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拿雷狱练手？不，是找雷劈！

“去那。再嚎一声，老夫就把你扔下去喂虚空雷蛇。”雷狱那沙哑平淡、却带着明显咬牙切齿意味的威胁，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陈龙那蹭电蹭得有点上头的亢奋劲儿冷静了大半。喂虚空雷蛇？看看平台下方那深不见底、无数银白电蛇疯狂窜动的虚空，陈龙狠狠打了个哆嗦。这老怪物绝对干得出来！他顺着雷狱枯瘦手指的方向望去。平台中央区域，一个明显比其他节点大了一圈、直径足有磨盘大小、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暗紫色光芒的“雷源节点”，正静静地镶嵌在流淌着液态雷浆的巨大凹槽交汇处。节点周围的空间扭曲得更加剧烈，仿佛一个微型的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只留下核心那一点令人灵魂都感到灼痛的刺目紫光！仅仅是目光接触，陈龙就感觉丹田里那条刚刚还因为实力暴涨而有些“膨胀”的紫金雷蟒，瞬间缩了缩脖子，冰冷的竖瞳中流露出清晰的忌惮。这地方的能量波动，比刚才那个节点狂暴了何止十倍！

“咕咚……”陈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全是带电粒子摩擦的灼烧感。他脸上那副“我还能蹭”的赌徒狂热瞬间褪去，换上了小心翼翼的谄媚：“前辈……那个……循序渐进？要不……咱换个小点的？晚辈怕……怕浪费了您老宝贵的雷霆之力……”“嗯？”雷狱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质疑，眼中雷纹微闪，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陈龙，“你，是在质疑老夫的安排？”“不敢！绝对不敢！”陈龙一个激灵，头摇得像拨浪鼓，求生欲瞬间爆棚，“晚辈的意思是……这大节点……它……它太精贵了！晚辈这点微末道行，怕……怕糟蹋了好东西！万一……万一没用好，把您这精密的‘电路板’给撑炸了……那多不好！”他努力挤出最真诚（最怂）的表情。“电路板？”雷狱眉头再次狠狠地皱起，显然又被这莫名其妙的词汇噎得不轻。他冷哼一声，似乎懒得再和陈龙废话：“聒噪。要么去，要么跳下去。选。”

选？这他娘的有得选吗？！陈龙心里泪流满面，脸上却堆满了视死如归的悲壮：“去！晚辈这就去！为了前辈的栽培，为了雷蟒的茁壮成长，晚辈豁出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吸进来的空气都带着高压电的麻痹感），拖着刚被淬炼得结实了不少、却依旧隐隐作痛的身体，一步一个脚印，如同奔赴刑场般，朝着那个巨大的暗紫色雷源节点挪去。每一步靠近，那股毁灭性的威压就沉重一分。皮肤下的紫金电弧不受控制地疯狂跳跃、闪烁，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既是兴奋，更是本能地对抗着外界的恐怖压力。丹田里的紫金雷蟒彻底收起了“膨胀”的姿态，盘踞在丹田核心，冰冷的竖瞳死死盯着那个巨大的暗紫节点，传递出既贪婪又极端恐惧的矛盾情绪，额心的暗金纹路高速旋转，如同进入最高警戒状态。终于，挪到了那巨大节点边缘。狂暴的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海啸，一波波冲击着他的身体，让他几乎站立不稳。那刺目的暗紫光芒，灼烧着他的视网膜。“妈的！拼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屁股蹭不着电！”陈龙一咬牙，一闭眼，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决绝（主要想着被雷劈总比被扔下去喂蛇好），猛地朝着那巨大的暗紫色光团坐了下去！

轰！！！！！！！！！

这一次，连惨嚎都来不及发出！意识仿佛在接触的瞬间就被彻底炸飞！一股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其狂暴、其精纯、其毁灭性的暗紫色雷霆洪流，如同开闸的灭世洪峰，带着碾碎一切、熔炼一切的终极意志，蛮横无比地冲进了陈龙的身体！没有循序渐进！没有适应过程！只有最直接、最狂暴的湮灭与重塑！

噗嗤——！陈龙体表刚刚淬炼出的、泛着紫金光泽的坚韧皮肤，如同脆弱的纸张般瞬间龟裂、焦黑、碳化！深紫色的雷火从他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裂口中喷射而出！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炬！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密集爆裂声！经脉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搅动！

痛！

超越了人类承受极限的痛！仿佛灵魂都被投入了雷霆熔炉，被亿万柄裹挟着毁灭与生机的雷霆巨锤反复捶打、撕裂、再强行糅合！丹田里那条紫金雷蟒，在洪流涌入的刹那，发出一声无声的、充满了极致痛苦与贪婪的嘶鸣！它额心的暗金纹路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如同超负荷运转的引擎核心！恐怖的吞噬之力疯狂爆发，试图吞噬这灭世的能量！但……差距太大了！这暗紫节点涌出的能量洪流，其品质和狂暴程度，远超之前！雷蟒的吞噬速度，如同小溪面对海啸，杯水车薪！

