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不可置信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湘紫瑶道:“你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嗓门啊?”
天明喜极而泣,道:“这不是激动嘛!”
多年之前,他与盖聂马不停蹄地逃亡了四天,饿的都忘了自己还活着。终于吃上第一顿,是烤山鸡,那是天明第一次吃烤山鸡,当金黄的烤山鸡呈现在他眼前时,他便觉得那一刻,是此生最开心的时刻。然而,同此刻相比,饿了吃顿烤山鸡快乐感,又算得了什么?
天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但是此刻,他真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开心。
天明继续道:“你之前听见我说的话了?”
湘紫瑶道:“你讲第一句我就听见了。”
天明一愣,道:“那你怎么现在才醒过来?”
湘紫瑶道:“我只是想听听你在说什么呗!”
天明顿时有些无语了,道:“你...真是的,吓死我了。”
湘紫瑶道:“你真的怕我死了?”
天明道:“当然是真的啦!”
湘紫瑶继续问道:“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也跟着死?”
天明正声道:“肯定啦,我好歹也是堂堂墨家巨子,剑圣传人,说话算话!”
湘紫瑶笑道:“好吧!我相信你。”
天明道:“你肯定得相信我啊!不然我多没面子。”
湘紫瑶叹道:“好吧!是我的不对,不过,你讲的笑话确是又冷又没内涵!”
天明没好气道:“在这种情况下能讲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好吧!何况我又不会讲笑话。”
湘紫瑶道:“也对,不过,你怎么想着讲笑话的呢?”
天明突然间沉寂了,刚才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情景还在脑海里盘旋。湘紫瑶没有催促天明回答,她知道天明再回想,之前那一刻,对天明来说,可能太过黑暗了。
良久,天明才说道:“我也不知道,看你一动不动的,喊了你半天你都不理,不说话的时候感觉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所以我就想着讲讲笑话,好歹在死之前脸上也是带着笑容。”
多么洒脱的一句话:死前脸上也带着笑容。天明本不是如此之人。但是因为现实让人无奈,无奈之后人才不得不洒脱。不过,天明真的让人刮目相看了,成长变化真的很快,湘紫瑶第一次在蜃楼膳房见到的天明,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了一会,湘紫瑶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你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要死的?”
天明再次沉默了,这似乎也是一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好一会,天明道:“我以前就有这种感觉,只是不敢确定,可是当你看见封眠咒印那奇特的表情时,我就猜到了些许。”
湘紫瑶不解道:“那时候我在你背后吧!你怎么可能看到我的表情。”
天明道:“我看见了少羽的神色不对,当时少羽正在看你,他脸上的惊奇之色不正是你的神色所传染的么。然后,我又听到你与少羽在密室里谈话,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要死了。”
湘紫瑶道:“所以,你才会豁出性命,为了姬如千泷,去战天翼龙。”
天明道:“原来你知道!”
湘紫瑶一阵酸酸德国感觉,她很不想提这个,但不在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提了出来,叹道:“我很不情愿知道,可我又又偏偏知道。她将你打下海,你恨她吗?”
天明道:“我怎么会恨她,要恨也是恨月神那坏女人。”
听了天明的话,湘紫瑶不觉有点失落之感,虽然知道天明是这样的回答,但是她还是希望天明有那一点恨姬如千泷,哪怕一丁点也好。
所以,湘紫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道:“现在,我依然没有办法能够救你,你还想死吗?”
天明道:“开玩笑,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可能还想死。哪怕我的生命只有一天,我现在也得好好活下去。再说,你之前不是说只要超脱常规,我不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么!”
湘紫瑶道:“是啊!可是,你当超脱常规那么容易啊!”
天明道:“你要这样想啊!我是墨家巨子,又是剑圣传人,这两种身份加在一起,不正好说明有超脱常规的潜力么。”
湘紫瑶虽然明白天明在胡诌,但仔细一想也觉得天明说的不无道理,小小年纪便当上了墨家巨子,领导群雄,还是剑圣的唯一传人,未来鬼谷的代表。一个盖聂就让天下为之颤抖,再加一个墨家巨子又当如何?何况天明经受了如此大难都还活着,种种迹象不都表明,天明还有更大的使命!
想到这些,湘紫瑶心中不觉宽慰了许多。只要有希望,就会有明天!
天明见湘紫瑶半天不开口,还以为自己牛皮又吹大了呢,问道:“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湘紫瑶连忙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说话竟然如此有理。”
天明愕然了,道:“我怎么感觉不到你这是在夸我?”
湘紫瑶道:“放心,我肯定是在夸你。好了,我们坐的也够久了,也该找找出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感觉好难受。”
天明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掉下了海怎么会到这种黑的过份地方来呢。”
湘紫瑶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得吧!我们沿着石阶上去吧!或许上面有出路也不一定。”
天明连忙点头道:“好,你还能走吗?”
湘紫瑶动了一动脚,感觉很僵硬,道:“好像不能,腿还是麻痹,使不上力气。”
“没关系,我背你。”
天明背起湘紫瑶,这是天明再次感受到,刚才说话间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湘紫瑶身体依旧是那么的冰凉。
天明道:“湘姑娘,你身子怎么这么凉啊?”
湘紫瑶道:“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凉还能热么!”
天明当然明白,可这凉的也太不正常了,不过他也想不通,也就没再问
天明被湘紫瑶贴着石壁走,每爬一步,都感觉很吃力,天明的脸色苍白,只是看不见而已。他身上还有伤,而且伤得不轻,但是他绝对不会倒下,因为他已经有了活下去得欲望,还有需要保护的人!人,一旦有了前进的动力,就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天明,你休息会吧!”
“没事,我不累!”
黑暗中的石阶到底通往哪里,他们不知道,但有了此刻坚持,再大得磨难也能经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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