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化身紫鹃救贾敏

究其原委，贾一飞在头几年得到悟灵的银钱和衣物资助之后，即刻启程到文化大都——南京。在文化竞赛之中，不曾想府中文采为他竞得风流，夺得了诗文第一名，进入选调进学，竟然做到了江浙巡案，专门与京都的贤达至尊接洽。他的才干韬略、学识文章，实在众人之上，但是文化场中，有些贪酷之弊在所难免，他便不能容忍；且有时口吐狂言，以下犯上，那些文化场中任对他皆是侧目而视，且又敬而远之。不上一年，就得罪了同僚，被上司弹劾，上奏本说：“其创作生硬，且性格多倔，误导同僚，没有廉耻，明着沽名钓誉，说己清正，暗中结党营私，致使文化之都——南京文化凋敝，风俗破坏，劳民伤财”等语。上风调查，又没有调查出实际证据，暂时搁置。于是他自己就打点行装，金银细软远离南京文化之都，虽然心中有所不愿意，但表情中依然没有哀怨，嬉笑怒骂，若无其事。心中已有打算，不如回老家过日子。于是他先把家小送回老家。自己则买舟东下，观名山大川，日月风光，游览天下胜迹。

江舟买酒，沿河东下。流水如斯，倏忽而逝。贾一飞那日游江到了扬州地界，听人说今年到扬州蹲点的是风流才子林如海——开玩笑，江浙才子，高考地区第一名，如海文章天下闻。如今已升至副部长。“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贾一飞游到此，不由得诗兴大发。又知道林如海被上风任命为地方文化巡察使，到扬州任上已经几个月。说起这林如海，是很有祖宗恩德的。他的先祖是清朝的文屿侯，辅佐光绪，有大贡献。俗话说，“富贵不过三代”。林家到了如海这一代，已经是五世。加之如海文章是高考状元，名闻中国，江南甚慕其嘉名。此等书香世家，文辞练达之族，自是门庭若市，从善如流。求学的，问道的，慕名的，求教的，门庭若市。然而，上天总不会让人十全十美，偏让着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林如海只有嫡妻贾氏，生得黛玉一女，年龄尚小，掌上明珠，宝之贝之。不但如此，偏偏此女冰雪聪明，口齿伶俐，清秀雅致。如海甚喜，便送她去诵诗书，把她当儿子养，聊解膝下荒凉之叹。她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备受林如海长幼伯叔父母珍爱。

林如海夫妇听说此间来了一个学养才华颇具特色的先生，哪里肯错过？一定要雇了他来教教小女，提高提高黛玉的学识。就多方打听，原来是贾一飞买舟东下，经过此处。也是活该有这么一段师生缘分。一天，贾一飞有些不适，倒在扬州柳叶旅店，病弱衰残两个月时间，仍没有好完整，而银钱几乎花费得差不多了，正心中焦躁：久病渐愈，甚是疲弱，到处花费，囊中羞涩。如果有合适的门路，到可以一试，让自己在这风光秀美之处多待一待，愉悦身心，也是好事。若弄得营生，待上一些时日，一来可以安养身体，而来可以饱览河山。幸林如海前来探望，问及教授他女儿之事，贾一飞便应承下来。权且作为安身之所。可喜的是这个女学生——林黛玉，两个丫鬟陪伴。三哥年龄尚小，身材瘦小，身体似乎也有些病弱。林如海对先生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功课多寡难易都随意，只要黛玉欢喜就好。这差事贾一飞满意极了，做起来也省力省心。

黛玉极聪明，一学就会，贾一飞高兴至极，就教她一些诗书文章，对仗平仄之章法。黛玉一学就会，贾一飞叹服不已。

但是，遗憾的是林如海的妻子，林黛玉的母亲贾氏病倒在床，整个宅子人心惶惶，小黛玉整日里侍汤奉药，极尽孝道。两个小丫鬟紫鹃和雪雁，也是整日里不离夫人和小姐，生怕贾夫人会仙逝。

贾氏夫人病了三四日，远近的郎中都来看过，都说没有救星了。可是林如海不放弃，到处粘贴榜文：“如若哪位高人治愈夫人的疾病，我赏银钱1万。”

