓝色衣服的男孩并不想开口，只是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腰间的短剑，而那位看着像小先生的男孩却开口说道

“我来时，小二便将我带到了此处，说没人，我便准备在这里用餐，可这位公子却上来就说这是他的座位，我们便争辩了几句”

温如玉沉思了一会，也不管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唐突

“我可否问一句，这位公子你为何上来就肯定这个座位是你的”这句话是对着那宝蓝色衣服的男孩说的

后者忙解释道“从昨日我家小厮便来层霄楼预约了个位置，方才我进来后，那小二却突然跟我说我的位置被人占了”

这下不就言明了吗，也不知这二人争吵了半天，吵了个什么玩意

温如玉压下心中的想法

“这样说来，这一切不应该怪在那个店小二身上吗?也许那位小二是想一个位置赚两份银子呢?”

那位小先生一般的男孩却突然说道

“他不怕暴露吗?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做这么愚蠢的事?”

你还知道蠢呢?那你俩争吵这么半天都没想明白

温如玉再次压下想法，回复他的疑问

“如果那人就是想挑起二位的矛盾呢?”

此话一出，那二人脸色都有点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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