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凭栏望月

六十四

《你就是我千年等待的天使》

第三十章 凭栏望月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中秋佳节，学校没有放假，不过下午提前半个小时下课。肖云飞回到家中，换了衣服，把衣服洗好、晾挂起来后，和大海他们说一声不在一起过节。到了食品店，肖云飞买了四块月饼，小心地包好，匆匆坐车向成都小吃店赶去。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将近8点钟了。

由于是佳节时候，店里冷冷清清，还没进入里面，在门口就听到红莲在大声说话。

“那有你这样算命的。”

肖云飞走进去，见红莲和小兵正在兴致勃勃地玩扑克牌游戏。

“过节好。”肖云飞亲热地招呼一声，见小兰不在厅里，便朝厨房里看了看。

“过节好，”红莲站起身来，“吆，又让你破费了，还买了月饼呢。”

“小意思嘛，不然你不让我来不就惨了。”肖云飞呵呵一笑，“来，大家尝尝，最好晚上赏月再吃。”

“红莲，小兰呢？”肖云飞又朝厅后小房间看了一眼，接着问了一句。

红莲和小兵对望一眼，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沉默片刻，红莲冷不丁地甩出一句。

“什么知道不知道，”肖云飞诧异问道，“小兰怎么啦？”肖云飞着急起来，又补了一句。

“人没怎么，你别担心。不过她刚走一会，去加班了。”小兵说道。

“肖大哥，你先别着急，坐下来啊。”红莲见肖云飞焦急，细看看肖云飞，“你要是真的关心她，也不枉小兰为你所做的一切。”

“你俩今天怎么啦，说话莫名其妙，云山雾沼的，让我摸不着头脑。”肖云飞有点坐不住，又站起来，“小兰到底怎么啦？”

“云飞，你上学啦？”小兵问了一句。

“是啊，是小兰告诉你们的吧。”

“那肯定，不过原先我记得小兰说过，要和你一道上学，最后怎么你一个人上，她怎么没去啊？”红莲一改平常的嘻笑，盯着肖云飞问道。

“是这样的，”肖云飞毫不隐瞒，诚恳说道，“我和老乡做生意赔本，学费也没有了。我让小兰先上，她死活不肯，就是不同意，发而替我交了学费，让我先上，我欠她太多了。”

“你还算诚实，讲实话，”红莲见肖云飞坦诚相告，倒发而一楞，随即笑道，“你还有点良心，小兰没走眼看错人，也不枉为你做出牺牲，小兰上次给你送过去是2000块钱吧？”

“是啊。”肖云飞如实答道。

“云飞，我告诉你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小兵起身给肖云飞倒杯开水，脸色沉重对肖云飞说，“我们在这儿上班一个月是700块钱，管吃管住，我每月比她俩多300元。小兰省吃俭用，大半年存了3000块钱。往老家寄去2000,给她妈看病。你的学费是2000块，小兰又跟我和红莲俩各借了五百块钱，凑起了2000块给你。”红莲在旁也点点头。

“我知道小兰为我着想，可没想到她借钱替我交学费。”肖云飞心情感动而又复杂地对他俩说道。

“肖大哥，本来小兰还要攒到2000块钱寄回家，给她妈看病、她弟弟上学用的。这倒好，替你交了学费。她爸前阵子还写信来，说家里缺钱用。小兰没办法，又向我俩借了一千块钱，暂时寄回老家救急。这不，她每天晚上去服装厂夜里加班挣钱。”

至此，肖云飞心里全然明白小兰为肖云飞所做的一切，牺牲了自己的未来，委屈了亲人来成全肖云飞。肖云飞站起来，激动地对红莲说道，“红莲、小兵，多谢你俩告诉我实情，不然我肖云飞还蒙在鼓里呢。服装厂在哪，我去找她，要不你俩陪我去。”

“离这不远，坐车就二站地，步走去吧，十分钟就到了。”红莲对小兵交代几句，并和肖云飞一起去往服装厂。

服装厂在马路北边，在远处就能看见厂大门口灯光照耀，肖云飞和红莲走到门口，和门卫说了一句，去找吴小兰。

不到五分钟，小兰匆匆从厂房那边赶了过来，借着灯光，她穿着厂里统一发放的深蓝色工作服，头发扎在脑后，脸色显得有点疲倦。

“你怎么来啦呀？”小兰见到肖云飞，惊讶而又高兴。

“今天是中秋节，你还这么辛苦在厂里加班。”肖云飞心酸地看着她，“小兰，去请个假，今晚别加班了，好吗？”

