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斤重负显神威

三日后辰时，演武场青石砖被朝阳晒得发烫，四周看台上早挤满了各峰弟子，连外门杂役都踮着脚往场内张望——谁不想看看那个能用刀意震碎兵器的叶凌霄，在极限体能测试里出糗？

宗执法站在高台上，手中铜铃一摇："测试开始！

规则，扛起千斤玄铁石绕场十圈，一炷香内完成者记满分。"他话音未落，演武场中央的玄铁石便被抬了上来，黑黢黢的石身泛着冷光，石面刻着的"千斤"二字被磨得发亮。

第一个上场的是外门弟子张狗剩，他搓了搓手，咬着牙去搬石。

玄铁石刚过腰，他脖子就涨得通红，膝盖打颤，走了三步便"咚"地砸在地上，整个人瘫坐在石旁直喘气。

看台上响起零星嘘声。

第二个是陈二牛，他前日被叶凌霄震断了刀，此刻瞪着眼睛冲上去，双手扣住石棱。

玄铁石离地半尺，他额角青筋暴起，踉跄着往前挪，才到半圈便"啊"地闷吼一声，石落人倒，嘴角溢出血沫。

"筑基中期都扛不动？"

"这玄铁石怕不是有一千二三百斤？"

议论声里，周铁、王虎也先后下场，一个摔得手肘破皮，一个砸到脚面肿起老高。

十圈？

能走半圈的都算狠人。

"赵云澜！"宗执法点到大师兄的名字时，看台上忽然静了。

穿月白道袍的青年从最前排站起，广袖无风自动。

他走到玄铁石前，单手托住石底，像是托着块豆腐般轻松举起。"起。"他低喝一声，石身稳稳贴在胸口，步伐不紧不慢迈出。

第一圈，他发梢不乱；第二圈，呼吸均匀；第五圈时，看台上不知谁喊了句"大师兄威武"，喝彩声炸成一片。

当第十圈的脚步停在宗执法面前时，玄铁石落地的声响都轻得像片羽毛。

宗执法看了看燃到一半的香，拍案道："满分！"

"好！"

"大师兄不愧是内门首徒！"

喝彩声中，赵云澜垂眸整理袖口，目光扫过角落的叶凌霄时，指腹轻轻碾过袖中那半片染血符纸——血魔宫的人说，叶凌霄身上的战魔纹是引动劫数的钥匙，留不得。

可老宗主护着他，宗门里又有人开始传"战魔降世"的谣言......他指尖微蜷，忽然扬声："宗执法，这测试对某些天才来说，怕是太简单了。"

演武场霎时静得能听见香灰掉落的声音。

宗执法皱眉："赵师侄有话直说。"

"叶师弟昨日展刀意，今日若能在七圈内完成，直接入内门候选如何？"赵云澜转身，面上带着温文笑意，"若不成......便三年不得再申请内门。"他顿了顿，补了句，"公平起见。"

看台上炸开锅。

七圈？

连赵云澜都用了半柱香，叶凌霄才练气巅峰，这不是要他命？

叶凌霄站在阴影里，心口的战魔纹突然发烫。

他望着赵云澜袖中若隐若现的血符，想起昨夜老宗主咳着说"有人勾结外邪"时的模样——原来大师兄早和血魔宫有联系。

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我应了。"

宗执法盯着叶凌霄泛红的胸口，想起老宗主昨日塞给他的密信，最终点头："准。"

叶凌霄走到玄铁石前，掌心刚贴上石面，心口的红纹便如活了般窜上手臂。

他听见血脉里轰鸣作响，像有千万道热流在冲刷骨髓。"起！"他低喝，玄铁石竟被他单手举过头顶。

"这......"

"练气境单手举千斤？"

议论声里，叶凌霄迈出第一步。

他只觉双腿灌铅般沉重，可每一步落下，战魔纹便泛起红光，疼痛化作力量涌进四肢。

第二圈，他额头沁出薄汗；第三圈，呼吸渐稳；第五圈时，他看见赵云澜攥着玉牌的手在抖。

"第七圈了！"有人喊。

叶凌霄脚步未停，玄铁石在他肩头稳如泰山。

他望着看台上瞪圆眼睛的宗执法，突然咧嘴一笑——老宗主说过，先天战体的极限，从来不是别人定的。

他提气加速，第八圈的脚步比第一圈还轻快；第九圈，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第十圈结束时，那炷香才烧到三分之一。

"完成！"宗执法拍案的手都在抖，"叶凌霄，内门候选！"

看台上死寂三秒，接着爆发出比赵云澜时更响的欢呼。"战魔纹！"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众人这才注意到叶凌霄心口的红纹正随着呼吸明灭，像团烧不熄的火。

赵云澜站在最后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望着被众人围住的叶凌霄，喉间腥甜翻涌——那野种不仅破了记录，还坐实了战魔纹的传闻！

老宗主若知道他勾结血魔宫......他猛地转头，正撞进叶凌霄望过来的目光。

叶凌霄被围在中间，却始终盯着赵云澜发白的脸色。

他摸了胸口发烫的纹路，想起昨夜老宗主说的"大劫将至"，抓紧了玄铁石上蹭下的石屑——这大师兄，该查。

散场时，人群渐稀。

叶凌霄擦着汗往回走，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清越嗓音："凌霄师弟。"

他转身，便见赵云澜站在桃树下，月白道袍被风掀起一角，面上是惯常的温和笑意："今日你表现惊人，师兄想请你去松风阁用晚膳，如何？"他抬手，袖中血符的红边若隐若现。

叶凌霄望着那抹红，心口的战魔纹又烫起来。

他笑着点头："好啊。"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谁也没注意到，树后小翠正踮着脚，把叶凌霄方才扛石时的步幅、呼吸频率，一一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上——这些，得赶紧拿给玄医子师叔看，那老头总说"战魔体的秘密藏在筋脉里"，说不定能解开叶师弟身上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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