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晓习武

凌晨三点半，整座城市仿佛被浓稠的墨汁浇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睡。

窗外，昏黄的路灯孤独地伫立在街边，散发着微弱光芒，光晕在黑暗中摇曳，努力晕染出一片模糊的边界，却无法驱散那无尽的夜色。

我正沉浸在梦乡之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如重锤般将我从睡梦中狠狠砸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手表屏幕散发的冷光瞬间刺痛了我的瞳孔，借着那微弱的亮光，我看清了时间 —— 才仅仅过去了四个小时。

叔叔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铭轩，该起床了。”

我揉了揉酸涩胀痛的眼睛，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卧室门。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清醒，困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婶婶身着修身的瑜伽服，那柔软的面料紧紧贴合着她的身体，将她曲线玲珑的身姿完美勾勒出来，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线条显得格外利落，婶婶虽然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级，但是看身材和相貌依然和二十岁的年轻女子不分伯仲。

叔叔则套着一件黑色背心，他那紧实发达的肌肉将背心撑得微微发亮，手臂上暴起的青筋犹如蛰伏着的虬龙，似乎随时都会一跃而起，充满了力量感。

“干嘛啊叔叔，天还黑着呢。” 我打着哈欠，声音里满是深深的困倦，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叔叔几步走到墙角，一把抄起跳绳，跳绳上的金属扣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从今天起，每天这个点儿都得起床。你老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也该学点儿防身的本事了。”

“非得这么早吗？放学之后再练不行吗？”

我抓着一头凌乱如鸡窝的头发，脚底像是被胶水牢牢黏在了地板上，一点儿都不想挪动。

婶婶轻移莲步，走到落地窗前，她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开那厚重的窗帘。

一丝熹微的晨光，如同利剑般从缝隙中穿透进来，洒在她白皙的侧脸，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她微微转身，衣角随风轻轻飘动，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凌晨三点半，正值天地灵气交汇之时，在这个时候进行吐纳练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这个时间路上车辆稀少，很适合跑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简单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随后便跟在叔叔婶婶身后出了门。

街道宛如一头失去了灵魂的巨兽，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只能听见我们三人拖沓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

昏黄的路灯将我们的身影投射在柏油路上，形成了一道道交错的光影，我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在街角处又瞬间被黑暗无情地吞噬。

五公里的路程，对我来说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漫长刑罚。

当终于跑到公园时，我感觉自己的肺叶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双腿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直接瘫倒在了塑胶跑道上。

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我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痕迹。

“起来。”

叔叔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见我躺在地上纹丝不动，他朝婶婶使了个眼色。

婶婶心领神会，她往后退了两步，脚尖轻点地面，身体竟如一只敏捷灵巧的山雀般轻盈跃起，一下子离地足有四五米高。

清冷的月光温柔地勾勒出她舒展优美的身形，衣袂在风中翻飞飘舞，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武侠小说之中，亲眼目睹了神奇的轻功现世。

婶婶落地时，她脚上的运动鞋与地面接触，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紧接着，她便施展出一套拳法。

只见她的拳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拳风呼啸而过，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的招式时而刚猛无比，如同下山的猛虎，气势汹汹；

时而柔韧似水，恰似随风摇曳的柳枝，婉转流畅。最后一招收势时，她的衣摆还在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这套拳法的精妙绝伦。

我目瞪口呆地从地上爬起来，喉咙发紧，声音都有些颤抖：“婶儿！这是什么功夫啊？也太厉害了！我要学！我保证每天都准时三点半起床练功！”

婶婶抬起手，轻轻擦拭着额头的薄汗，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和蔼的笑意：“这叫长虹拳法，是你父亲在十八岁的时候，从太极中领悟创造出来的。等练到高深的境界，据说可以引动天地之力呢。”

我心里暗暗嘀咕，觉得这所谓引动天地之力有些夸张，不太可信，但嘴上还是响亮地答应了下来。

叔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戳破，只是淡淡地说道：“先学呼吸吐纳吧。记住，气要聚在丹田，这样才能凝神静气。” 说着，他便亲自示范起腹式呼吸，只见他的胸腔有节奏地起伏，如同涨潮时汹涌澎湃的海面。

神奇的是，经过一番吐纳练习之后，原本困得不行的感觉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面颊，带来丝丝凉意，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清甜的味道。

这种前所未有的清爽感觉，让我对武术原本的怀疑态度开始有些动摇了。

走进教室，只见独孤雪正伏案认真整理着笔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柔顺的发梢上，为她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早啊。”

她猛地抬起头，杏眼圆睁，眼中满是惊讶，就好像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卓铭轩？你居然主动跟我打招呼？”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破天荒地开起了玩笑：“看来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一直冷落了咱们凌大校花。”

“噗嗤 ——” 她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来。

“郑阳昨天那一拳该不会把你脑子给打开窍了吧？早知道就让他多揍你几次。”

正说着，辅导员凌玥抱着一摞试卷走进了教室。她今天身着一件藏青色连衣裙，及腰的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低马尾，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稳重气质，据说这位辅导员年级跟我们不相上下。

作为从小学霸、一路跳级升学的天才，她在学生们中间向来有着 “高岭之花” 的称号。

“今天进行期末测试，考完之后就放暑假了。”

凌玥的声音清亮悦耳，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卷子，一人一张，别多拿。”

郑阳斜倚在窗边，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凌老师，要是暑假您肯陪我去马尔代夫玩儿几天，我保证交一张满分卷。”

凌玥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道干脆利落的弧线：“想拿高分，先把《大学物理》的公式背熟了再说。”

考试开始......

我奋笔疾书，很快就做完了所有题目，交了卷子之后，便开始收拾书包准备离开学校。

刚走出教室没多久，独孤雪也从教室里出来了，她叫了我一声，然后和我并排走在出学校的路上。

而此时，我并不知道，郑阳正透过教室的窗户，用凶狠的目光紧紧注视着我们。

“铭轩，昨天你回到家，叔叔婶婶有没有说什么？” 独孤雪轻声问道。

“能说什么呀？”

我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就是被揍了一顿，说出来多丢人啊。”

她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红：“都怪我，害得你……”

“别瞎想了。” 我连忙打断她，“等我练好了功夫，看谁还敢欺负我。”

她神色瞬间大变：“你不会是想……”

“放心吧，我没那么冲动。” 我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

走到分叉口时，我们分道扬镳，等我走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独孤雪面前。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小姐，老爷有要事找您，请您立刻回家。” 独孤雪转身之前，深深地看了我的背影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我一时之间却读不懂。

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叔叔和婶婶都还没有回来。

我径直走到密室暗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咳嗽起来。

墙上的煤油灯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昏黄的灯光也跟着摇曳不定。

泛黄的卷宗整齐地排列在木架上，在最显眼的位置，那本记载着卓家灭门惨案的古籍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的纸页，那些曾经以为是虚构编造的故事，此刻却如同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放映，勾勒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也许，真的是时候认真对待这些被尘封已久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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