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itre Ⅴ:调查

“如果车上有窥探师就好了，”列车长说:“施咒后立刻就能查明到底是谁被附身，如此一来，就不用大动干戈了。”

他和医生跟在安尔杏身边，其他乘客都回到了自己的包厢里，他们仨面对着遗体，安尔杏问:“房间被弄乱过吗？”

医生摇头:“什么都没动，我只是简单查看了一下。”

安尔杏点点头，环顾四周。

清扫工具散落一地，血融入地毯里，已经干涸了。

安尔杏搓了搓手臂，觉得冷。

医生说:“这就是阴气，只有真相大白了，才能消散。”

“你说得对。”列车长说。

安尔杏捏着扫把，铝合金杆有着明显的凹痕，推车里的东西并没有丢失，列车长一一清点后，朝安尔杏点点头。

接着，他们的注意力回到遗体上，在安尔杏的示意下，医生将侍者翻了个面，三人同时倒吸口气。

遗体的正面布满刀伤，血几乎是把白衬衫染成了红色，侍者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球暴起，血丝密布。

“安小姐，我想……”医生征求着她的同意。

安尔杏点点头，医生解开纽扣，将侍者的衬衫翻到背后。

虽然已经知道了凶手的狠毒，可当他们亲眼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刀痕时，不免心生胆颤。

“这些都是死后刺的，”医生得出结论:“致命伤是摄魂怪的毒素。”

见安尔杏表情有些愣怔，医生意识到她刚刚步入异能者的世界。

“摄魂怪的牙齿里含有类似银环蛇的毒液，他们通过吸食人血存活。”

安尔杏说:“像吸血鬼似的。”

“嗯，”医生点头:“但当下社会的血族都进化了，他们甚至能在阳光下行走，血液的渴求也没有那么大，人类的营养足够他们吸收，每年到了渴血期去医院买点血就行了，但摄魂怪还处于较为原始的阶段。”

安尔杏点点头，消化着信息。

医生清点着伤口的数量，安尔杏俯身在尸体上方观察，好一会，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

“多大仇啊，还要鞭尸，”她说:“一定是站在这里，刺了一刀又一刀，究竟有几处伤口？”

医生推了推眼镜:“我算着有五刀，其中两处比较轻，就只是划破了点皮，最严重的是这三刀，虽然是死后刺的，但如果人还活着的话，光是其中一刀，已经足够致命伤了。”

“你能分辨出先后吗？”

“当然。”医生一一指出来。

安尔杏困惑的瞪着尸体。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是吗？”医生礼貌的问。

等了一下，安尔杏承认:“你说的没错。”

“是什么？”

“你看这里，”她指着右臂下面靠近肩膀的位置，“这三处致命伤基本都在相同的位置上，你试一下，能这么刺三刀吗？”

安尔杏举起一只手演示，非常的别扭，整个人都要拧成麻花了。

“没错，”医生说:“用右手几乎不可能刺中，那人得反着刺，可如果是用左手刺的呢——”他跟列车长试了一下:“完全正确，安小姐，基本可以确定这三刀是左手刺的了！”

列车长激动地说:“所以凶手是左撇子！”

“两处轻伤能看得出凶手非惯用手缺乏力量，或者信心不足，”医生说:“只是划了两刀，而致命伤把肌肉都贯穿了。”

列车长皱皱眉:“你的意思是凶手是男人？”

医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车上的人都是异能者，使用魔法增幅力量也是有可能的。”

列车长表示同意。

安尔杏捏着扫把:“我想她应该是反抗过，你们看上面的凹痕——”

两人凑近，同时发出哦哦的声音。

“是头发！”列车长说。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所以有没有可能凶手的头上还能看到被击打后的痕迹呢？”说到这里，医生又露出困苦的表情:“啊，但是，凶手附身的人具备治愈魔法的话，这会也该治好了……”

列车长叹口气:“魔法是便利，但也耽误事啊。”

安尔杏笑笑，蹲在地上翻找着推车里可能遗留的痕迹，接着，她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趴在地上，手伸向沙发下。

没够着，她又往里面探了探，还是不够，安尔杏咬咬牙，干脆把脑袋伸进去，终于是摸到了。

她露出欣喜的神情，但很快便意识到哪里不对。

安尔杏往外蛄蛹了一下，完了，她面色青白，卡住了。

“啊！救救我！”安尔杏拍着地面，列车长和医生赶紧跑过来把她从沙发底下拔出来。

“安小姐，不能有缝就钻啊，多危险。”医生说。

列车长拍了拍她头上的灰。

“我找到了它。”安尔杏伸出手，是个玻璃烟灰缸，底部沾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什么？”列车长摸出手帕。

安尔杏接过擦下一点嗅了嗅，露出困惑的表情:“郁o净儿童霜？”

“啥？”

吧台前，列车长和医生一左一右站在安尔杏身侧，她坐在垫了五个坐垫的椅子上，仰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凛渊。

“说吧，案发时间你在干什么？”

后者忍俊不禁，医生拍了拍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列车长推了推他的墨镜:“别嬉皮笑脸的，严肃点啊！”

凛渊轻咳一声，配合着表演，露出紧张的神情:“我可是清白的，我一直在吧台喝酒，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酒保可以帮我作证！”

酒保点点头。

安尔杏朝列车长抬抬手，后者摸出纸笔推给凛渊:“咱们老大说了，得验字，你用左右手随便写点啥吧。”

凛渊从善如流，先用右手写名字，接着用左手写下一句话，三人微微愣怔，好家伙，他左右手都能用啊！

凛渊在他们惊叹的目光下把纸推给安尔杏，安尔杏看了看，差点没绷住。

上面写着:你骄傲的样子好像桥底下卖假药的。

“那个……”第一发现人举起手，怯生生的说:“您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她面色苍白，脸上还挂着泪痕。

安尔杏连忙“对不起对不起”，她轻咳一声，问:“你当时为什么会去一号包厢？”

侍者抿了抿唇，朋友的尸首历历在目，“当时我以为会停很长时间，所以就想把她先叫回来，等来电后在打扫。”

安尔杏点头:“那时你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侍者痛苦的回忆着，忽然，她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有，确实有一个。”

“我看到了一些蓝色的细小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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