轰！轰！轰！

陈龙的身体内部，仿佛有无数颗微型核弹在接连爆炸！凝气九重的壁垒如同纸糊般被瞬间冲垮！筑基！没有任何阻碍，水到渠成！丹田瞬间被开拓成一片更加广阔、更加坚韧的“雷海”！那条紫金雷蟒的体积也随之膨胀了一倍有余！盘踞在雷海中央，如同苏醒的太古凶兽！鳞甲更加厚重凝实，紫金光芒内敛，流淌的雷浆粘稠如汞！额心的暗金纹路彻底凝实，化作一个玄奥莫测的微型符文，散发出更加古老蛮横的气息！然而，境界的突破根本无法缓解身体的痛苦！狂暴的能量依旧在疯狂涌入、破坏！陈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强行灌满了岩浆、随时会爆裂的皮囊！意识在毁灭的剧痛和境界突破的短暂清明中反复沉浮，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会被彻底撕碎！

“蠢货！意守丹田！磨盘！漏斗！淬炼！”雷狱那冰冷沙哑、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声音，再次如同惊雷在他混乱的识海中炸响！对！磨盘！漏斗！淬炼废铁！陈龙那被剧痛折磨得近乎崩溃的意识，再次被强行拽回一丝清明！他用尽最后一点意志，如同驾驭着即将脱缰的疯马，疯狂地催动丹田里那条同样被撑得痛苦嘶鸣的紫金雷蟒！“给老子……碾——！！！”意念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雷蟒额心的暗金符文之上！

嗡——！！！暗金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远比之前更加高效、更加霸道的吞噬、碾磨之力爆发出来！涌入的暗紫雷霆洪流被雷蟒疯狂吞噬、压缩！一部分最精纯、最本源的毁灭能量被它吸收，壮大自身；另一部分狂暴的、难以消化的毁灭能量，则被它额心的暗金符文如同磨盘般，硬生生地碾碎、分解、淬炼！

这一次，被碾碎淬炼出的，不再是温和的溪流，而是如同高压水刀般锐利、带着恐怖穿透力和毁灭生机的紫金雷流！在陈龙强大的意志引导下（或者说，是求生本能），这股狂暴的雷流不再满足于冲刷经脉、淬炼皮肉骨骼，而是如同无数柄疯狂旋转的雷霆钻头，狠狠刺向他身体的每一个窍穴！每一个隐藏在血肉深处、平时难以触及的细微节点！开窍！强行开窍！以雷霆为凿！以毁灭为锤！

嗤嗤嗤嗤——！！！陈龙的身体表面，无数个细小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窍穴位置，猛地爆开一团团微小的紫金色血雾！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剧痛！每一个窍穴被强行冲开，都如同在灵魂上凿开一个洞！但同时，一股更加精纯、更加磅礴的生命力和雷霆之力，也从被冲开的窍穴中疯狂涌出，反哺自身！

筑基一重！

筑基二重！

筑基三重！

境界如同失控的火箭，在剧痛与毁灭疯狂飙升！他的身体，在毁灭与新生、破坏与重塑的极限循环中，进行着脱胎换骨般的蜕变！焦黑的死皮剥落，露出下面如同紫金琉璃般晶莹坚韧的新生肌肤！骨骼内部紫金雷纹密布，隐隐发出低沉的雷鸣！经脉宽阔坚韧如大河，流淌着粘稠的液态雷霆！每一个被强行冲开的窍穴，都如同一个微型的雷源节点，自主地吞吐着天地间的雷霆能量，无时无刻不在淬炼、强化着他的肉身！不知过了多久，当那巨大节点涌出的狂暴能量终于开始变得平缓，适应了这疯狂“开窍”节奏的陈龙，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深处，不再是电芒闪烁，而是一片深邃的、仿佛蕴藏着无尽雷暴的紫金色漩涡！一股强大、内敛、却又带着令人心悸毁灭气息的威压，如同沉睡的火山，自然而然地笼罩了周身数丈范围！举手投足间，空气里的电离子都随之起舞，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筑基三重！巅峰！而且是以最狂暴的雷霆之力强行淬炼、开辟窍穴达到的筑基三重！其根基之雄厚，肉身之强悍，远超同阶修士十倍不止！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紧握的拳头。皮肤如同最上等的紫金锻造，光滑温润，却又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意念微动，甚至不需要刻意催动灵力，拳面之上，便无声无息地跳跃起一层凝练如实质、如同液态紫金流淌的雷霆光焰！光焰吞吐，周围的空气被灼烧得微微扭曲！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仿佛一拳下去，能轰塌一座小山！爽！太他娘的爽了！虽然过程痛苦得让他想把雷狱那老梆子的胡子一根根拔下来，但这结果……值了！太值了！陈龙猛地抬起头，看向平台边缘那个依旧负手而立、仿佛对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淬炼过程漠不关心的灰袍背影。他眼中没有感激，只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如同饿狼盯上了肥羊的灼热光芒！实力暴涨带来的……是胆气的同步膨胀！以及一种……极其强烈的、想试试自己斤两的冲动！拿谁试？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深不可测的超级沙包吗？！一个极其大胆（作死）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陈龙被雷劈过无数次的脑子里熊熊燃烧！

