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玩弄于鼓掌

六十五

肖云飞中午刚吃完饭，手机信息铃声响了，他打开一看，是杨国强发来的。

“这年头就流行喝个早茶，看个晚会，结个晚婚，娶个晚辈，道个晚安，拜个晚年。但五一节的祝福不能晚了，提前祝你节日快乐！”

“什么乱七八糟的，脑子里天天就是想这些事。”肖云飞拨过电话，笑骂道。

“啥爱好没有，就这点爱好。”杨国强在电话里笑道，“大过节还忙什么，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请，这回决定是一条龙服务。朋友介绍个新地方，听说还有俄罗斯妞跳脱衣舞。”

“我可不想被你带坏，你自己去玩吧，到时别打电话让我接你出来就行。”

“不会有事的，开娱乐城哪个没有后台，安全呢。”

“不去。”

“那好，那兄弟提前给你肖总拜节，不打扰了，呵呵，拜拜。”

“拜拜。”

肖云飞放下手机，拿起桌上自己和吴小兰合影的镜框，呆呆地看着。

县委书记办公室是个将近八十平米的大套间，坐北朝南，红樱桃实木的办公桌，豪华庄重，东西横放，前面两张硬皮座倚，下属汇报工作时就坐；桌上两部电话，还放着几本文件夹，里面夹着报告；靠右手是一个精致的地球仪；真皮皮椅后面是一排红樱桃书柜，里面放着上海古籍出版的精装珍藏二十五史，以及其他的党内书籍；墙角一盆绿油油的芭蕉；东边墙上三张地图，世界、中国和本县的；一组真皮沙发，L型摆放，旁边一株青翠的滴水观音；北侧墙面上悬挂着名家书法，为“宁静致远”，苍劲有力；书柜右侧便是带着卫生间的休息室。

诸葛书记坐在那张真皮老板椅上，点燃了一支“软中华”，做***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他这样想着，脸上不由自主地现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官场上，官大一级，天壤之别。自己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了中心。只要自己一开口，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投向了他；只要自己一挪步，众人就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一支还没抽完，诸葛书记忽然听到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顺口叫了声“进来”。门被推开了一道小缝，武主任蹑手蹑脚，轻声推门而入。由于诸葛书记秘书还没确定，吴主任临时暂为秘书工作。

“有事吗？进来嘛。”诸葛书记抬了抬头说。

武主任小声说：“书记，顺发房地产盛大发找您有点事。”

诸葛书记愣了片刻，盛大法这个名字他来吴铭县就听说此人，不是本地人，在吴铭县开发地产，他的叔父还是本省雨化市的市委副书记。

“有什么事？让他进来说嘛。”诸葛书记朝门口看了看说。武主任就朝门外喊道：“盛大发，你进来直接向书记汇报吧。”

“诸葛书记，我是顺发房地产盛大发，您一直工作繁忙，就没有打扰您，请您见谅。”是个四十多岁，面带笑容。

“啊，老盛啊，进来吧，小张，给老盛沏杯茶。”其实，诸葛书记还不认识这个人，但想到这个时候他一个人来，基本知道了他的来意。

“谢谢书记。”盛大发进来后，张主任沏完茶后，知趣把门带上，走了出去。

“诸葛书记，以后还希望您多多关照。听说玉带桥拆迁开发，我公司正准备积极投标，我带来了我公司设计的方案，请您过目。” 盛大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精致的文件双手递给诸葛书记。

诸葛书记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淡淡说道，“玉带桥开发事情去找县规划局，不行可以找直接主管的隋副县长，不要找我嘛。”

“我都找过，因为项目太大，我想还是直接过来请示书记比较好。前段时间我去看望堂叔的时候，叮嘱我有困难一定要找诸葛书记，并且说诸葛书记有能力，有魄力，前途无量。”

“谢谢盛书记的关怀，他老人家身体可好？”诸葛书记探身客气道。“老盛，喝茶。”

“谢谢书记，书记，您抽烟。” 盛大发递给诸葛书记一支熊猫香烟，恭谨给对方点上。

“老盛啊，就是因为玉带桥开发项目太大，所以县里非常慎重，我们必须挑选一家有实力、有能力的公司，我们才放心啊。”诸葛书记吸口烟，语重心长地说道。

“诸葛书记啊，顺发公司在市委、县委的关怀下，已经发展为一个颇具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了，在本地应该能达到行业龙头地位了，我们计划明后年上市，响应您的指导，带动县里其他产业的发展。”

“看不出老盛雄心不小嘛。”