“恩。”小兰见肖云飞深情的目光，默默的点点了头，转身向厂房走去，片刻功夫，小兰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你俩聊吧，啊，我先走啦，”红莲笑道，“迟了，月饼就没你俩份了。”

“死丫头，”小兰啐骂了一句，见红莲走远，才和肖云飞半依半偎顺着路边向小吃店走去。

马路的南边，有一个开放的公园，刚刚来接小兰的时候，心情着急，没有留心。肖云飞俩身披月色，依偎着边走边说，见园里还有一个四角凉亭，便信步走了过去，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今晚的月色很好，晴空万里，月出皎兮，皓月当空。时而，用她绣着洁白色的云巾，遮挡住自己俊俏秀美的脸庞；时而，又会轻轻揭开神秘织成的面纱，露出她那光彩照人的面容。溶溶的月光如水银般泻满大地，朦朦胧胧，丝丝云烟，缠绵围绕在圆月四周，伴随着千古不变的旅程。偶尔的点点星星，明亮而又闪烁，调皮地扑闪着钻石般的眼睛，相互窥探人间的美景。

公园里花木繁盛，木槿、百日草、万寿菊、半枝莲、金光菊、唐菖蒲、细叶美女樱、三色堇、茶花、杜蘅、白芷、松萝、薛荔等花草竟相开放；更有那园中两株桂花的浅浅清香，月色微风中，微扇鼻翼，如同随风捎来的请柬，牵着你，自远处悠悠飘来。偶尔从灌木草丛中传来秋虫的低鸣吟唱；一些松柏树木，枝影横斜，轻轻摇曳，镂空出班驳的剪影，月光下，幽幽静静，如梦如幻。

肖云飞轻柔抚摩小兰的手掌，月色中，晶莹如玉，柔软润滑，而手背上一道淡淡的划痕，显然是编织时留下的。肖云飞心疼地对她说“小兰，你受苦了。”

“没事的，云飞哥，”小兰靠在肖云飞的肩上，喃喃自语，“这点苦算啥呀？”

“为了我上学，你欠了一身债，自己家里还等着钱用。”肖云飞伤感说道，“为了多挣钱，晚上又到厂里加班，你看你明显瘦了，手也划破了，眼圈都熬红了，憔悴得这样子。”

“云飞哥，”小兰依在肖云飞的怀里，“不要紧嘛，受苦也是暂时的。我从红莲、小兵那儿借点钱寄回家，以后慢慢还就是了，啊。”

“小兰，让你受苦我心里不好受，毕竟我肖云飞是男子汉啊。”小兰愈是这样，肖云飞的心情愈加矛盾和难过，肖云飞百感交集地对她说，“明天肖云飞退学不上了，等我们有钱了，条件好了再上。”

“你傻不傻呀，”小兰听肖云飞声音有点哽咽，仰脸见肖云飞眼里噙含泪花，用手抚摸肖云飞的脸颊，柔声说，“男儿有泪轻不弹吆。现在可是上课关键的时候，哪能退学呀，还记得我们念书时有篇乐羊求学的文章吧。以后会好的，啊。”

“你这样做，我心里难受。”肖云飞抚挲她的头发，“你为了我肖云飞，牺牲这么多，还把上学的机会给了我，小兰，我欠你的太多。”

“云飞哥，我俩之间不要说你欠我，我欠你的，好吗？”小兰仰起脸来看着肖云飞，“爱情本身就是一种牺牲，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肖云飞紧紧地搂住小兰，搂住了自己等待千年的天使，搂住着千年不变的情怀。

“云飞哥，你看，”小兰靠在肖云飞的肩膀上，手指天空的明月，“你看月亮周围的丝丝白云，就象漂亮的婚纱，多好看。”

肖云飞顺着小兰的手指，仰望天空，阵阵烟云环绕皎月，如丝如带。为了消除小兰的疲惫，肖云飞轻轻一笑，“是啊，所以吴刚捧出桂花酒，庆贺嫦娥的出嫁啊。”

“又胡说的呗，”小兰宛尔一笑，轻启芳唇，“你闻闻园里的桂花香，难怪古人写的好，桂子云中落，天香云外飘。”