“前辈！”陈龙的声音不再嘶哑，反而带着一种金属般的铿锵质感，充满了亢奋和……挑衅？“晚辈……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就是……就是不知道这力量……使得对不对路数？能不能……请前辈……指点一二？”他故意把“指点”二字咬得特别重，同时，那只跳跃着液态紫金雷焰的拳头，缓缓抬起，遥遥指向雷狱的背影。一股混合着筑基三重巅峰灵压和雷霆毁灭气息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浪潮，朝着雷狱涌去！虽然在那深不可测的存在面前，这点威压如同清风拂山岗，但其中的挑衅意味，瞎子都看得出来！平台边缘，负手而立的雷狱，身体似乎极其细微地……僵硬了一下。指点？这小子……刚蹭完电，突破到筑基三重，就敢把主意打到老夫头上？拿老夫……当陪练？！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混合着一丝被蝼蚁挑衅的冰冷怒意，在雷狱那古井无波的心湖中，第一次泛起了清晰的涟漪。他缓缓转过身。那双雷纹闪烁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审视和……极其冰冷的玩味，落在了陈龙身上。看着那小子浑身跳跃着刚突破、还无法完全收敛的紫金雷焰，看着那副跃跃欲试、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样。“指点？”雷狱的声音依旧沙哑平淡，却仿佛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好。”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龙甚至没看清雷狱有任何动作！只觉得眼前灰影一闪！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整个“雷狱”平台的重量都压了下来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亿万钧神山，轰然降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噗通！

刚刚还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能拳打金丹脚踢元婴的陈龙，连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就被这股无法想象的巨力狠狠拍在了坚硬冰冷的暗紫地面上！五体投地！脸死死地贴着地面，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呃……”陈龙闷哼一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刚淬炼得坚韧无比的肌肤被地面摩擦得生疼，体内奔腾的灵力瞬间被压制得如同死水，丹田里那条刚刚还威风凛凛的紫金雷蟒，此刻如同遇到了洪荒祖龙，瞬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连额心的暗金符文都黯淡无光！差距！如同天堑般的差距！筑基三重？在眼前这位面前，连只强壮点的蚂蚁都算不上！“指点你，”雷狱的声音如同从九天之上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第一课。认清自己，是块什么料。”他枯瘦的手指，随意地朝着陈龙的方向，凌空一点。嗤——！！！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却纯粹凝练到极致的深紫色雷丝，如同划破空间的绣花针，无声无息地刺向陈龙的后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只有一种……锁定灵魂、冻结思维的死亡气息！陈龙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丹田里的雷蟒发出无声的、绝望的尖啸！他拼命想调动灵力，想躲闪，想防御！但在那恐怖威压的镇压下，他连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用灵魂感知）“看着”那道致命的紫线，如同死神的请柬，朝着自己直射而来！完了！装逼装过头了！这老怪物要下死手！就在那道凝练到极致的深紫雷丝即将洞穿陈龙后心、将其神魂都彻底湮灭的刹那——

嗡！

陈龙腰间那个一直沉寂的青铜铃铛，猛地再次爆发出刺目的紫光！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古老意志波动，瞬间扫过！那道致命的深紫雷丝，在接触到陈龙后心皮肤的瞬间，如同冰雪遇到了骄阳，无声无息地……湮灭了。只在他坚韧的紫金皮肤上，留下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白点，随即消失不见。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陈龙只觉得身体一轻，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他挣扎着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惊恐。

雷狱依旧站在原地，负手而立，仿佛从未动过。他那双雷纹闪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龙腰间那个再次沉寂下去的青铜铃铛，眼神深处，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极其复杂、极其深邃、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和……敬畏？他沉默了很久。平台只有雷霆的嗡鸣。终于，他缓缓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瘫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陈龙，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平淡，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滚去修炼。再敢聒噪……”他顿了顿，似乎在想用什么威胁，最终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加练。”陈龙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远离了那个巨大的暗紫节点，找了个相对“温和”的小节点，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这一次，他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连蹭电都蹭得小心翼翼，生怕再引起那老怪物的注意。

只是，在坐下去之前，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心那个已经消失的白点位置，又低头看了看腰间那个看似普通、却两次救了他小命的青铜铃铛，心中如同翻江倒海：

这铃铛……到底什么来头？连雷狱这老怪物都……

还有……雷狱最后看铃铛的眼神……

这雷狱……到底是敌是友？

这“练手”……真他娘的差点把自己练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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