济公道人在此闲游，无意看到榜文，欢喜不已。从袖中拢出蛾蛹灵石，对她说：

“心玉，你大展才艺的时候到了！你看榜文：‘贾氏夫人病重，如若哪位高人治愈夫人的疾病，我赏银钱1万。’”

蛾蛹灵石兴奋不已：“我姑且一试。”

济公道人便上前接了榜文，林如海家的管家一见有人揭榜，立即上报林如海。

林如海便来请济公道人回家去，替夫人瞧病。

紫鹃正趴在夫人病床旁的桌子上休息。红丝玉扣从袖中飞出，落在紫鹃的身上，与紫鹃融为一体。一瞬间紫鹃醒来，精神百倍。口中大声疾呼：

“夫人，施针，施针！施针可以救治夫人的疾病。我叫红心玉。”

“紫鹃，你干什么？疯疯癫癫的。你不是紫鹃吗？怎么叫做‘红心玉？’”

“小姐，我就是揭榜治病的人哪！我用的是江湖上绝迹许久的鬼门九针。紫鹃现在睡着了，我借了它的身体合二为一。”红心玉急急忙忙说，“快点，赶快施针救治，在晚恐怕耽误夫人治病的最佳时机。”

依黛玉的学识，借尸还魂倒也听说过，但是借睡着的活人还是头一次。但是，红心玉说话的语气容不得黛玉拒绝。慌慌张张的黛玉急忙拿出了银针给了红心玉。

只见红心玉拿了银针就往贾氏夫人的涌泉穴上扎，还有大通穴，三会穴，总共扎了七个穴位。道济和尚看她一一施针，频频颔首。并低声说：

“红心玉，你的穴位把握得很准哪！”

“师父，你教的穴位那还有假？师父，你就放心吧！”

红心玉扎针之后，稍微歇息。说：“只需一炷香的功夫，夫人就会安好如初。小姐放心。”林如海站在门外，发现竟是紫鹃在为夫人治病，讲的话语音清明透亮，医理通达，欢喜不已。

小丫鬟雪雁端来热茶，请济公道人上座，喝茶；同时，也请：“紫娟姐姐，喝茶！”

“不喝了！我不是紫鹃姐姐。我要走了。”红心玉娇声回答，“待会，紫鹃姐姐要醒了。嘘！”说着，还对着雪雁妹妹嘘了两声。“嗖”的一声，红丝玉扣飞进了济公道人的衣袖中。

雪雁眼睛眨也不眨，看得目瞪口呆。

黛玉看得呆了，寻思：“真正还有神仙医生不成。”对济公道人说道：“红心玉如果真治好了我母亲的病，我父亲是不会失言的。”

紫鹃依旧晕晕地倒在桌子上睡觉，呼噜声依然。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贾氏夫人打了一个哈,并说：“黛玉，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啊？我好饿啊！”

济公道人也诵道：“麻里麻里哈！果然是醒了。”

林如海从门外走了进来，拿起手里的碎银就往空中抛，并对济公道人说：“这些碎银，赏给丫鬟短工们。老菩萨，你可是真正的活菩萨，给我的夫人带来了滔天的福气啊！我说的话一定会兑现的。感谢感谢！”

“是她救了你的夫人！”济公道人指指刚刚醒来的紫鹃。

“我在外面也看见了。我要大赏紫鹃，削去她的奴籍，厚赏她，并跟她找一门般配的亲事，让她享尽荣华富贵！”林如海热切地对济公道人说道。

“哈哈哈哈。人生各有缘，何必空蹉跎？命里有时终会有。”济公道人大笑。

林如海给了1万赏银，又给济公道人准备了一桌极为丰盛的饭菜，济公道人吃得极其舒心。接着要着他的破扇，唱着他的歌走远。

紫鹃醒来，大家都热心地叫她“紫娟姐姐”，紫鹃一看，夫人已醒，身体健康。高兴地对黛玉说：

“小姐，夫人真是大好了！”

“是啊，我母亲好了。可是我父亲却要跟你说一户好人家，嫁了。”黛玉似喜非喜，又面貌含嗔地对紫鹃说。

紫鹃一怔：“小姐，你看，你说了一些什么？老爷说笑的。”

