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娇杏反转成夫人

酒过了三轮，一飞有了一些醉意，不免扶额叹道：“没想到愚弟如此不堪，现如今竟是身无分文。经到了要卖文鬻字的地步。哪有什么飞黄腾达之时，更不用说封妻荫子。何况，妻从何来？”还没等他说完，悟灵接话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家虽不是家财万贯，聊以度日尚可。我们兄弟相识这么久，我不知就里，也不敢唐突。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跟为兄的说道即可。为文应考，盘缠费用，为兄就会替你打点妥当！”说话时就让小书童进去，包了1000元，并送了几套换洗衣裳。又对一飞说：“过几天就是好日子，你便可以凭文参与竞赛，如若高中，来春再见，岂不快活？”一飞醉眼迷离，收了钱物，微表谢意，就还是吃酒说笑吟诗。方看中时，已是午夜十二点，二人起身散了。

悟灵送走一飞之后，甚倦回房，爬到床上睡了一觉。日上三竿，他未曾起，想着昨天夜里之事，何不想办法跟一飞扫清道路？一飞居住在小福寺总不是事，不如让他找一个落脚之地！于是他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一飞去网文研究中心报到，让他在那里立足即可。可谁知小福寺的和尚们却说：“和尚说，一飞捐了行李，带上书卷，早就要离开，离开时对你们家老爷千恩万谢，说是实属不分家，实事求是罢了，至于能不能榜上有名，也靠自己的机遇罢了。’”悟灵觉得一飞有前途，迟早会有出头之日的。

闲处光阴容易过，无事人前光如流。一转眼就到了元宵佳节了。悟灵高兴，又命令小童抱着欢兮去文艺街看元宵花灯，走着走着，小童吃多了放屁，欢兮说：

“你放臭屁！你干什么？这么臭！赶快去方便。”

“欢兮！那我去了啊。你坐在这里。别乱跑。好好的啊。”小童就将欢兮放在一个灯笼摊旁，就自己去方便了。等他回来时，再来寻欢兮时，却不见了欢兮！左找右找，哪里还有欢兮活泼的身影？小童焦灼，放声大哭：

“怎么办啊，我将欢兮弄丢了。欢兮，欢兮！”他在文艺街狂奔，边喊边找，找到快大天亮了，还是不见欢兮的人影。“儿童走失，人命关天。”小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回主家恐怕也是老命一条。索性逃往他乡谋生。

悟灵夫妇在家左盼右盼，不见欢兮回来。两人商议:

“小童怎么这时还不回来？”

他们着急了。知到让小童一个人带欢兮出去关花灯有些不妥，悟灵夫妇便自己去了文艺街寻找，到处找遍，不见欢兮人影，连小童都不见了踪影。

悟灵妻子泪花忍不住掉落。夫妻二人打拼生活，年过半百才育有此女娃娃，一旦失踪了，岂不是致命的？从此，悟灵妻子天天昼夜啼哭，好几次要寻死了结。到正月底时，悟灵也是大病一场，诗书文章几近荒废。当时，悟灵内人更因四女成疾，结满愁肠，整日里要请大夫医治疾病。

到了二月十五日，小福寺又出大事了。因为斋戒，要弄很多祭品。和尚们到隔壁去油炸祭品。谁知隔壁兄弟不和，正在闹心。兄弟为了一间房子大打出手，弟弟竟点火烧了父亲留下的房子，把左右邻舍都烧着了，窗帘细软、棉被衣物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加之此街又是郊区水榭，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大抵也逃不了劫数，于是接二连三，多米诺骨牌似的，将一条街烧得红彤彤的。小福寺也烧得差不多了。消防队、消防车都来了，可不济事。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下去！直烧了一夜，方渐渐熄去，也不知烧了多少家。而悟灵家那是首当其冲，家在隔壁，早已烧成一片瓦砾，万幸的是他夫妇和几个小丫鬟的性命不曾烧着。那悟灵夫妇只得另寻出路，别处谋生。

