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神兵

天空雷声阵阵，乌云遮天，这是神兵出世，经历雷劫的征兆。

异象突生，金陵城内普通百姓不明所以，江湖中人则心生感应，朝着气息散发的位置赶来，为的就是一睹神兵的风采，有机会的话再据为己有也不是不可以。

“渡劫神雷！”衡无极又惊又喜，“品质还在我的寒星之上。”

衡无极当初打造寒星时，也只是后天引雷染上一丝神韵，堪堪排入一品之列，而如今新铸之剑才问世就直上云霄，雷劫炼体，直接问鼎世间绝品之列。

绝品神兵，世间已知不足一掌之数，四柄有主，其中一柄下落不明，这柄问世的新剑将会是世间第六柄绝品神兵，而他衡无极也将永载江湖史册之上。

衡无极感受到许多人朝着自己的地方赶来，衡无极心知这些都是混水摸鱼之辈，道体境中期气息释放，无情道：“近方圆三里内，杀无赦！”

许多人停下赶来的身形，但仍有少部分人无视衡无极的警告，在离三里范围外之处等待。这些人都是金刚境大圆满。

季九天和明空在寺庙遇到的那个老和尚也停留在三里范围线外，身边无人敢接近，一丝丝道体境的气息从体内散发。

这些人并不是真的不敢继续前进，而是在这里等候神兵渡劫，神兵渡劫失败这些人自会离去，若是渡劫成功，自然无视衡无极的警告，少不了一番争夺。

云层中电光交织，第一道神雷如银蛇狂舞，撕裂天幕直劈剑身。剑胎在空中发出嗡鸣，竟主动迎向雷柱。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第一道雷劫竟是被剑身直接震碎。

“好强的剑骨！”衡无极抚掌赞叹，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这才只是开始。”

话音刚落，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踵而至，威力较第一道翻了数倍。剑身光芒渐暗，细密的裂痕再次浮现，季九天看得心头一紧。

第四道雷劫化作赤红色火雷，带着焚山煮海之势坠落。剑身突然暴涨数丈，龙影盘旋嘶吼，硬生生将火雷吞入腹中。剑身上腾起烈焰，剑身上的裂痕在淬炼中愈合，剑体也缩小了许多。

雷劫一重强过一重，到第七重时已化作漆黑如墨的毁灭之雷。三里外等候的众人无不色变，有胆小者已然萌生退意。

剑体在空中剧烈震颤，似乎难以承受这灭世之力。季九天只觉心口发闷，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使人颤栗。

“别怕。”衡无极道，“雷劫只针对剑体，只要我们不随意乱动，就不会波及我们。”

空中剑体内三条蛟龙虚影再次浮现，首尾相接结成阵法，竟硬生生从雷柱中撕开一道缺口，而后三龙合一，第七道雷劫渡过。

第八重雷劫化作漫天银针，密不透风地罩向剑身。剑体如一道流光穿梭于针雨之中，毫发无伤。衡无极看得目瞪口呆，他锻造此剑近半世纪，从未想过能如此灵动。

当第九重雷劫凝聚成紫金神龙时，整个金陵城都为之震颤。新形成的蛟龙精魄在紫金神龙面前瑟瑟发抖，剑身光芒黯淡到了极点。

尽管如此，剑体依旧高悬空中。就在紫金神龙俯冲而下的瞬间，剑体突然调转方向，迎面撞去。

“疯了！”衡无极大惊失色。

下一瞬，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剑胎竟从紫金神龙口中钻入，片刻后从龙尾穿出，原本狂暴的雷劫之力被它吸收殆尽。剑身通体流转着紫金雷光，蛟龙虚影化作实质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雷劫消散，乌云散尽。神兵悬浮于空，发出响彻天地的剑鸣，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诞生。

“绝品……真正的绝品神兵！”三里外有人失声惊呼，再也按捺不住贪婪，“衡老头，见者有份！”

数道身影同时突破衡无极的气息封锁，如饿狼般扑向神兵。为首的是个独眼老者，手中鬼头刀带着森然寒气：“老夫‘鬼刀’厉千魂，这剑归我了！”

“凭你也配？”旁边一个锦衣公子冷笑，折扇展开化作漫天刃影，“我‘玉面书生’柳乘风看上的东西，还没人敢抢！”

