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层薄膜,紧紧贴在鼻腔内侧。温茗推开门时,金属合页发出的吱呀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开,又被更深处的寂静吞没。这栋精神病院的主楼早已废弃,墙皮剥落处露出暗黄色的砖体,像结痂的伤口。走廊尽头的病房门虚掩着,门楣上的编号“307”锈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能力限制比预想中严重。”温茗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尖掠过鬓角时,能感觉到体内那种无形的“线”变得滞涩——那是他控制能力的载体,此刻像浸了水的棉线,沉重而迟钝。他偏头看向身后的雾淮,对方正站在走廊中央,青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雾淮比温茗矮半个头,身形偏瘦,与对方同样穿着黑色的作战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作为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新人,他身上没有丝毫局促,甚至比温茗更先注意到病房门缝里透出的微光——那不是自然光,更像是老式台灯的暖黄,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进去看看。”雾淮开口,声音比他的外表听起来更沉,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他抬手推了推门,掌心接触到木门时,指节微微收紧——手背上没有任何纹路浮现,诅咒的力量被某种无形的场域压制着,像被关在玻璃罐里的火焰,只能发出微弱的嗡鸣。
病房里的空气比走廊更浑浊,混杂着灰尘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旧书页的霉味。温茗先进去,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空间:大约十五平米的房间,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铁架床,床尾堆着褪色的棉被;对面是一张掉漆的木桌,桌上散乱地堆着一沓资料,旁边倒着一个空药瓶,标签早已模糊不清。
而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侧卧着,背对着门口,一头枯槁的长发铺在枕头上,像一蓬干枯的海藻。她的呼吸很轻,几乎听不到,只有肩膀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普通患者。”温茗低声判断,他的能力虽然受限,但对“生命体征”的感知还在。女人的生命波动平稳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异常能量反应。他走向木桌,手指拂过最上面的一张纸,纸张边缘卷曲发黄,上面的字迹是打印体,被水洇过,有些地方晕成了模糊的墨团。
“姓名:伊妩。”温茗念出纸上的名字,指尖继续下移,“出生日期:1998年3月17日……入院日期:2019年7月2日。”
雾淮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那个女人。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脸颊凹陷,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她的手露在被子外面,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指甲缝里嵌着些污垢。
“她在做梦。”雾淮忽然说,他的目光落在女人紧闭的眼睫上,那里有极细微的颤动,“而且……”
他的话没说完,温茗那边传来一声轻响。是纸张掉落的声音。温茗正弯腰去捡,手指刚触碰到最下面那张纸的边缘,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砸向他的太阳穴。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才站稳,视线里的房间开始扭曲——木桌的棱角在视野里融化,墙壁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汁般晕开,暖黄的灯光骤然变得刺眼,又瞬间沉下去,陷入一片粘稠的黑暗。
几乎是同一时间,雾淮感觉到手背传来一阵灼热。他下意识地看向床边的女人,对方的肩膀动了一下,似乎要翻身。他伸手想去扶,指尖还没碰到女人的衣角,那片黑暗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踝,带着刺骨的寒意,迅速攀爬上他的四肢,吞噬着四肢百骸。
“别碰——”温茗的警告被黑暗吞没。
再次睁开眼时,温茗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阳光被两侧高耸的居民楼切割成碎片,落在布满油污的地面上。空气里飘着廉价快餐的香气,混杂着垃圾桶里散发出的馊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手上带着薄茧,还有些细小的伤㾗。
“温茗?”
雾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温茗回头,看见雾淮站在巷子口,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里面的T恤看着像是被反复洗过无数次有些发白。他的头发被剪得很短,青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更浅,手背上依然干干净净,但雾淮能感觉到,他那被压制的诅咒力量正在微微震颤,像是在呼应着某种情绪。
“我们变成了她记忆里的人。”温茗迅速冷静下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腕,体内的“线”彻底消失了,控制能力被完全剥离,只剩下作为“人”的感官。他看向巷子深处,那里有一扇虚掩的铁门,门后传来女人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像被揉皱的纸。
雾淮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巷口的路牌——“枫叶街”,字迹被涂鸦覆盖了大半。“根据资料,伊妩二十岁时在这里住过。”他的声音很平静,“她的母亲在这一年去世了,是被家暴至死。”
哭泣声突然停了。紧接着,铁门被猛地拉开,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孩冲了出来,大约十七八岁,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见温茗时,眼泪掉得更凶:“爸爸,你能不能别再赌了?妈妈的医药费……”
温茗的身体比思维先做出反应。他抬手按住女孩的肩膀,掌心传来她肩胛骨的硌触感,单薄得惊人。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来——烦躁、无力,还有一丝深藏的暴戾,像劣质酒精在胃里灼烧。这不是他的情绪,是这具身体原主的。
“吵死了。”温茗听见自己说,声音粗哑,带着不耐烦,“钱的事不用你管。”
女孩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嘴唇哆嗦着:“可是妈妈她快死了…爸爸,救救妈妈…”
“闭嘴!”