悟灵内人想到会娘家寄住。

但有道是：“出嫁的女，泼出去的水！”悟灵丈人见女儿女婿前来投奔，一脸的不高兴。幸亏悟灵家的屋子被大火少了之后，将自己经营的一些田庄、店铺、水库变卖了，把几万万家产那在手中。银子未曾用完就好办，他就跟丈人商议，我把钱拿出来一些，就近购置一些房地，父女住在一起也方便。为了夫妇二人两人能更舒服一些。丈人便勉强同意了。悟灵就这样勉强维持了几年。但是因为自己一介书生，对经营稼穑之事，都不太擅长，银钱竟越发少了一些，越发穷了下去。丈人越发对他们夫妇不太满意，说他们不懂经营不会过日子。两夫妇竟然都越发凄凉起来，整日地思女心切。聊可度日。但是悟灵的老境愈发颓唐了。

这一天，悟灵就拄着拐杖还是到破败的文艺街去寻找女儿的踪迹，顺路一边散心。忽然间，他又看见了破衣烂衫的济公道人，骆驼不羁，疯疯癫癫，念念有词，唱歌一样的说着，道是：

“人生在世，唯有功名贵，神仙快活，不如仕途贵。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柱，最终魂飞灭。奈何人进化，功名与富贵。神仙虽然好，没有娇妻贵。娇妻虽然好，没有君臣贵。君臣虽然好，没有儿女贵。父母虽然好，没有儿女贵？如今都反转，宠物比人贵！犬死有人医，父病无人问，你道稀奇不稀奇？”

“呜呜呜，济公道人，济公道人！真被你说中了。我那小女竟不见了！”悟灵听了，向济公道人求救，“你念一些什么什么神仙、君臣、夫妻、儿女的？什么宝，什么贝，什么贵的？”

接着悟灵迎向济公道人：“你满口说些什么？只听见些‘好’‘’‘贵’‘的！什么好？什么贵？。

济公道人笑道：“难道你听不明白？原先只有功名富贵、娇妻美妾、儿女，现在好了，不习养儿女，只喜养宠物。人不如狗贵。父母不如宠物。“悟灵听着似懂非懂的。连忙点头，倒好像有些领悟似的。因笑道：”我来解说解说一番？“济公道人笑道：”看你迷糊，恐怕知之甚少。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解？”

“悟灵想了想，便扯了一块白纱，挥毫写下他的理解：

想当年，我原是金满箱银满箱，家有娇妻美妾房。家资盈富，满街都迎望。现如今，破室湮灭荒草地，只留下断壁残垣灰烟尽，空堂陋室，满眼凄惶。蛛丝儿结满屋梁，烂窗棂纸风中飞扬。娇娘满眼泪茫茫，幼女失踪不知在何方？昨宵红灯帐底卧鸳鸯，今朝不知梦何方？古来皆是养儿防老通大道，却如今个个宁可单独躺，何须有个陪伴郎？训有方，走他乡，只求文章有名望。择故乡，选师房，到头来流落在烟花巷！官场上，生怕官帽小，攒金攒银钻营帐，导致坐班房。职场中，唯怕工资少，每日三更起五更眠，为的是财米能换美娇娘。人生如戏场，总在跑龙套，你方唱罢我登场。你说荒唐不荒唐？！自从女儿无处寻，你说我是死是活又何妨？济公道人告诉我：我的女儿在何方？

那济公道人发现，这个命中失女的书生几乎废了！但是，他还是走向悟灵：

“你根据你自己的经历，也算解得好，解得透彻！”拍掌笑道：“你的女儿自有一番命数！你也不必焦虑！”随即拿出一面“天空之镜”给悟灵看。

悟灵看到天空之境里：“欢兮正和红楼的裙钗、姑娘们玩笑欢喜戏耍。”

济公道人对悟灵说：“蛾蛹灵石已经和你的女儿融为一体，可以千变万化。她现在本事大得很呢，能将整个红楼翻个底朝天呐！”

说罢，哈哈大笑。

悟灵莫名其妙。

济公和尚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就把天空之境拿过来一辑一辑地打开给他看：

因蛾蛹灵石施针救夫人，夫人一朝投井死，随即娇杏成夫人........

蛾蛹灵石点化葫芦僧了断公案案.....