妥妥滴又过了一年功夫，林如海的一位好友李员外来家絮家常，林如海讲到紫鹃这个丫鬟忠心可嘉，竟尽心竭力地治好了贾氏夫人的病症。让他欢喜不已。现在已经替她脱了奴籍，希望友人能为她谋一位合适的人家嫁了。正好李员外刚刚妻子因为难产去世，一年后也有再续之意。

紫鹃、雪雁正在外面玩耍，李员外见紫鹃容貌清秀，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医德医品，况且人品才艺俱佳，甚合意。

一年后，林如海便跟紫鹃做主，让紫娟嫁给李员外做正室夫人。两家关系日好。

话说贾一飞待他们家病人痊愈、丫鬟大嫁之后，一日在郊外闲逛，正欲欣赏那村野田园风光。他要着扇子，背着一直手，信步来到一座松柏茂密，修竹密集之处。他暗道：

“原来此处还有如此雅致清净之处！”暗暗欢喜，择石而坐。小扇轻摇，听风观花，赏溪清心，倒是愉悦。抬眼一望：看到山顶上隐隐的有座大庙。他上去一看，庙宇有些破落，周围衰草萋萋。门上挂有一块陈旧的匾，题着“圆福庙”三字，因字迹印记掉落，大体上也能认出来。破门的两边有一副对联：

知足常乐便是圆，眼前平淡就是福。

贾一飞暗忖：“此联说的却是这个理，细悟之可谓至理名言。两句平白无奇的话，却有哲理，道出了人生许多真谛。我也曾游览各地名山古刹，僧庙尼庵，对联也不曾说得如此通透。或许是某个或者生意落败，或者官场失意，或者高考落榜的人来到此处静修清修也未可知。总之是颠覆了他先前的认知才会有如此通透的领悟啊！今日此庙于我有缘，我何不进去一观为快。”一边想着一边走，走进庙里，的确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僧人坐在那里。灶上一锅，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是熬着淡水米粥。

“老僧人，你这庙门的对联是何意？”贾一飞开口便问。那老僧人双眼瞧瞧他，也不搭话，也没有动静。原来这老僧人也只是守庙的年岁已高、既聋且哑的迟钝之人了。恐怕问他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知足常乐便是圆，眼前平淡就是福。”贾一飞念念叨叨的，越发觉得写对联之人是高手。到底是什么灾厄使他想出如此之联来。正有些烦闷，不如去喝两杯！

正是：“白云清风和美酒，便是人间自在花！”

找着了酒店，正在那村野郊外。

于是贾一飞款步行来，刚入店门，就说：“拿一壶酒！”沽饮三杯，以助野趣，通食悟理，愉悦身心。

“奇遇，奇遇！我竟在此处遇见你。”一个熟悉的故旧的声音传来，贾一飞抬头一看，只见旧时相识董其安在对面桌子上正战起，向他走来。一边大笑着向他说话。这个人是生意起家，就是相识，先做木材生意，后做字画古董生意。那时风云在册，连京城大佬都知道他的大名。贾一飞常赞这董其安有大件事、大经纬、大本领之人。这时这地，有他陪着说话，实是一大快事乐事。故二人说话投机，最相契合。贾一飞连忙打招呼：“明贤弟怎会到此？我连想都不敢想。今日在此处相遇，真是一大乐事！”其安兴致颇好：“早两年曾经会老家，即日却要到京城去，路过这里，这里又有一个旧友，故随他前来，他又留我在他家多住一些日子。我也不太着急，就逗留了几日。今日悠闲，我就信步至此，且歇歇脚，不想竟然巧遇了你！”一面走着，一面又让一飞一起坐了，加菜加酒。闲谈漫饮甚欢，叙些别后之事。

贾一飞靠近董其安问：“不知现在京中可有一些新闻？”其安道：“倒没有什么新闻，就是江南贾家出了一件小小的异事。他家是不是你的本家？”一飞笑道：“弟族中无人在京，何谈及此？”其安笑道：“你们同姓，岂非本家？”一飞问是谁家。其安道：“贾府啊，可也玷辱了先生的门楣了？”一飞笑道：“原来是他家。若论起来，各省皆有，谁逐细考查！若论荣国贾家，却是同谱。但是他们家族那等兴旺，我们一般不会去攀亲带故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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