“不是在您领导下嘛。”老盛呵呵一笑。

“那好吧，这事也不是我一人作主，可能还要在县常委会上讨论，希望顺发公司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这样，你把你的方案送给隋副县长，让他们先探讨一下计划的可行性。”

“好的，谢谢诸葛书记的关照，”老盛站起身来，从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和一张银行卡、一张钻石金卡、，还有房产证，“书记，这是市里名流山庄的16号院的钥匙，这是名人俱乐部的钻石卡。。。。。。”

“你这是干什么，贿赂我嘛，拿走。”诸葛书记知道名流山庄是市里最豪华的私人别墅，每栋至少五六百万，不禁脸色一变。

“诸葛书记，您别误会，我叔叔跟我说过一句，说诸葛书记到市里开会，住在招待所，家属不在，一个人挺孤单的。当时我就留心在名流挑了一套装修结束，所有生活用品配备齐全，位置比较好的院子，虽然简陋，起码以后嫂子她们来时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这是我给嫂子和大侄子准备的，不是贿赂您，您别生气。”老盛赔笑解释说。

“老盛，我可丑话说在前面，这房子权当你借我使用，还有，玉带桥项目，你可别抱着太大希望。”

“好，好，至于项目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能和书记高攀交个朋友，是我的荣幸。”老盛一脸笑容。

“你啊，好啦，下不为例。”诸葛书记手指老盛，笑着摇摇头。

诸葛书记周六下午在名人俱乐部订好包厢，点完菜后，马上给被自己安排在市里上班的晶晶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有特别的事情。

不大一会，晶晶就赶了过来，一进门就放下小背包，捋了捋被风吹乱了的一头长发，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娇嗔道：“哇，这么多菜呀，叔叔，你今天请我吃饭啊？”

“今天是叔叔的生日，请美女过来庆祝一下。” 诸葛书记眯着双眼看着晶晶粉嫩的脸蛋笑着说。

“真的，叔叔，”晶晶睁大眼睛，“那我去买个小玩具送给您，嘻嘻。”

“小宝贝，不用买啦，你不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嘛。” 诸葛书记用手指在晶晶细腻润洁的脸上轻轻刮了一下说。

“那好吧，叔叔，我先敬您一杯，谢谢叔叔帮我找了个好工作。” 晶晶拿起饮料，，笑盈盈地说着，喝了一口。

“小丫头，今天喝点红酒，给叔叔庆祝一下。” 诸葛书记拿出一个高脚酒杯，给倒上一杯。

“叔叔，我不喝酒的，我就喝露露吧。”晶晶推辞道。

“红酒也没度数，不会喝多。”

“那好吧，”晶晶端起酒杯，“祝叔叔生日快乐。”

一杯红酒酒下去，晶晶白净的脸上也飞起了一抹红霞。“哇噻，这酒又甜又呛。”

“红酒也是酒嘛，肯定含点酒精，慢慢喝就好了。” 诸葛书记自己喝了满杯，给自己倒上，又给对方满了一杯。

“晶晶啊，今天是我生日，怎么也要喝个双杯，来，多吃菜，然后再和叔叔喝一杯。”

两杯酒下去，晶晶就感到发热，她不知道，红酒里早就被诸葛书记加了很多白酒。

“小晶晶啊，工作还顺利吗？老板对你好吧。”

“老板对我可好啦，还有那些大姐姐们。”

“那怎么感谢叔叔啊？”

“叔叔，我可没钱啊。”晶晶靠在椅子上，娇嗔道。

“要不我祝叔叔官越做越大，步步高升。”晶晶端起酒杯，清脆悦耳的笑声在小小包厢里婉转回荡。

“想不到晶晶不仅漂亮，还会说话，好，这杯酒我一定喝。”

就这样，两人慢慢喝了起来。晶晶是没有多少酒量的，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不一会，全身就有了轻飘飘的感觉，脸蛋绯红，樱唇更加红润。

“上班辛苦了，晶晶多吃点。”诸葛书记不停地给晶晶夹菜，晶晶面前的餐盘堆满了山珍海味。

“我哪能吃这么多，快吃成小肥猪了。”晶晶边吃边嗔道。

看着晶晶灯光下娇美的神情，诸葛书记又给晶晶倒了一杯酒，还故意趁倒酒的时候很巧妙地摸了一下她的玉手。当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晶晶迅速看了诸葛书记一眼，之后马上又把目光避开并娇羞地低下了头。

诸葛书记端起了酒杯，说道：“晶晶，你喝酒的样子更漂亮可爱，来，我们俩再喝一杯。”