话音刚落,雾淮突然抓住了温茗的手腕。他的指尖很凉,力道却很大。温茗转头,看见雾淮的青色瞳孔里翻涌着某种情绪,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属于这具身体的另一种记忆——他是女孩的哥哥,一个刚从少管所出来的青年,此刻正死死盯着温茗,眼底是压抑的怒火。
“你要打她吗,像打妈妈那样?”雾淮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他的手背上,有极淡的黑色纹路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诅咒的力量在被这具身体的情绪牵动,却依然被牢牢锁着。
温茗甩开雾淮的手,那股暴戾的情绪突然冲上头顶。他看见女孩吓得后退一步,撞在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女孩的额角有鲜血流出,异常的刺眼,巷口有邻居探出头来看,又迅速缩了回去,关窗声此起彼伏。他突然想起资料里的一句话:“伊莎贝拉的父亲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母亲去世前长期遭受家暴。”
原来如此。他们变成了伊妩的父亲和哥哥,并且有些行为还会被原主操控,身体总会比意识还会更快的做出反应。
女孩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明显的恐惧。她转身想跑,却被温茗一把抓住胳膊。他的手指陷入她纤细的胳膊,能感觉到骨头的形状。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得像针。
女孩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妈妈!我要去医院看妈妈!”
温茗的手僵住了。那股暴戾的情绪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恐慌取代——他知道,救护车不是来接母亲的,而是来收尸的。伊莎贝拉的母亲在今天凌晨去世了,死于肺癌晚期,而原主昨晚还在赌场输光了她最后一笔止痛药的钱。
雾淮突然转身走向女孩,他的步伐很快,青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温度。他抓住女孩的另一只胳膊,将她从温茗手里拉开,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带你去医院。”他说,声音里没有起伏,却让女孩的哭声骤然停了。
温茗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阳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那只刚刚抓住女孩的手,此刻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悔恨——不是对妻子的死,而是对“没钱继续赌博”的恐慌,这种扭曲的情感像硫酸一样腐蚀着神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女孩胳膊上的温度,单薄得让人心慌。
黑暗再次降临,比上次更突然,像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
再次睁眼时,温茗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金属椅子上。面前是一张长长的会议桌,铺着深蓝色的桌布,上面散落着几份文件。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香水混合的味道,很浓,却盖不住角落里垃圾桶里快餐盒的酸腐气。
这是一个办公室,百叶窗拉得很低,只漏进几缕惨白的阳光。温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一身灰色西装,领带打得很紧,勒得喉咙发紧。他的手指在文件上划过,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标题写着“项目终止通知”。
“温经理,伊妩今天又没来上班。”
雾淮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纹路。他面前摊着一份考勤表,指尖点在“伊妩”的名字上,那个名字被红笔划了一个圈。
温茗的太阳穴又开始疼。这一次涌入的记忆更清晰:他是这家广告公司的部门经理,而雾淮是人事主管。伊莎贝拉是他们部门的实习生,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母亲去世后,她辍学打工,父亲在她二十一岁那年因为抢劫入狱,哥哥不知所踪,至今都没有线索。
“她已经连续三天旷工了。”雾淮的声音很平淡,像在念一份报表,“按照规定,应该直接辞退。”
温茗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杯壁冰凉。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情绪——不是同情,而是烦躁。伊莎贝拉是个好员工,聪明、勤奋,甚至能在他醉酒后帮他整理好错乱的文件,但她太“麻烦”了——她会在加班到深夜时收到催债公司的电话,会在开会时突然走神,眼底是遮不住的疲惫。
“再等等。”温茗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她昨天给我发邮件,说家里出了点事。”
雾淮抬眼看向他,青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她的房租已经欠了两个月,房东昨天打到人事部了。而且,法务部刚才来电话,说她哥哥欠了高利贷,对方找到公司来了。”
温茗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收紧了。他想起资料里的另一段记录:“伊莎贝拉二十二岁时被哥哥牵连,背负了巨额债务,被迫辍学打工,长期遭受高利贷公司的骚扰。”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伊妩此时正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纸,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旧外套,衣角处有明显的磨损。她的手里捏着一个信封,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温经理,雾主管。”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颤抖,“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我……”
雾淮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接过那个信封。信封很薄,他捏了捏,能感觉到里面只有几张纸币。“不够。”他说,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你这个月的工资扣掉迟到罚款和社保,剩下的连利息都不够还。”
伊莎贝拉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肩膀微微垮了下去。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她的头发上,能看到里面夹杂着几根刺眼的白发——她才二十二岁。
温茗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资料里附的一张照片:那是伊莎贝拉十八岁时的样子,站在高中校园的樱花树下,穿着校服,笑容很干净,眼睛亮得像星星。而眼前的她,像被暴雨打蔫的花,连花瓣都失去了形状,似乎随时就要凋零死去,再无复苏的可能。
“我会再找一份兼职。”伊莎贝拉的声音低得像耳语,“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还上的。相信我,我不会跑的。”
雾淮将信封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他的目光落在伊莎贝拉的手腕上,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昨天高利贷的人来的时候,你哥哥也来了。”
伊莎贝拉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眼里第一次有了除了疲惫之外的情绪——是恐惧,像受惊的小鹿。“他……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你不替他还钱,就把你卖到东南亚去。”雾淮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得近乎残忍,“他还说,你母亲当年就是被逼得……”
“别说了!”伊莎贝拉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他是骗子!他一直都在骗我!”
