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逢与特训

盛夏，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柏油路面炙烤得滚烫发软，空气里弥漫着阵阵扭曲的热浪，仿佛世间万物都被这酷热扭曲了形态。

我站在街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焦急地攥着手机，双眼紧紧盯着街道的尽头，盼望着出租车的身影。

终于，一辆出租车如救星般急刹在我面前，车轮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我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冲司机急切地说道：“师傅，麻烦去馨馨咖啡厅，越快越好！”

刚踏入咖啡厅，清凉的冷气便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我满身的暑气。

店内流淌着轻柔舒缓的爵士乐，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惬意。

此时，店里客人寥寥无几，我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张震。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略显单薄的轮廓。

他身着一件简约的黑色 T 恤，袖口不经意间滑落，露出几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印记，诉说着那些未愈的伤痛。

“铭轩！”

他笑着朝我招手，那熟悉的声音瞬间勾起了往昔的回忆，我快步向他走去，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身上打量。

与记忆中相比，他身形消瘦了许多，下颌线愈发锋利，透着几分沧桑，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如从前。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瘦，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跑。”

他抬手轻轻给了我一拳，这一拳的力道，比起往昔的生猛，如今轻柔了许多。

我佯装生气，回敬了他一拳，说道：“还好意思说我，你瞧瞧自己，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他仰头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爽朗地说：“瘦是瘦了点，不过筋骨可结实着呢！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说着，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关节处发出清脆的 “咔咔” 声。

“算了吧，我可不想像你一样出去跑路。” 我调侃道，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时光的隔阂瞬间消失，那些年少的日子又回到了眼前。

从晌午到日暮，我们坐在那里，尽情地畅聊着这些年各自的经历。

张震娓娓道来他在外漂泊的岁月，住过昏暗潮湿、狭**仄的破旧地下室，打过各种各样的零工，也曾在困境中遇到真心帮扶他的人。

他讲述时语气云淡风轻，可我在脑海中却能清晰地勾勒出那些艰辛的画面。

他坚持要请我吃饭，餐桌上摆满了我曾经最爱吃的菜肴，随着时间的推移，空啤酒瓶渐渐堆成了小山。

酒过三巡，我们脚步虚浮、晃晃悠悠地走在街道上。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悠长。

突然，张震停下脚步，神色变得异常严肃，问道：“铭轩，我们还是好兄弟吧？”

我笑着踹了他一脚，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呢？难道你要跟饭店门口的大黄称兄道弟？”

他咧嘴笑了笑，可这笑容里却没了往日那股玩闹的劲儿。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稳气质，让我感到有些陌生，却又隐隐觉得他定是经历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在岔路口分别时，我们郑重地交换了电话号码。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认真地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心中涌起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总觉得他似乎还有许多话藏在心底，未曾说出口。

回到家，我一头栽倒在床上，酒意如潮水般迅速席卷而来，很快便将我淹没。

在朦胧之中，那个熟悉而又神秘的梦境再次浮现。

昏暗的空间里，十二个黑袍人整齐地单膝跪地，他们脸上的青铜面具在黑暗中散发着冷冽的幽光。只听他们齐声高呼：“誓死效忠主人！”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中央的白袍人，那人周身仿佛被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笼罩，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可心底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这个人我已相识许久。

每当我试图靠近，想要揭开那神秘的面纱，梦境便开始剧烈扭曲，支离破碎的画面如同被狂风肆意吹散的青烟，转瞬即逝。

凌晨三点，闹钟准时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我揉着发胀发痛的太阳穴艰难地爬起来，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透过窗户洒在屋内，为房间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出门晨跑时，夜风呼呼地掠过耳畔，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却怎么也吹不散萦绕在我心头的重重疑惑。

我在心里反复思索，为什么这个白袍人会给我如此强烈的熟悉感？难道这与卓家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踏入拳馆，一股浓烈的咸腥味扑鼻而来，原来是沙袋被汗水浸透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叔叔戴着拳套，正全神贯注地对着沙袋挥拳。他每打出一拳，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沙袋在他的重击下剧烈晃动，发出沉闷的 “砰砰” 声，仿佛在痛苦地**。

“来！把你婶教的拳法打一遍。” 叔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摆开架势，开始起势。

刚打出几招，叔叔突然发难，一拳带着凌厉的拳风呼啸袭来。我条件反射般地闭眼抬手格挡，然而，拳头落下的地方却是一片虚空。

“睁眼！”

叔叔的吼声如洪钟般响亮，震得我耳膜生疼，“跟人对战的时候，闭眼就等于把命交到别人手里！郑阳那帮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你把他们放倒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涨红了脸，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次起势时，我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

这一次，我的动作竟比往日流畅了许多，越打越快，仿佛身体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所有的招式一气呵成，毫无阻滞。

叔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不错，虽然还只是形似而神不似，但也算入门了。”

他指了指沙袋，接着说，“把它当成真正的敌人，既要主动进攻，也要懂得防守。”

训练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随着时间的推移，拳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器械碰撞声、人们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叔叔去指导其他学员后，我独自留在原地，对着沙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模糊了我的视线，可我的头脑却愈发清醒。

回家的路上，叔叔坚持让我跑步回去。

整整三十公里的路程，他一边跑，一边耐心地教我如何调整呼吸节奏。

夜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有节奏地回响。

当终于看到小区那熟悉的灯光时，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奇怪的是，身体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那种疲惫到瘫倒在地的状况。

或许，这便是蜕变的开始，在汗水与坚持中，我正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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