晶晶歪着头，两眼如丝，微翘的嘴角轻轻动了动，轻声道：“叔叔，我真的不能喝了。”

诸葛书记见晶晶有些醉意，假意关心，趁热打铁说：“那好，我就干了，最后一杯。”

晶晶只好用那红润润的小嘴舔舔酒杯，无奈地又喝了一杯。

“叔叔，我真不能喝了。”晶晶推开诸葛书记又一次递过来的酒杯。

“少喝一点嘛，喝一点，就少浪费一点。” 诸葛书记在混迹官场多年，也是酒桌上劝酒的行家， “酒是粮食，越喝越年轻漂亮。晶晶今晚如同下凡的仙女，陪叔叔再喝一杯。”

时间过得很快，晶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头脑一片空白，语无伦次地说道：“叔叔，我们回家了吧。”

诸葛书记没有起身，望着醉意朦胧的晶晶说道：“还早呢，现在才七点半不到，要不我请大美女唱歌，好不好？”

晶晶本来就喜欢唱歌跳舞，在酒精的刺激下，一听说唱歌，就本能地问：“在哪儿啊？”

“小宝贝，我带你去，保证让你满意。”诸葛书记忙起身说道，并搀起晶晶。

晶晶头晕目眩，，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诸葛书记到了五楼，要了一间KTV包厢。诸葛书记扶着吴晶坐在沙发上，叫着服务小姐点歌。那小姐看他们两人似乎显得很亲热，年龄又这么悬殊，这种情景自己见得多了，肯定是情人关系。于是就自作聪明地放了一首男女声对唱《知心爱人》，转身走出包间，晶晶看了一眼诸葛书记，羞涩一笑，还是拿起了话筒。

诸葛书记见晶晶对播放这首情歌没什么顾虑，突然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当晶晶唱到“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的时候，诸葛书记趁着晶晶酒劲上涌迷迷糊糊的时候，拉住了晶晶的小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晶晶看了他一眼，身体只是微微颤抖，象征性地躲了一下，又继续声情并茂地唱着。

唱着唱着，晶晶感觉一股刺鼻的酒味突然涌上喉咙，她难受地皱了一下眉，说：“叔叔，我们回去吧。”

“还早呢，楼上有个大舞厅，设备都是意大利进口的，你不去感受一下，跳会舞再走？” 诸葛书记说道。

“都快九点了，还是回去吧，我头好晕啊。”晶晶这时反应迟钝，迟疑了一下，抬手看了看手表。

“没事，上去我让服务员送杯解酒茶，等会酒醒了就好了，现在还早，今天是我生日，我一个人待在宾馆没事，也闷得难受。宝贝，今天就多陪我玩会儿，好吗？”诸葛书记轻声对靠在身边的晶晶说。

“那就玩一会吧，不要太晚了啊，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晶晶已是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地说。再说，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又没给别人做什么，还倒要别人请客吃饭，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就这样，晶晶就又被诸葛书记搀扶着，跌跌撞撞地上了六楼的歌舞厅。六楼中央是个大舞厅，两边全是雅座包间。如果两人在大舞厅拉近了感情，还可以直接去雅座包间，七楼八楼更是客房。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晶晶已感到头重脚轻。诸葛书记就一手牵着晶晶的小手，一手搂着晶晶的小蛮腰，潇洒地转起了舞步。晶晶几乎站不稳了，只是机械地跟着诸葛书记转动，诸葛书记身上明显感到多了一份重量，便紧紧地搂抱起来，并把自己的脸尽量朝晶晶脸上靠近。

这时舞厅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一丝荧火虫般微弱的亮光只能让相互贴在一起的舞伴看清楚对方的脸。

“怎么搞的？”晶晶一惊，想推开诸葛书记，慌忙问道。她虽然很喜欢跳舞，但以往都是和同学一起在学校舞厅里跳，这样的场合真还没有经历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三分钟，给舞伴们做三分钟情人的机会。” 诸葛书记边说边用力搂了搂吴晶。

“现在还这样搞啊。” 晶晶迷迷糊糊，不知说什么好。

“你呀，现在社会开放了啊，晶晶宝贝，你都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诸葛书记故意激将晶晶。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场面呢。” 晶晶晃了晃脑袋。

“现在都这样啊，宝贝，那我们也做三分钟情人吧？” 诸葛书记凭着酒劲，大胆地说。

“谁跟你做情人呀？我可叫你叔叔耶。”吴晶嗔骂道。

“这不是在舞场么，也不是真的。” 诸葛书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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