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恶名远扬的代价

快活林的青石板路被马车轮碾出深深辙印，孙公子踩着新铺的波斯地毯跨出车厢，金丝雀笼里突然传出尖锐的鸟叫："晦气！晦气！"

"小畜生闭嘴！"孙公子甩手将鸟笼扔给随从，抬眼望见醉月楼门前的景象，顿时愣住——十二名翠衫少女手持骰盅分立两侧，每有赌客经过便娇声高喊："六六大顺！"

刘老板晃着鎏金折扇迎上来："孙公子，特意给您留着西域葡萄酒呢。"他袖口隐约露出抹胭脂红，那是新聘的胡姬腰巾颜色。

"酒不急喝。"孙公子抽动鼻翼，空气里飘着奇异的熏香，"你们把万春堂的迷魂香搬来了？"

"哪能啊！"刘老板神秘兮兮地指向赌坊水晶吊灯，"林爷特制的'提神香'，闻着精神百倍。"话音未落，赌坊内突然爆出震天欢呼，某位输红眼的绸缎商正抱着胡姬狂吻——他刚押中三把豹子。

隆庆赌坊的描金大门换成琉璃材质，孙公子伸手去推却被烫得缩回手："嚯！大白天就烧银子？"

"这叫排面。"陈老板从罗马柱后转出，胸前的翡翠貔貅缺了只眼睛，"林爷说要把昌德坊那帮土包子比到护城河里。"

赌台前，孙公子摸出银票的手突然顿住。本该是庄家的疤脸大汉换成了醉月楼头牌，那姑娘摇骰盅的姿势像在跳胡旋舞。"五百两押大！"他甩出银票时顺势摸过柔荑，指尖沾的香粉竟带着金箔。

骰盅揭开瞬间，整个赌坊突然暗下来。琉璃穹顶垂下十二盏走马灯，光影流转间映出"通吃"二字。"见鬼！"孙公子看着五点朝上的骰子，突然发现每个红点都是细小的骷髅头。

寅时三刻，孙公子扶着墙根吐空了钱袋。随从抱着只剩三根尾羽的金丝雀，哭丧着脸："公子，这趟输了八千两..."

"值！"孙公子抹了把脸，眼中泛着异样的光，"明儿把城南李胖子他们都叫来，这等销金窟不能独享！"

七日后，快活林车马堵塞的消息传遍常宁府。绸缎庄王掌柜看着空荡荡的店铺，把算盘砸向伙计："都去快活林当龟公吧！"隔壁棺材铺倒是生意兴隆——某个盐商之子连赌三天，直接躺进了柏木棺材。

黑鸦堂内，黄炳成盯着满地银箱直咽口水："林爷，这个月净收十八万两！虎爷那边..."

"备八万两，给老狐狸买棺材本。"林逸正用重剑削苹果，果皮连成"孝"字飘落银箱，"记得用红绸扎成元宝状，他老人家就好这口。"

季刚蹲在房梁上啃鸡腿："不怕养虎为患？"

"你见过喂狗粮养大的老虎？"林逸突然掷出苹果核，正中庭院箭靶红心，"等它胖得钻不进洞..."

系统突然弹出烟花特效："恭喜完成'日进斗金'成就！奖励'商业鬼才'皮肤，穿戴后算盘攻击附带铜臭效果！"

是夜，虎爷抚摸着鎏金账本的手突然颤抖。蜜蜡手串"咔擦"裂开，鱼缸里的锦鲤集体翻起肚皮。李师爷盯着账册上的骷髅水印，山羊须沾满冷汗："三爷，这数目不对..."

"好得很！"虎爷捏碎最后颗蜜蜡，"传话给那狼崽子，下月初八来喝'团圆酒'。"他脚边的波斯地毯突然洇开暗红，竟是白日送来的"孝"字果皮在月光下渗血。

快活林最高处的琉璃瓦上，林逸枕着重剑哼小调。脚下赌坊传来醉汉的嚎叫与银钱叮当，混着系统提示音格外悦耳："恶名值+999，解锁成就'黑心资本家'。温馨提示：您现在的笑容像极了偷到油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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