“没错啊，嫦娥仙女嫁给肖云飞，腾出广寒宫，吴刚能不高兴吗？”肖云飞亲了一下小兰的云鬓，“所以当年白居易也质问嫦娥，月宫有闲地，何不种两株？”

“看你还贫，”小兰伸手轻拧肖云飞的脸颊，“诗倒背了不少，考考你，那你说说哪些人写过月亮的诗？”

“这你可难不倒当代第一背诗人肖云飞了，”肖云飞哈哈一笑，“古人咏月的诗词太多了，我给你念念有代表性的诗词。”

“月到中秋分外明，中秋明月之美，往往溢于诗人的笔端，赏月写景，托月言志，借月抒情。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就有一首《月出》的情诗，写的缠缠绵绵，每一章头一句还分别以‘月出皎兮’、‘月出皓兮’、‘月出照兮’来描绘自己在月下遇到一个美丽女子的喜悦之情。还有汉魏古诗中有首诗也写道‘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描写人在旅途的孤独。曹植的‘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把妻子的忧伤化作云中月，思念远在他乡的丈夫。赵暇的‘独上高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连天，同天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感伤美景如华，而又人生苦短。”

“李白算是中国描写明月最多的诗人了，‘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日月’，写的多么意气豪迈，洋溢着浪漫主义的色彩；‘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感叹生命的有限，宇宙的无穷；‘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寄月托情，荡人魂魄；‘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质朴如画，乡思悠长；‘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通俗的描写，更让人勾起对童年的回忆；‘长相思’又把相思之苦写的缠绵悱恻，荡气回肠；还有什么‘望月有怀’啊，等等。 王建的‘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感叹身在异乡的人们，遥借明月寄托对故乡和亲人的无限思念。杜甫的《月夜怀舍弟》中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更是把把对故乡的深切思念化入明月的情怀。卢伦的‘万里归心对月明，’写出游子的悲伤。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描绘的是一幅清丽的山水画图和意境。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把情侣间的浓浓思念融入月色中。‘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更是把人生世代的变化无穷，世事沧桑，天地轮回，如同江中的明月，千古不变，成为唐诗的压卷之作。

“苏东坡在中秋时思念弟弟苏辙，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句‘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将世间的悲欢离合写的淋漓尽致，化作万世不绝的千年咏叹。范仲淹的‘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形容恋人饱尝相思之苦的凄凉。范成大有首咏月情诗，很别具特色，‘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把情侣间长相厮守的期盼写的活灵活现。明代王阳明小时侯写的‘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很有卓越见识，不同凡俗。同时代的诗人边贡《嫦娥》诗句‘共在人间说天上，不知天上忆人间。’描写凡人仰望明月，向往天上的美好，却不知天上嫦娥思念人间，别具意味，很有意思。古代咏月诗文太多，还有什么李商隐的《嫦娥》啊，陆龟蒙的《中秋待月》啊，辛弃疾的《中秋寄远》、《秋夜月》啊，文征明的《中秋对月》啊，等等。”

“看来你对中秋明月有特殊的感情，难怪是古今背诗第一人呢。”小兰嘻嘻一笑。

“古今那可不敢当，不过可是喜欢古典诗词的当代好青年。”肖云飞呵呵一笑，“崇尚团圆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说文》释：‘圆，全也’。在中国，老百姓最看重的就是团圆，八月中秋月正圆，平分秋色一轮满。天上一轮明月圆，古今无处不中秋。此时，阖家团聚，咏月赏月，老少欢聚一堂，其乐融融。殷文圭的《八月十五夜》‘万里无云境九州，最团圆夜是中秋’，寥寥数语，道出了中秋亲人团圆的愿望。一轮皓如昼，得意是中秋。祭月、赏月、玩月、踩月……可谓风情各异，吃月饼是中秋节最大的习俗之一，苏东坡曾经写道‘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中秋时节，又是桂花飘香的时候，一些地方还有踏月赏桂的风俗，周瘦鹃的‘踏月归来香汗湿，红闺无奈木樨蒸。’就道出了月下赏桂的美好心境。就象我俩这样，良辰美景，共享温存。”

“你就臭美吧，说说就不正经了，你这张嘴把人糊卖了，别人还给你数钱呢。”小兰笑捶肖云飞一下。

“今生只哄你一个，再哄人家也没那胆啊。”肖云飞俯在小兰的耳边笑道，“想当年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何等孤单寂寞，而今云飞和小兰花前月下，相依醉两双，多么浪漫缠绵。”