瞬间有七八名金刚境大圆满高手混战在一起，掌风刀气撕裂空气，附近房屋应声倒塌。衡无极怒喝一声加入战局，道体境中期的威压让众人不敢放肆，却架不住人多势众。

“一群宵小之辈！”衡无极左掌拍飞厉千魂，右拳震退柳乘风，“此剑是我与两位小友合力铸就，谁敢动歪心思！”

“衡老头，你老糊涂了？”厉千魂捂着胸口狞笑，“江湖规矩，神兵有能者居之！你护得住一时，护得住一世吗？”

更多人加入混战，连一些原本观望的江湖客也蠢蠢欲动。明空急得团团转，却被季九天按住肩膀。

“别急。”季九天望着空中的神兵，“这样的绝世神兵，不是我们两个能觊觎的。”

话音刚落，悬浮的神兵突然动了。它无视周围的刀光剑影，如一道流光直奔季九天而来。众人惊呼着伸手去抓，却被剑身上的紫金雷光弹开。

“择主了！”有人失声喊道。

神兵温顺地落在季九天手中，剑柄与他掌心完美契合，仿佛天生就该属于他。季九天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之前损耗的精血瞬间补满，连带着体内潜伏的寒毒也被净化了大半。

“不可能！”厉千魂目眦欲裂，“一个没有内力的小子，凭什么得到神兵青睐！”

他不顾衡无极的阻拦，鬼头刀带着破风之声劈向季九天：“把剑交出来！”

眼看刀锋就要及身，一道苍老的身影突然挡在季九天面前。老和尚单手结印，看似缓慢的一掌竟蕴含着无穷佛力，轻描淡写地就将鬼头刀震飞。

“阿弥陀佛。”老和尚声音平淡，“施主何必动杀心。”

“道体境！”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老和尚竟是道体境强者。

衡无极也走上前，与老和尚一左一右护住季九天：“两位道体境护着他，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季九天的易容：“是他！建宁城的季九天！”

“就是那个没有内力，十年后没人没人挑战成功就能继承城主之位的小子？”

“难怪神兵会选他，听说他是儒入道的弟子！”

议论声中，厉千魂脸色阴晴不定。他虽是金刚境大圆满，却绝不是两位道体境的对手。柳乘风折扇合拢，拱手道：“既然神兵有主，我等自当告辞。只是季小友，江湖险恶，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懂吧？”

这话看似提醒，实则充满威胁。季九天抚摸着手中的神兵，剑身传来淡淡的暖意，仿佛在回应他的心意。

“多谢前辈提醒。”季九天平静道，“但这柄剑既然选了我，我便不会让它蒙尘。”

他举起长剑，紫金雷光在阳光下流转。经历九重雷劫洗礼，剑身仿佛有了生命，好像有一条蛟龙虚影在剑体中游动。

“从今往后，你就叫‘惊蛰’吧。”季九天轻声道，“愿你如惊蛰雷动，唤醒世间正气。”

惊蛰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似是在回应他的命名。老和尚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善哉。”

衡无极哈哈大笑：“好一个惊蛰！季小子，这天大的机缘没想到被你得到了。不过你得答应我，绝不能让这柄神兵蒙尘。”

“我答应你。”季九天郑重点头。

厉千魂等人见状，知道再无机会，只能恨恨离去。围观的江湖客见没了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三里之内，只剩下季九天四人。

明空凑到惊蛰剑前，啧啧称奇：“这剑真漂亮，比我师傅的念珠好看多了。”

老和尚闻言，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出家人，不可贪图外物。”

明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衡无极看着季九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老夫造了一辈子剑，这是最满意的一柄。你要好生待它。”

“前辈放心。”

“时候不早了，老夫也该闭关调息了。”衡无极转身走向密室，“你们若在金陵城遇到麻烦，可随时来找我。”

老和尚也双手合十：“贫僧法号玄心，我们昨天还见过，在清凉寺修行。两位小施主若有闲暇，可来寺中品茗论道。”

“多谢玄心大师。”季九天拱手道。

玄心大师微微一笑，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季九天握着惊蛰剑，只觉心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看向明空：“这金陵城看来也不能久待了。”

“嗯！”明空点头，“不过如今有两位道体境保护，倒也不用很担心！”

季九天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并不是所有道体境都对城主之位没有想法，如果有其他道体境强者到来，他们两人又能护得了多少。

“走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今天累了一天，精血损耗太大，需要弥补回来。”季九天把惊蛰握在手中，宛了一个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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