温茗看着她,这具身体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有不耐烦,有怜悯,还有一丝逃避。他知道伊莎贝拉的哥哥长大后,身体里的暴虐因子无法压制,发怒时就虐待她,抢走她的奖学金,偷走她打零工攒下的钱,甚至在她病重时,把她打算去医院看病也拿去买了毒品。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翻动着桌上的文件,假装没看见她脸上的泪水。
雾淮的手背上,黑色的纹路又一次浮现,比上次更清晰,像细小的藤蔓蜿蜒向上。他的青色瞳孔里映着伊莎贝拉哭泣的脸,那里面没有任何波动,却让温茗突然意识到——他们正在体验的,不仅仅是伊妩的记忆,更是她每一次被抛弃、被伤害时的绝望。
伊妩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只剩下肩膀无声的颤抖。她捡起地上的信封,转身往外走,脚步虚浮得像随时会摔倒。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辞职。”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敲打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温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如释重负——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的员工。但与此同时,另一种更深的寒意从脊椎升起,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情绪——他终于明白,资料上那句“长期遭受精神压迫”背后,是怎样日复一日的凌迟和无数次的绝望。
雾淮走到窗边,拉开了百叶窗。阳光汹涌而入,刺得人眼睛发疼。他看着楼下街道上那个小小的、踉跄的背影,青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掠过一丝波动。
“她后来睡在地铁站的长椅上,被警察送进收容所的时候,已经高烧到四十度了。”雾淮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资料里写了。”
温茗没有说话。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握着咖啡杯的手,此刻正在微微发烫,仿佛还残留着文件上“伊妩”两个字的温度。
第三次黑暗降临前,温茗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不是精神病院的那种陈旧气味,而是医院特有的、带着尖锐感的消毒水味。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白色的床单贴着皮肤,冰凉而粗糙。旁边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着平缓的波浪线。
雾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病号服,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缝合的伤口,纱布渗着淡淡的血渍。他的青色瞳孔望着窗外,那里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太阳。
“你醒了?”雾淮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刚睡醒的沙哑。
温茗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背上插着输液针,透明的液体正顺着管子缓缓滴入血管。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办公室,停留在伊妩说出那声‘我辞职’后转身离开的瞬间。“现在是……”
“2023年,圣玛丽医院。”雾淮转过头,看向他,“伊妩二十七岁,被诊断出重度抑郁症和焦虑症。”
温茗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属于中年男人的手,指关节粗大,虎口处有一道陈旧的疤痕。他想起来了,这是伊妩的丈夫,一个在建筑工地打工的男人,他们在收容所认识,结婚三年,没有孩子。
“医生说,你这次是因为过度劳累晕倒的。”雾淮拿起旁边的水杯,递过来,“伊妩昨天又没回家。”
温茗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颤抖。这具身体的情绪像一锅沸腾的水——担忧、愤怒,还有一丝麻木。他知道伊妩.最近状态很差,整夜整夜地失眠,有时候会坐在窗边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也知道她又开始出现幻觉,总说看见她的母亲站在门口,说要带她走,拿着刀就想划开自己的手腕,去寻找自己那里会温柔的,会疼爱自己的母亲。
“她去哪里了?”温茗的声音很哑,带着浓重的疲惫。
“不知道。”雾淮的目光落在窗外,窗外的天气还是那么雾蒙蒙的,就像伊妩的生活,充满了障碍,没有希望。“她的药吃完了,我昨天去医院给她开,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桌上留了张纸条,说去‘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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