“你就酸吧，真受不了你，”小兰更是笑容如花，“还有多少酸水好词，不妨一起倒出来，让我酸个够。”

“多啦，怕把你酸的待会走不动路了。”肖云飞轻吻她一下粉脸，站了起来哈哈笑道，“苏东坡当年‘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其实他老人家心中还是祝愿天下有情人长相厮守，千里共婵娟啊。所以今夜，中国最后一位浪漫主义背诗人肖云飞要给古今第一美女吴小兰写一首惊天动地的诗篇。”

“呵呵，消受不起。”小兰笑得花枝乱颤，她靠在亭柱上，醉意朦胧地看着肖云飞。

“肖云飞虽无曹植七步之才，也要为心爱之人赋诗一首，以表爱意。”见小兰如此，肖云飞已深深陶醉，缓缓在亭里来回走动。

“坐下吧，别难为肖大诗人了。”小兰甜蜜说道。

“有啦，”肖云飞遽然止步，“小兰，肖云飞想好了，念你你听。诗名为《月中玉兰》

云为衣裳花为容，款款翠步瑶池中。

疑是仙子来做客，万里彩云御春风。

怎么样？”

“前句套用李白的吆，”小兰也是笑意满怀，“不过也真难为你。”她轻拉肖云飞的手臂，肖云飞顺势坐在她的身边。

“化腐朽为神奇嘛。”肖云飞呵呵一笑，把小兰揽入怀中，牵着她走入月色中。

清丽的月辉流泻大地，万物都披上了一件银色的外衣，晶莹剔透，一切如烟如梦。月光下，小兰面如白玉，她那柔和的脸庞幻成生动的光影，浑身泛着一层银亮的光泽，犹如月中那桂树下盈盈的仙子。

“兰兰，”肖云飞双手捧着小兰的秀脸，“我爱你。”

小兰颤抖了一下，肖云飞们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心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月色中，园内的桂花缕缕馨香，和着小兰淡淡的体香，不时触动肖云飞的心田。小兰星眼朦胧，呼吸急促，容颜如同醉酒一般，面颊酡红，呵气如兰。她深情地望着肖云飞，微闭着眼睛，软软地依在肖云飞怀里，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绕在肖云飞的腰间。

肖云飞的嘴唇印在小兰湿润微启的芳唇上，把多日的相思融入这初次的神圣。朦胧眩晕中，彼此的心律在加快，彼此的渴望在升起，彼此的心灵在融合，肖云飞俩犹如在琼楼玉阙的花香中拥抱花蕾的绽放，刹那间，时间似乎在静止，天地似乎已经在停留。

不知道过了许久，肖云飞抬起头来，和小兰四目相交，难舍难分，彼此深深的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云飞哥，我也爱你。” 小兰双眸柔情如水，口中温语呓声，梦幻的尾音在肖云飞耳边轻飘袅绕，温香的气息在肖云飞的发稍边吹拂，身体软绵绵的依靠在肖云飞的臂膀里。

肖云飞注视着小兰，脸，慢慢的靠近，又一次贴上她的香唇；肖云飞的舌尖轻轻舔着小兰湿润的嘴唇，她偎在肖云飞怀里，**喘息，脸颊潮红，微微张开双唇，任由肖云飞温润的舌头轻柔撩拨；肖云飞用舌头起开她的嘴唇，并探寻那无尽的甜蜜；小兰热烈回吻，肖云飞们相互吸纭亲吻；肖云飞大胆地将舌头伸进去，少女的口气是那么清香和甘甜。渐渐地，肖云飞俩开始狂热地拥抱和亲吻；肖云飞的双手不时在她的起伏柔软的背后轻抚，她围绕肖云飞的双手更加亲密，肖云飞俩相互拥着，缠绵悱恻地亲吻对方，沉浸在无比幸福的爱恋之中。

明月、花香，在空间中幻蒙和开放，时间也似乎为俩人停止跳动，俩人彼此的心在融化，肖云飞的胸膛在澎湃，明显地感受到彼此的颤抖和激情；他们忘却了周围一切，好象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他们俩人的世界；连明月也停止了她的旅程，把轻柔的云纱给他们披上，为俩人永恒的爱情，作真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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