晴雯病死，蛾蛹灵石走向晴雯，与晴雯合二为一......

凤姐泼醋，贾琏大打出手，蛾蛹灵石又化为平儿，被贾琏扶正，平静和悦，大闹洞房......

悟灵一瞬间明白。心事渐渐想开了一些，也许人人各有命数，也许是他与欢兮的父女缘分尽了，不想也罢。便问济公道人：

“师父，你带着我去吧！这人世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依恋的了！”看着天空之境里的女儿的容貌、动态，听着她的欢乐戏谑之声，幻影朦胧，欢声犹在。她并不觉得没有父母，何等悲哀！便跟着济公道人说了一声“也罢，走吧！我们且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随同济公道人一起向远方行走，练家也不会去了，一朵白云跑来，他“女儿，女儿”地叫着，竟飘然而去。

当下整个文艺街的每家每户，贩夫走卒，学童妇孺都看着悟灵竟然飘然而去，众人惊讶不已，都把悟灵当作一个好不相关的新闻故事讲。内人听得悟灵远走，音信杳无，哭哭啼啼，不知所措，没办法，只得与她的父亲沟通，派人到各地去寻访，看他落脚何处。可是哪里寻得到？人有心要走，无论谁人去找也找不到的。着两父女也无可奈何，只得靠一些薄地，聊以度日。内人幸喜身边还有两个昔日的小丫鬟跟着，女眷相依，衣服、蚕丝、针线、绣艺，夜里织布，白天两个丫鬟便拿去卖，赚一些银钱，帮衬着娘家父亲花销用度。娘家老父亲面对女儿，终究也没什么办法可想了。

这一天，大丫鬟到文艺街去买织物，无意间听到，众人都说来了一个新的文化人，被封了文化掌管。丫鬟好奇，什么文化使者，这么有名，就躲在门外细看。一会儿，竟有人坐着白色轿车来，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再三仔细一瞧，不堪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思：“这文化使者好生面善，我是在哪里见过他似的。他倒是在哪里发迹？现如今鞍前马后有人伺候，还高级轿车坐着。”于是卖了绣活织物，赶紧回主人家，心中寻思，又记不起，干脆丢下，不放心上。不知不觉一日已过，到了晚上，正该歇息之时，却有人来访，许多声音嚷嚷道：“文化人一飞要来拜望恩公，现在拍我们前来告知！”悟灵内人吓得不敢作声，悟灵已经离家出走，这人前来，到时来干什么？

出嫁女儿回家门，忽然外面人光临。不知又是何凶兆，吓傻惊讶老丈人。要问事出必有因，毕竟旁观者门清。

第二天，悟灵老丈人只听得外面有人来访，连忙陪着笑迎接。

“我找悟灵兄长！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悟灵老丈人连忙说：“我是悟灵老丈人。小徐悟灵已经离家出走，文士是不是找他？？”

一飞喜不自胜：“正是，正是！”

一飞高兴不已：“我曾与你女婿是旧时相识。昨日路过家门前，不想看见娇杏那丫头在街市上卖绣活织物，心中高兴。想到悟灵恩公颂衣物路费之事，感念颇深。今特地来拜望。”

悟灵长肉呢大喜过望。

一飞又说：“你不慎丢了外孙女！我也要想办法将她找了回来。否则，如何对得起悟灵恩公。”房内悟灵的内人厅丫鬟传报，了解到实情，心中有不免一阵伤感。

一飞又对悟灵老丈人说：“适才那个卖绣活的丫鬟，和我有缘。我今日便来提亲，能否嫁于我？”

悟灵的老丈人因祸得福，听说这文化人看上娇杏，喜得屁滚尿流，巴不得去奉承。乐颠颠地去告诉女儿，极力撺掇。就把娇杏风光嫁与一飞。

娇杏活泼，一飞欢喜良缘，高兴地赠与悟灵的老丈人，悟灵的娘子许多金银珠宝，令其好生养赡，并且答应跟他们寻找欢兮。

也是娇杏这丫鬟命里有此，一飞落魄时，她原本是那日偶然回顾一飞者，难怪成就了这一段意料之外的奇缘。正是：

偶然一回顾，便是意中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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