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狐狸与小狐狸

顺意坊虎爷的宅子里，青花瓷缸中的锦鲤忽然集体翻起白肚。李师爷捏着刚送来的账册，山羊须抖得像风中的狗尾巴草："三爷，顺德赌坊的流水...这数目怕是写错了吧？"

虎爷盘着新得的蜜蜡手串，眼皮都没抬："我那义子比陈阎王强，强在懂事。"他忽然捏碎一颗蜜蜡，"九成归我，一成归他，这叫尊老。"

李师爷的算盘珠子噼啪作响："可这账上现银三十万两，林爷那边..."

"年轻人要那么多钱做甚？"虎爷将蜜蜡碎屑撒进鱼缸，"留一万两给他买糖吃。"锦鲤们争食琥珀般的碎屑，水面泛起血色涟漪。

快活林新装的琉璃瓦映着夕阳，黄炳成捧着账本的手直哆嗦："林爷，虎爷他...他..."

"拿九成是吧？"林逸正教妹妹用木剑戳蚂蚁窝，"记得把顺德赌坊的地契房契拿来，那玩意儿可比银子实在。"

黄炳成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老大哼起小调，剑尖在地上画出规划图——赌坊旧址赫然标着"黑鸦堂"三个字。

"可建堂口是大头目才..."

"规矩是死的，钱是活的。"林逸突然用木剑挑起块青砖，"明儿找人在门口雕两只癞蛤蟆，要金蟾吞钱那种。"

是夜，林小棠抱着新得的布老虎睡得香甜。庭院里，林逸左手细剑刺穿飘落的槐叶，右手重剑在青石板上刻出深浅如一的"正"字。剑风惊起夜枭，振翅声里混着系统的提示音："荆无命快剑熟练度+1%，当前进度：6.3%"

"老大！"季刚拎着食盒翻墙而入，"胡记的酱肘子，刘寡妇亲手卤的。"他瞥见石板上密密麻麻的"正"字，瞳孔猛地收缩——每个笔画深浅竟完全一致。

李坏抱剑倚在月洞门上，突然开口："右手剑比左手慢0.7息。"

"哟，观察挺细。"林逸甩手将重剑掷出，剑柄堪堪擦过李坏耳际钉入门柱，"下次赌你左耳垂。"

晨雾未散，顺德赌坊的描金匾额已换成"黑鸦堂"。黄炳成指挥帮众搬运牌匾时，撞见孙公子拎着鸟笼晃进来："听说你们这儿姑娘会摇骰子？"

"孙公子里面请！"林逸从二楼探出头，弹指将花生米弹入鸟笼，"鹦鹉兄要不要也玩两把？"那绿毛鹦鹉扑棱着翅膀大叫："豹子！通杀！"

未时三刻，快活林所有掌柜齐聚黑鸦堂。林逸踩着黄老板送的波斯地毯，剑鞘敲了敲镶满碎玉的议事桌："从今儿起，各家推出'联名套餐'。赌坊输光可凭票根去青楼八折，青楼消费满百两送赌坊筹码..."

刘老板的茶盏"咔擦"裂了条缝："这不成了连环套？"

"错，这叫生态闭环。"林逸用剑尖挑起块芙蓉糕喂妹妹，"再说咱们这是帮客人合理规划娱乐时间。"

暮色降临时，二十辆镶着黑鸦纹的马车驶出快活林，车轱辘印在官道连成诡异的笑脸。系统突然弹出满屏烟花："恭喜宿主恶名值突破100，解锁'商业鬼才'称号！佩戴后算盘类武器伤害+50%"

月光爬上飞檐那夜，林逸在账本上勾出新堂口的设计图。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林小棠的呓语混着木剑敲击声传来："阿兄...打坏蛋..."

而十里外的虎爷正对着新收的翡翠白菜打喷嚏，他永远不知道，那翡翠裂隙里藏着林逸亲手刻的四个小字——"多谢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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