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家

又是一年冬，秦瑶带着秦桉在出租屋里吃着面条。开门声响起，秦瑶立刻警觉，拉起秦桉的手一把将她关进卧室熟练将门反锁。来人是她们的父亲，秦国涛，一个赌博挥霍无度的酒鬼。母亲在三年前因为忍受不了他酒后的拳打脚踢，找了一个律师离了婚。母亲很决绝，离开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包括两姐妹。母亲走了，秦国涛发泄的对象变成了两个孩子。秦瑶害怕妹妹遭到毒打，每次听到他回家都将妹妹反锁进卧室。这次，秦国涛格外愤怒，摇摇晃晃抄起桌上的碗一把砸向秦瑶。秦瑶明白，他赌博又输钱了。秦瑶灵活地闪身躲开，可手臂还是被面汤浇到，瞬间红了一片。秦国涛见没有砸到，顿时愤怒暴起，嘴里念念叨叨骂着不干不净的话语，挥起拳头打向秦瑶，秦瑶拿起棒子反抗，最终却因力量悬殊被打倒在地。拳头如雨点打在一个瘦弱的女生身上，每一拳都留下一块淤青。

突然秦国涛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来电人，他停下了殴打的拳头，笑着接通电话，谄媚的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秦瑶只断断续续听到又是赌博。秦国涛挂断电话，又打算出门，秦瑶扶着墙努力站起来，大声说道:“你不要再赌博了！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妈妈也走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一定要赌到一分钱都没有才能停下吗?”秦国涛暗骂一句多管闲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秦瑶，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瑶打开卧室门，秦桉看到满身伤痕的姐姐眼泪夺眶而出，想抱却怕姐姐痛于是紧紧握着秦瑶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姐妹俩坐在床上，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秦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拖出在床底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看着秦桉的双眼，坚定的说:“别怕，姐姐保护你，带你离开这个家，我不会丢下你的。”

两个人的东西很少，衣物加一些用品刚好装进一个行李箱。突然秦瑶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衣柜拉开暗格，里面躺着一张存折，里面有五千块。是母亲临走时偷偷塞给秦瑶的，那是她好不容易存起来，大半的积蓄。母亲让秦瑶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密码是她们的生日，如果真的待不下去了，就离开这个家。她做得很好，谁也没有说。现在这张存折变成了两个女孩在外生存下去的希望。她们紧握住对方的手，离开了这个家，这个充满酒气与打骂的家。

走的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常青藤爬满了老旧的居民楼墙壁，缠绕着两个人或快乐或痛苦的回忆。即使再有不舍，也还是坚定的向前走，坚定的要离开这个家。

大雪纷飞，那年，秦瑶十八岁，秦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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