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欠牛情

“请入内。”孙村长引众人走入祠堂。

小村中的祠堂仅比孙村长家的房子大些，同样只有中间的正房和东西两侧的厢房。周秦汉看到正房中竟然摆满了祖先排位！牛尊的住所居然在西侧厢房！

牛尊外形与寻常青牛无异，祂卧在正中央的地面上，多名幼童围在身边，在祂身上攀爬玩闹。仿若真的就是古代村落中的耕牛，没有一丝强者的威严。

一名面相憨厚的青年站在墙角，应该就是牛郎孙守义了。

他看向张百忍的目光极其火热，就像是见到偶像的铁粉。好在清楚靠山永远只会是牛尊，老实的站在一旁，并未有出格的举动。

来到孙家村后，周秦汉感觉牛尊很是失礼。又不是仇人，一水相隔的张寨主带着礼物上门，主人最少也要笑脸相迎。

见到牛尊后，周秦汉才发现祂何止是失礼，简直是无礼至极——依旧卧着不说，甚至都不拿正眼瞧人。

“祂是真身！”周秦汉难免有此怀疑。哪怕是圣人坐骑，对上道祖亲封的三界之主，仍然要恭恭敬敬，给足面子。

昊天的洞天福地化为三十三天之一的弥罗天，在昊天附身之前，张百忍只不过是弥罗天出身的低阶生灵，身为圣人坐骑的板角青牛自然不放在眼里。

张百忍也不以为意，笑道：“五年不见，牛兄一向可好，今日我可是带了两位新朋友上门拜访。”

“哪两位朋友？”牛尊口吐人言说道。

“一位混元归一，一位极境升华。”张百忍说道。

听到新朋友时，周秦汉和项少龙主动上前，然而张百忍说的话却不知所谓。不随意打断别人说话是一种基本的社交礼仪，周秦汉和项少龙都没有开口询问。

牛尊说道：“你我皆知，这片天地短期内不可能出现混元归一与极境升华。”

“此地没有，外界还能没有，两位朋友可是远道而来。”张百忍分别介绍道：“这位是混元归一的姬兄，姬央；这位是极境升华的项兄，项少龙。”

牛尊终于抬头扫了一眼：“随便你怎么说，我是分辨不出来。”

“术有专精，看出来无用，还需牛兄助两位朋友重新修炼。”张百忍说道：“姬兄已入超凡，来到此方天地后，《九九玄功》已自动停止运转。项兄似是刚刚得到《九九玄功》，还未运转周天，来到此方天地，更是难入超凡。”

《寻秦记》是架空历史小说，没有玄幻色彩。项少龙出自《寻秦记》，却是祖龙的假身，祖龙可随时补充设定。

大能者一法通万法明，项少龙别说会《九九玄功》，哪怕甩出昊天塔、昊天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昊天光阴刀则绝无可能，因为那是三界之主的天帝权柄所化。

牛尊停顿片刻，像是在思考利弊，说道：“这事简单，让这两位朋友在我居住的这间西厢房里练气即可。尚香那丫头从小就讨人喜欢，你送的那三件礼物就当租金好了。”

牛尊做事讲究，即然将房子租了出去，祂这个主人也不会留下。用暗劲推开身边的幼童，牛尊站起来，向外走去。

周秦汉注意到张百忍并无任何欢喜之色，仿佛笃定牛尊必然会答应一般。

他心中了然。不管混元归一与极境升华是什么，显然对牛尊也有很大的吸引力。

张百忍知道牛尊会帮忙，但毕竟是他找上门来，多少也要欠点牛情。所以给孙村长送礼并非是敲门砖，而是用来销账的。

“不是真身。”周秦汉暗中说道。板角青牛是太上老君的坐骑，真身本尊见到他们三个，有多远躲多远，绝对不敢掺和进来。

道祖法旨：异数、祖龙、昊天争圣位，各有三成胜算。

法旨传遍三界，真正的听众只有六圣。这次争圣最为简单，不用考虑其它的因素。六圣敢乱出头，老师会敲屁股的。

牛郎随牛尊而去，太白长庚、赤角到孙村长家吃酒，祠堂内只剩下争夺圣人大位的三人，准备解决其中两人无法修炼的世纪难题。

“张兄，你为何称呼姬兄和我为混元归一与极境升华？”项少龙比周秦汉更急迫的问道。

“莫急，莫急，这是好事，听我从头道来。”张百忍说道：“此方天地有十二兽神常驻，灵气沉寂后，十二兽神的神性光辉汇聚于大地之上，包括人族在内的十三种族都获得神赐。虽不能修炼，成年后都会觉醒一种神通。”

“魔气爆发后，神力更加强大，超凡者每修炼一种生肖兽诀，都会再觉醒一种神通。”

“成就阳神，完成十二次觉醒，神通来自每一个生肖的称之为混元归一，十二种神通全部来自某个生肖的称之为极境升华。”

在超凡人间修炼《九九玄功》，只能觉醒一种神通，遁一之地足足有十二种。看似摆脱了功法限制，实际上仍在《九九玄功》体系之中。

又不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些神通真不算什么。凡俗、超凡者看着奇妙无比，拿来对付同阶仙神，能被嘲笑一万年。

《九九玄功》好比从托儿所到博士后的所有课程，超凡人间就是一座大型幼儿园。遁一之地也是一样，只是这里的人天生聪慧，提前开放了一些小学一年级的课程，仅此而已。

“张兄。”周秦汉问张百忍道：“遁一之地方圆万里，你是如何恰好出现在我与项兄的降临之地的？”

“并非凑巧。”张百忍说道：“《九九玄功》副册是一件通灵法宝。遁一之地的智慧种族虽能觉醒十二种神通，却因先天不足，难以达成。”

“我正苦恼之时，灵宝告诉我有十二种神通尽数圆满潜力的外来者降临遁一之地。我按灵宝指定的时间、地点停车，很快见到姬兄与项兄从山顶下来。”

混元归一、极境升华在张百忍眼中都不算丢人，然而神通圆满的潜力不等于一定能完成。他无法提前动手，将两人中的一个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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